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燕定一定神，却只是自顾自地从床上站起来，将那一块锦布披在少年的头上：“先擦擦吧……全身都湿了。”
少年直直地看着凤惊燕的动作，自己却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只是看他：“你把我当什么？”
“小离……”凤惊燕蹙眉唤了一声。
“手下？宠物？玩伴？”少年全身一颤，温柔的气势消散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陌生了，“或者是娈童，男宠？”
看着这样的燕非离，凤惊燕却突然有了种想把他搂在怀里的情愫。
少年却忽然“呵呵”一笑，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来：“是因为离儿不配吗？”
凤惊燕呆了呆，继续沉默。
“呵呵。”少年一阵苦笑，语气悠然，“离儿总是自以为是，以为只要离儿够用心，主子会明白，会明白离儿……的。”
“主子无论当离儿是什么，套用情报的工具，还是其他什么，只要能让离儿再主子身边伺候，再过一些时间……主子总是会明白的。”
“可是……”
燕非离恨恨地看着凤惊燕，一字一顿地冷冷开口，“你不明白，你不会明白的！一点儿也不清楚！”
“小离。”凤惊燕确实不太明白燕非离此刻的话，但是他现在的模样，却让她整个人纠结起来，心疼而哀伤地看着他，凤惊燕于是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然后，只不过一瞬间的时候，手上传来的却全然是另外一种力道。凤惊燕觉察到不对，她立刻本能地迅速加以拆解。短短几秒里过了两、三招，双臂最终还是被制住了。
凤惊燕有些吃惊，惯了燕非离的俯首听命，料到燕非离怎么也不会有快过自己的身手，好过自己的内力。即使那时候元气大伤，这几个月她也应该调理得差不多才是！
再抬头看燕非离，却是对上一双仿佛野兽一般的眼眸，在月光下发着幽幽的光。
少年直直地看着凤惊燕，仿佛要将凤惊燕上下看一个通透。
凤惊燕甚至感觉他的灼热的视线透过自己的皮肤，看见自己此刻急促的心跳声。
忽然，燕非离的手紧紧地抓着凤惊燕，强势地环着她的手腕。
凤惊燕感觉心底掠过一阵奇异的感觉，而被少年环住的手腕处，传来紧致仿佛被囚禁的感觉。
“小离，你要做什么？”凤惊燕低吼一声，她知道什么东西失控了，整个人外表保持冷静，内心却忍不住觉得诡异和恐惧来。然，愈发失控的心跳声，让她愈加觉得心慌意乱。
少年一言不发，沉默着一张脸，将凤惊燕整个人抱起来……然后“嘭”的一声，一把就将她扔在床上。
这，这……已经是太过严重的以下犯上！
“燕非离！”凤惊燕跌坐在床上，嘶吼一声，一时之间有些被真正惹怒了。然而，她才刚要坐起身，就又被少年按下去，两个人的内力一阵斗争，居然不相上下，而显然少年的决心和耐力，比凤惊燕更胜一筹。
挣扎，压下……如此反复几次，凤惊燕终于感觉到疲惫，一下子没了挣脱的力气和决心，只是直直地盯着少年看。
“燕非离，你居然敢！”凤惊燕不想露出惊慌的表情来，眼前的不过是她养的孩子，她没不需要慌乱什么！虽然此刻她是有些心慌了，少年平日总是淡定沉默的样子，像一只乖巧的犬类，偶尔怕打几下，也只是眯着眼睛，露出大约是容忍，大约是宠溺的表情。然而，今天的少年居然好像变成了一只陌生的野兽，露出如此疯狂的模样。
凤惊燕看着少年，隐约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燕非离的眼角依然有些发红，整个人带着绝望的蛮力，眼睛发着幽幽的光，盯着猎物，不，是盯着凤惊燕上下看了一阵。
在阴沉的黑暗里，少年的眼神越来越亮！
凤惊燕才愣了愣，就感觉有什么黑影压下来。
而后，凤惊燕就看着少年俯下身子，在自己的肋骨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呃……”
凤惊燕吃痛地轻叫了一声，她清晰感觉到皮肤传来的疼痛感，虽然还未见血，这一口，却也是给凤惊燕留下了大约小半年不能消除的痕迹了。
锁骨旁边就是脖颈处的大动脉，凤惊燕感觉自己的血博在少年的口中突突地跳动。
压抑的轻呼声响起，凤惊燕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着少年冷冷开口：“小离，现在放开我，然后……出去，我就当你晚上没有来过。”
这算是足够的体贴了吧。
然而，回应凤惊燕的是少年更加疯狂的眼神。燕非离抬头看了一眼凤惊燕，一只手将她环住，少年的另一只手，又在急迫地褪去自己的衣服。
疯狂的动作。
疯狂的眼神。
那是野兽扑食一般的状态，什么理智的东西都好像是消散了。
从没见样的燕非离，凤惊燕甚至觉得自己还在梦境里，而现在不过是做了一场大约是噩梦的东西，然而少年嘴唇清晰的灼热温度，还有牙齿近乎惩罚地力道，海狮一下子让凤惊燕惊愕得厉害：“你……好大胆子！”
少年顿了顿，蹙了一下眉，看凤惊燕的表情更是决绝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