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澈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轿车里,足足有二个小时,虽然冷炎哲已经走了,但是他始终没有勇气走下来,敲开别墅的门,去见里面的那位他心爱的女人。
曾经多少次午夜梦回,他梦想着与她重逢的情景,今天他真的见到了他思念了整整三年的女人,却不知道要以何种心态、哪种心情来面对她,或许人都是矛盾的吧,贪恋爱情的美好,却又害怕失恋后的受伤。
烦躁的合上眼,岑雪的一颦一笑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只是今天她的笑容已经不再是为他而绽放的,她眼里的柔情与担忧都是因为另一个男人,一个在法律上与她有婚姻关系,在生活上与她相互扶持了整整三年的男人。
如今他的突然出现,她还能够接受吗?一向自信的肖宇澈,在面对爱情的时候,突然也变得彷徨不安了起来,这三年他错过了什么?又遗失了什么吗?
岑雪慵懒的依在二楼阳台的长椅上,看着屋子里熟睡的孩子,她的脸上不自觉的挂起满足的微笑,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她纤细妙曼的身躯上,映射出另一种别样的风情。
别墅里的佣人们都在厨房里忙碌的准备晚餐,岑雪的眼角不经意的瞟到别墅外面不远处的一辆黑色的轿车上,不知为什么对那辆轿车她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因为这辆车的款型跟牌子都是肖宇澈最喜欢的,懊恼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是他,他早已在泰国结婚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那辆车似乎在她家的门口已经停了有几个小时了,她跟炎哲平时都不怎么把朋友带回家,这附近又没有其它别墅,这样名贵的轿车为什么会一直停在自己家门外呢?盯了半天也不见车主下来,岑雪不禁有些纳闷。
回到房间里,她静静的凝视着女儿恬静的睡眼,脑海里无意识的还会联想起停在外面的轿车,就像她每一次盯着女儿看,总能从女儿的身上看到肖宇澈的影子,毕竟血浓于水,即使她再不愿意承认,也抹杀不了女儿是那个恶魔的孩子这一身份,只是她的孩子注定是个可怜人,一辈子都恐怕再也见不到亲生父亲了吧?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对女儿无比的愧疚,虽然冷炎哲已经极力的疼爱小雨,但毕竟不是亲生的,打骂总会有个尺度,不是正常家庭成长的孩子,长大后总会面临这样那样的问题,她这个做母亲的,必须从小就管教好女儿,不能让女儿的成长受一点的委屈。
搂紧孩子,她哼起了摇篮曲,边哼着自己也渐渐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突然传来佣人吃惊的尖叫声,夹杂着害怕与戒备,“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家里?”
岑雪被佣人的惊叫声吵醒,她为女儿掖好被褥,疑惑的走下楼。
“张嫂,出什么事了?”岑雪优雅的迈下阶梯,在看到客厅里那抹黑色的俊逸身影时,她整个人都僵化了。
怎么会是他?肖宇澈,一个本该遗忘却有深刻的印在内心里的名字。
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幽暗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他依旧是这般的狂野不拘,这般的邪魅蛊惑,让人只看一两眼,便陷入他无底的情海中不可自拔。
岑雪的脸上闪过吃惊、懊恼、不可置信、愤怒等一万种复杂的情绪,但唯独没有惊喜,一个离开了她三年都杳无音讯的男人,突然的出现,这将意味这什么呢?
宇澈的目光里有些凝窒,他紧紧的盯着岑雪复杂多变的小脸,一颗狂热的心随着她表情的变化,而紧了起来,那重逢的巨大喜悦,渐渐的被无尽的痛苦跟失落所取代,因为他发现,在她的眼中,除了惊讶跟恼怒,并没有一丝欢喜的色彩,她真的已经忘记他,不再爱他了吗?
一时间,两人之间似有一道无形的横墙挡在中间,谁也不愿意多迈进一步,又似有千万种牵绊,萦绕在他们的周围,一种只有相爱的人才读的懂的感觉,在他们的心间交流着。
仆人张嫂有些诧异的看着岑雪跟这个陌生男子之间,复杂的眼神交流,她隐隐的感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但既然是少奶奶认识的朋友,身为下人的她自然也不便多过问主人的隐私。
“少奶奶,这位是您的朋友吗?”为保证无误,她负责人的再次问了一遍。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岑雪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嗯,他是我朋友,麻烦你泡壶茶上楼来吧。”
“好的。”张嫂见气氛不对劲,识趣的退下了。
过了好长一阵子,岑雪终于叹了口气,对宇澈道:“上楼来坐坐吧。”
对于宇澈的突然造访,她显然是非常惊讶的,她实在没有想到,肖宇澈会大胆的直接跑到她跟炎哲的家里来找她,他会说些什么她心里自然是有数的,所以不能留他在客厅,免得被下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带他去房间显然也不合适,毕竟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老婆,思前想后,岑雪只能决定将他带去楼上自己的办公书房里。
岑雪坐到办公椅上,示意宇澈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可以与他保持距离。
深吸一口气,她极力的保持淡定,疑惑的问:“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