凤惊燕看着，看着，一时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勾勾手指示意少年“过来。”
燕非离“嗯”了一声，乖巧地在凤惊燕床边坐下。
摇曳的烛光在两个人身上留下了斑驳的光影，窗外隐约还有蛙叫的声音响起了，天上的月亮倒是安静而皎洁的，从窗台透些月光进来。
凤惊燕感觉一股诡异的安静。
燕非离沉默了好久，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开始说话：“主子，今天我在景浴室池里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并不是忽然冲动的话，其实已经在心里放了很久，今天才说而已。”
凤惊燕打量着少年，一时被他脸上因为十分专注认真而更显得俊逸的表情迷惑了，甚至看得有些痴了。
少年想了想，又说：“离儿会一直伺候主子，只伺候主子一个人，让主子舒服。”
“主子，你也能把离儿一个人放在心里，好吗？”
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凤惊燕依然是呆呆地坐着，安静地看着少年。
“呵呵。”又是一阵沉默之后，燕非离轻笑了两声，扯了扯嘴角，“主子，不要着急，等离儿从赵国回来了，你在告诉我答案。”
说完，又忍不住补充一句：“主子，只要你努力试一试，离儿会做到让你满意的。”
少年的眼神真挚，仿佛泛着光：“真的。”
凤惊燕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确实也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想想，即使对于燕非离，她是否有胆识再开始一段感情。
这想着，凤惊燕突然发现燕非离一把抱住了自己。
凤惊燕被紧抱着，腰上那双手臂的力度让她突然也生出一些踏实的感觉来。毕竟，燕非离已经伺候了自己这么多年了，对于他的亲近，凤惊燕已经如空气一般的熟悉。
夜更深了些。
两个人坐在床沿上，少年的手从后面抱着凤惊燕，十分安静的。
这样的拥抱持续了一会儿，而后腰上的手松开，凤惊燕才愣了愣，就感觉自己被少年果断而强势地按了下去，躺在了他的身下，紧接着就感觉到炽热有力，又些微颤抖的嘴唇从上面凑下来。
这亲吻有点突然，少年的气息是急切而鲁莽的，带点离别之际无尽的缠绵和依依不舍。
在持续的深吻里，房间里顿时腾升起一股燥热的气息。
虽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燕非离却依然忍耐地等待着凤惊燕整个人为他放松开来。他的冲动与他的耐力惊人的难以协调，却又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少年总会让凤惊燕产生许多美好的感觉。
比如，燕非离为自己疯狂。
比如，他又为自己在忍耐。
这个时候，凤惊燕实在不想追究这忍耐里面，是因为自己的地位和权势，不容挑战，还是因为他说的那种美好的感情。
在一场燃烧的火热里，过多的理智显得那么多余，甚至是破坏气氛了，凤惊燕没有那么地无聊，特别是在这个即将离别的美好夜晚。
“小离……”
“明天还要赶路……”凤惊燕蹙了蹙眉，难得露出体贴的模样。
听着凤惊燕的话，燕非离顿了顿，却是微微一笑，凑近凤惊燕的耳畔，伴着灼热的，能将人燃烧的热气，轻喃了一声：“放心吧……”
语罢，少年瞬间微微红了红脸，抿了一下嘴唇，向凤惊燕压了下来。
夜色斐然。
朦朦胧胧里，凤惊燕感觉燕非离从背后搂着她，少年的胸膛很暖和十分温暖，贴着自己的脊背的时候，有一种让人沉沦的舒服。
凤惊燕的敏锐，让她迷迷糊糊地知道身后少年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她还能感受到少年依然有些激烈的心跳声。
这一切，只是让凤惊燕更觉得安心了些，慢慢的，让她十分放松地放任自己，沉睡过去。
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凤惊燕似乎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梦，但又似乎觉得自己才闭上眼睛，便感觉床前有一个人，好像是穿好了衣服的，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主子，我要走了。”
隐约好像是燕非离的声音。
窗外好像是下起了雨来，并不是很大，却也能听到少年声音里伴着的雨声，窸窸窣窣的。
凤惊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隐约看见少年俯下身子对着自己微笑的模样。
“主子，离儿走了。”少年刻意压低的声音在黎明朦胧暗淡的光线里，显得犹如做梦一样虚幻。
感觉一股寒意袭来，凤惊燕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轻轻地“嗯……”了一声。
迷迷糊糊自己，少年好像是走过去，将窗户关严实了。
然后又走到凤惊燕床前，一边“哎”的一声，叹了一口气，一边将凤惊燕身上的被褥拉整齐了些。
凤惊燕感觉到温暖和舒服，又要睡去。
“哎，怎么放心呢……”少年的声音有些模糊，表情好像是有些无奈的笑容。好像又凑近过来，亲了她一下……
转身关门的声音，凤惊燕好像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