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又落下,昏暗迷蒙的灯光下,弥漫着浓浓的烟雾,窗户没有打开,岑雪手里夹着一根烟坐在窗台上,发际凌乱的披散在双肩上,眯起布满血丝的双眸,宛若失魂的凝望向窗外。
整整三天,她完全将自己封闭起来,不愿意跟人沟通,也滴水未进,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事物毫无反应,门外不管是谁敲门,说什么话她都不开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
脑海里全都是殷斐卓的影像,他的面容,他的声音,他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还有他临死前的惨状!
泪水溢满了整个脸颊,表情因悲痛逐渐扭曲,强烈的痛苦充斥着她每一根神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刀尖在划着喉咙。
她无法摆脱这种痛苦,只能颤抖着双手用一根又一根的香烟,来麻痹此时的情感。
如果没有一些人一些事,她是会跟殷斐卓在一起的,她根本不会遇上肖宇澈,更不会跟冷炎哲结婚,本来他们是可以平平凡凡的生活在一起的,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
都是她害了斐卓啊,如果没有她,斐卓就不会死,是她害死了他啊。
门外再次传来几个男人担忧的敲门声,岑雪已经三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他们都十分的担心她的身体,见房间里面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回应,肖宇澈已经不管不顾的破门而入。
浓烈的烟味让几个男人都大为震撼,起初还以为是房间失了火,他们呛了几口烟熏,在窗台处发现了那抹纤瘦的身影。
肖宇澈直接上前,将岑雪抱了出来,疼惜的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立即吩咐酒店的服务员给岑雪准备食物。
岑雪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依旧是蜷缩着身子躲在沙发的角落里,只是对客厅突如其来的亮光她略微有些不适。
看着她毫无生气的模样,宇澈的心狠狠被揪痛,柔声劝慰道:“雪儿,别再折磨自己了,这并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有生老病死,时间到了,谁都会离开这个世界,只是殷斐卓的时间比我们早一点而已。”
“是啊,宝贝,殷斐卓他是国际刑警,这么危险的工作,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我想他并没有将死亡放在眼里,从他选择这个职业开始。”蓝依尘揣测着斐卓的意图,随声附和宇澈。
“雪,来,喝口热水吧。”冷炎哲倒过一杯热水递给岑雪,轻抚着她的背脊,为她顺气。
岑雪的眸子稍有波动,她接过热水,小心的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她突然对冷炎哲淡淡说了句:“有烟吗?”
“你吸烟吗?什么时候的事?”冷炎哲吃了一惊,和她在一起生活了整整三年,他从来不知道她竟然会抽烟,而且从刚才房间里的烟头来看,她的烟瘾还不是一般的大。
“没有吗?蓝,你有没有?”岑雪没有正面回答,见冷炎哲不愿意给她,她又转脸问蓝依尘索要。
“宝贝,你……”蓝依尘也是一惊,刚才她都已经吸了那么多了,还要吸,他现在真是给她也不是,不给她也不是。
“我有。”肖宇澈突然温怒的吼了句,从怀中掏出一根雪茄,递到岑雪手中。
岑雪见是雪茄,怔了怔,而后又很有经验的抽了起来。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殷斐卓的事,已经无暇去顾忌其它人看她的眼神,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现在只有不停的吸烟,才能为她舒缓压力。
很快一根雪茄抽完了,她的嘴唇依然在颤抖,咬着手指,抬眼又问:“还有没有?”
肖宇澈愣了片刻,很快便取出怀中的所有雪茄,全都交到岑雪的手上,岑雪也不客气,无视几个男人不解心痛的眼神,痛快的抽了起来。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几个男人都在客厅里默默的陪着她,服务员端来的稀粥已经凉了,直到最后一根雪茄也几近抽完,岑雪才慢慢开口。
“你们不需要在这里陪我,回国去吧。”淡淡的一句话,说完她已经起身欲离开几个人的视线内。
因为太久没有进食,整个人都精神高度紧张,双脚刚一着地,她整个人都摇摇晃晃,头脑眩晕,双腿发软,终于还是又倒向沙发上。
“雪儿,你清醒一点,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值得吗?”肖宇澈心痛的坐到沙发上,握紧岑雪的双眼,让她看着自己的眼。
他知道她对殷斐卓有种特殊的情感,因为如果没有他,岑雪可能会一直残留着毒瘾下去,那种将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恩人,一夕之间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难怪岑雪会无法接受。
“你不明白,你们都不明白,你们不明白。”岑雪拼命摇着头,泪如雨下,神经又一下子崩溃了起来。
“我们不明白什么?你要明白什么?”蓝依尘不解的问,看得出岑雪并不爱殷斐卓,只不过是一个大学同学,他的确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会痛苦的好像死去亲人一样。
“是我害死他的,你们知不知道,是我,是我害死他的。”岑雪神情癫狂,一股又一股热泪,涌上眼眶。
“岑雪,警察会查明一切,还殷斐卓一个公道的,你不要再自责了。”冷炎哲心疼的皱着眉,似要纠正岑雪的想法。
“不是,你们不明白,如果不是因为我,不是为了我,他就不会死,他不会死的。”岑雪痛苦的哭喊着,声音已经沙哑,她抱紧沙发上的抱枕任泪水滑落。
宇澈哄了她好一阵子,岑雪才终于平静下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