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在桥下的岑雪和吴平,很快就从冰凉的湖水里,钻出了脑袋,因为湖水不深,他们俩又都识水性,所以目前还安然无恙。
岑雪从湖水中探出脑袋,下意识的朝湖面四处观望,心底在不停的打着寒颤,要知道她之所以将那个男人推下来,可不是指望这浅浅的湖水淹死他,而是希望这湖水里的鳄鱼咬死他,现在他们已经纷纷掉落进水中,那湖里的鳄鱼呢?会簇拥过来吃了他们吗?
“雪儿,躲到那张竹筏上去,快上去!”宇澈在桥上对着岑雪大喊,他当然知道岑雪这么做的目的,只是这样做风险太大,虽然他已经派了专业的人员下湖营救,但这期间总需要一段时间。
岑雪听到宇澈的话,顺眼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小竹筏停泊在不远处的湖面上,她立刻双脚蹬水,划到了竹筏便,胆战心惊的上了竹筏。
吴平是何等精明的男人,他在听到肖宇澈这样跟岑雪说之后,就立刻察觉出事情的不对,跟着岑雪也爬上了竹筏,只是这一次,他们都是大口的喘着气,很有默契的没有在争辩,因为还有更加危险的挑战等着他们,而他们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正一步步的向这边过来。
耳边一直响着桥上两队人马的拼杀声,不时传来打斗、嘶叫的声音,湖面上倒是如水一般的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突然,平稳的湖面上闪过涟漪的弧度,一阵又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自水底发出来,岑雪心下一惊,全身的寒毛霎时都竖立了起来,她知道肯定是鳄鱼在向他们靠近。
她已经吓的浑身僵直,腿脚发软了,反倒是身边的吴平,对应付鳄鱼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他一面将岑雪往竹筏的中间拉,一面大声喊道:“快往中间站,不要被鳄鱼拖下水里,否则就是十死无声了!”
岑雪惊的回神,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吴平,这个男人在她吓的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不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还在保护她,他完全是有理由和借口,将她推向湖中,仍她成为鳄鱼口中的美食的。
“别看着我,小心脚下,不要被鳄鱼拖下去了。”吴平再一次好心的提醒道,就连他自己也感到诧异,他不但没有对岑雪推他下湖的事耿耿于怀,反而心里还有点小庆幸能有跟她单独相处的机会,心里要保护她的念头更是强烈,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
岑雪按照吴平的话,下意识将双脚挪向竹筏的中间,为了躲避鳄鱼,她和吴平身体间的距离只相隔几厘米,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转过头去,岑雪由衷的答谢了一声:“谢谢你。”
吴平眸色一怔,有种被人看穿心思的尴尬,只好没好气的吼道:“你别误会,我可不是要救你,我只是觉得你的命应该让我来威胁肖宇澈,而不是在这里被鳄鱼吃掉。”
岑雪脸色微变,眼中又重新泛起愤怒、憎恶的神色,“卑鄙!”
两人正各怀心思的生着气,面前的河水已是一阵翻涌,大约有四、五条鳄鱼齐刷刷的涌出水面,开始对他们所在的竹筏开始了猛烈的攻击。
这些鳄鱼,身长大约有三、四米,宽有男性腰肢的三倍多,展开嘴巴的幅度高达一米,露出冷森森的八十二颗牙齿,不断的撞击着木筏,有的已经试图窜上木筏。
“啊!啊!”岑雪吓的冷汗直冒,浑身都在哆嗦,虽然她已经在心里告诫自己无数遍要冷静,既然推吴平下湖,就是做好跟他同归于尽的打算,可真正面对这些凶猛可怕的鳄鱼时,她还是害怕的不行。
桥上的宇澈看着岑雪吓的面色发青的模样,肠子都悔青了,他恨自己为什么他的兴趣爱好是养鳄鱼,如果他之前知道这些鳄鱼有可能就是杀害他心爱女人的杀手,他是绝对不会养他们的,只是这世上能有后悔药吗?
他嘶哑着嗓子,已经顾不得两方人马的拼杀,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岑雪身上,不时的向她喊出一些鼓励的话和注意事项,另一边也在不停的催促着这些鳄鱼的日常管理员赶快到来。
而此时的岑雪,哪里听得到他的叫喊,她的脑袋里几乎已经是一片空白,嗓子已经让她喊哑,全身的神经都已经麻痹了,只是不时转动几下的眼珠,目不转睛的盯着向她攻击来的鳄鱼看去,她俨然已经吓的成为了一樽雕像。
相比从小在都市长大的岑雪,一直生活在金三角阴暗潮湿环境下的吴平,此时就显得有经验了很多,他拿起后腿上别着的小金刀,猛的一刀向企图袭上竹筏的鳄鱼头部桶下去,但是鳄鱼皮糙肉厚,他的金刀又比较小,连桶几下也只是砍出几个浅浅的伤口,对鳄鱼来说根本无碍,反倒是加速了他们攻击竹筏的速度和力度。
吴平见金刀没有效果,干脆将它丢弃在一边,赤手空拳的力敌起鳄鱼来,对于在金三角长大的人来说,对付鳄鱼是他们必备的求生技能,因为在很多潮湿阴暗的水面,经常会有鳄鱼浮动。
不过幸好鳄鱼的智商并不高,视力也不是很好,它们只是单纯的撞击竹筏,要是直接对竹筏整个下口,它们早就成为鳄鱼口中的食物了。
只是不幸的是,竹筏间的捆绑并不牢固,又遭受鳄鱼的重创,很快的一张整的竹筏就从中间裂开,劈开两半,岑雪和吴平站在半个竹筏上,顺着水流逆向的划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