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豹一手抓住他的手臂,愤然的怒斥道:“水蟒,你犯下这么大的错误,老大已经答应不追究你的家人了,你还想为自己求情?能捡回你家里人的命就不错了,是不是要我亲自动手,派人将你家里老小全都除掉你才满意?”
“小的明白,小的知道怎么做了,只求澈哥放了我一家老小,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水蟒停止了哀求,深吸一口冷气,最后跪倒在肖宇澈面前,拉着他的裤腿,不停的磕头认错。
“我肖宇澈承诺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你放心的去吧。”宇澈平静的放下手中的红酒,冷睨了他一眼,脚下一扫,顺势手一用力将酒瓶送进秃头水蟒的胸膛。
鲜血霎时染红了一地,在水蟒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已经命丧黄泉了。
罗豹递上一张面巾纸,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在演一场与己无关的电影一样。
肖宇澈冷静的擦拭这占满鲜血的双手,没有再看死在地上的人一眼,低沉的命令道:“处理干净!”
“是!”罗豹点头。
岑雪躲在门缝里,清楚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全身都在颤抖,若不是她死死的用牙咬住手指,她一定会惊的叫出声来。
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杀人了,但这一次却更让她心凉,有一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旦步入了黑道,想要回头又何尝容易呢。
尽管他承诺过她,要带她离开,但他并没有承诺过,他不再杀人,不再贩毒,不再做任何伤天害理、违法的事,她又有什么立场冲进门去质问他呢?
脸色在瞬间苍白了几分,眼角有泪水滑落,岑雪深吸一口气,本打算俏无声息的走开,却听见房间里罗豹的禀报声突然响起。
“老大,现在水蟒已死,蓝依尘还在医院,听说还有一口气,我们要不要再派人过去?”
宇澈皱了皱眉,眯起的眸色幽深而黯淡,冷声道:“为确保万无一失,这次你亲自带人过去,明早就离开!”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岑雪听见罗豹开门的脚步声,连忙蹑手蹑脚的躲到隔壁的房间里,背靠着房门,她的心跳快的不行,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平复下激动的情绪。
肖宇澈竟然要派人暗杀蓝依尘,还一直隐瞒她,为什么?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曾经跟他有染吗?决不可能这么简单,要他犯险去刺杀一名王子,除非这背后有巨大的不为人知的秘密,那究竟是什么呢?
同样是夜,冷家别墅里的气氛更是诡异、暗沉,冷昊天背靠在一张精致的檀木椅上,手若有似意的拍着把手,神情悠远的望向窗外。
冷炎哲推门而入,恭敬的站立在父亲的身后,他的眸色一样的凝重。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冷昊天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喉间问了出来。
“已经准备就绪了,就等您下命令。”冷炎哲低下头,谨慎的回答道。
“好,很好啊,哈哈,二十年了,终于很快就可以有个了解了。”冷昊天站起身,伟岸的身躯,在阴冷的月光下,格外的寒森,他的笑容更让人发指,就像一个等待很久最后终于有机会杀人的玩命之徒。
“爸,一定要这样做吗?我们非要参与其中吗?”冷炎哲脸露忧色,他试图劝父亲回头,毕竟现在还为时未晚。
“要,一定要,必须要!炎哲,你要相信爸爸,我们一定能赢,这天下一定是我们冷家的天下,林将文我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冷昊天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眼中积攒着对林将文的仇恨。
“爸,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冤冤相报何时了啊?”炎哲无奈的挑眉,对这样的生活他已经厌倦够了,他实在不想再继续这样无休止的斗下去了。
“炎哲,要成大事,就不可以有妇人之仁,更不可以有退拒的挫败感,你应该好好跟爸爸学学!”冷昊天面露不悦,极为不耐的开口斥责,他这个儿子的禀性,从小就跟他相当的不一样,在这个关键时候,他还要挫自己的锐气。
第二天早上醒来,枕边还残留着肖宇澈的温度,岑雪知道,他昨天晚上回房过,只是早上又起来了。
这似乎不像他,记忆中他总会拥着她入眠,然后跟她一起十指相扣的醒来,相视而笑。
除非,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他才会急迫的丢下自己去处理。
下床穿好衣服,拉开窗帘,她看见宇澈正坐在游泳池边的白色精雕艺的桌子上吃早餐,他身边的罗豹紧贴在他身后,似乎在向他禀报着什么。
晨光温柔的落在他的俊美无涛的脸颊上,投影下一片金色的光晕,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邪魅不羁,尊贵非凡。
岑雪深叹一口气,有些茫然的靠在窗台边,想起昨晚书房里那个嗜血残忍的男人,跟今天早上这个在晨光沐浴下吃早餐的这个男子,简直是前后判若两人。
恶魔就是恶魔,只是恐怖的恶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长了一张天使的脸。
“早!”岑雪走下楼,有些局促的对宇澈笑笑,看到他跟罗豹在谈事情,她也不便打扰,打了声招呼,她便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