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要去,我没说不害怕就一定要去看啊。”岑雪拼命的挣扎着,内心惊颤不已。
“走啦,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宇澈干脆再次抱起岑雪,大步向阳台走去,女人就是胆小,几只鳄鱼也怕。
宇澈的一只脚刚踏进阳台,岑雪下一刻便再一次被这瑰丽多彩的金三角景色所吸引,站在阳台上,顺着湖泊眺望出去,她可以将之前山坡上的全貌尽收眼底,这是充满一种充满生态感的原始的美,一种她从未接触过的美丽,仿佛那开的绚灿的罂粟花,碧波荡漾的湖水,就在她的身边,但她似乎已经嗅到了它们中隐含的毒品的味道。
为什么她的命运就要和毒品扯上关系呢?先是被大毒枭绑架,然后被逼无奈的注射毒品,现在有来到这样一个充满神秘、又急剧诱惑力的毒品基地,这一切无不刺激着她身体里那毒瘾萌生的冲动,仿佛在这样的环境里,潜伏很好的它们更加容易被唤醒。
体内的那股似曾相识又陌生的渴望越来越强烈,身上的冷汗直流,尽管她咬紧牙关强忍着,但精神还是逐渐的萎靡下来,不停打着哈欠,眼泪也不知不觉中滑落到地上,溅到湖水中。
“雪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宇澈连忙扶住岑雪摇晃着即将倒地的身体,苍白着脸色,担忧的问道。
“我冷……好冷……”身体已经开始打冷颤了,牙齿上下打着架,岑雪瑟缩着身体,蹲下身子,紧紧的抱住自己。
“雪儿,别怕,我马上带你回去。”宇澈急忙脱下自己的衣服把岑雪抱起来,眼里的痛苦一览无余,是自责,是心痛,更是担忧,聪明如他,又怎会不知道这是岑雪毒瘾发作的反应呢。
手臂更紧的抱住岑雪,宇澈的脸上写满了焦虑,似乎要把他体内的力量传递给她,几乎是用跑的,宇澈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回房间里。
或许是他跑的太急,奔走的颠簸感让岑雪难受的直想呕吐,紧揪住他的衣领,大声的喊道:“停,停,快停下。”
宇澈惊的一愣,刚停下脚步,岑雪已经倒在地上,狂呕出声,一整天没有进食的她,加之身中剧毒,此时看上去是那么的憔悴无力,需要别人的关爱。
“雪儿,想吐就吐出来吧,全都吐出来,会感觉舒服些。”宇澈轻拍着岑雪的背,眼中布满了心疼,他情愿现在痛苦遭受折磨的是他自己。
岑雪刚呕吐完,又开始胡乱的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身上的感觉忽冷忽热,像是有几百只蚂蚁在啃噬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奇痒无比又疼痛难耐。
“唔……我难受……好难受啊……”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渗出猩红的血液,岑雪漫无目的的在自己身上一顿狂抓,似要宣泄出身体里那股奇怪的异痒感。
白皙的肌肤,被指甲硬生生的扣出几道血痕,看的宇澈一阵心疼,拉开岑雪自虐的双手,紧抱着她的手臂又加紧了力气,急切的声音不断安慰着她:“雪儿,别怕,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
岑雪紧紧的咬住下唇,身上渗出一身的虚汗,她握紧双拳,用仅有的意志力,拼命的隐忍着从心头到四肢的镇痛感,原来,毒瘾发作是这么的痛苦,全然不像罂粟花开般那样的绚丽。
“雪儿,你难受抓我,打我都可以,千万别咬着自己。”看着岑雪被咬破的双唇,宇澈的心,痛的不行,一种强烈的自责和懊恼感袭上心头,他此刻对她充满了愧疚,对毒品溢满了厌恶,或许,这是身为毒枭的他,生平第一次去用心在感受吸毒者的痛苦。
“啊……嗷……”岑雪难受的扭动着身躯,嘴里不断的发出喃喃的叫声,虽然她的嘴唇已经被她咬的血肉模糊了,但她还是不停的狠虐着自己,双手死死的揪住宇澈的手臂,抓出几道血淋淋的痕迹。
身体里像是有一颗炸弹,难受的要爆炸了一样,尽管她拼命的克制,但已经超过了正常人所能承受的极限,内心有个狂热的魔鬼在呐喊:“给我毒品,快给我毒品,我需要毒品。”
这样生不如死的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脑袋的意识已逐渐模糊,只有内心中对毒品的渴求,越来越强烈了。
“雪儿,你要忍住,一定要撑过去啊。”宇澈心疼的将岑雪从地上抱起来,轻放到床上,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起身去将竹楼里的窗户合上。
宇澈的手刚一离开,岑雪就立马跳下床,不顾一切的向墙壁上撞去,细嫩的肌肤立刻被划开几道裂痕,可她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停止,反而越撞越猛烈,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体内的痛苦。
“雪儿,不要伤害自己,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宇澈关完窗户就连忙赶了过去,一把将岑雪横抱到床上,随手扯过几条长长的毛巾,将她的手脚都绑了起来,阻止她再自残下去。
“放开我,放开……”眼泪已模糊了岑雪的双眼,开始不由自主的往外流,她内心里残存的仅有理智,知道宇澈这样做是为了她不再伤害自己,可身体里不断涌出一股欲念,似乎正在渐渐的膨胀,壮大,马上要爆炸出来,她已经不知道要用何种方式宣泄出此种痛苦感。
浑身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不知由何处开始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痉挛,眼泪和鼻涕已经在面颊上打战,而她却已无心再顾及自己此刻的形象,紧紧的卷起自己的身体,压制不住的在床上大喊,那种万蚁穿心的痛感,促使她再也支持不住,猛的滚下床去,再次用头撞击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