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起,伴随着花香吹动着母子二人脸上的碎发,栩言搂着若雨的玉颈,趴在她的胸前似乎睡着了,小声而均匀的呼吸着。
若雨脚蹬着地,慢慢晃动着贵妃椅,对于栩言突然跑出来,心里自是欣喜,可转念一想太妃很有可能会赶到凌王府时,心中不禁又愁在心头。
“娘娘!”蜜儿气汹汹的跑了进来,提着高嗓门,当目光聚集在若雨身上正俯在她怀中睡着的栩言,不禁将声音压低了几分,但怒气却依旧不减。
“怎么了?”若雨扶了扶身子,玉手放在栩言的背后轻拍着。
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转暗,天边响起阵阵雷声,显然马上就要有一场暴风雨到来。
“娘娘,宓妃娘娘欺人太甚,刚才我去厨房本是想替娘娘找一些东西来吃,却不想碰到宓妃身旁的贴身丫鬟,那盘本是我叫厨娘弄好的粥却被她强行夺走,简直欺人太甚!”蜜儿边说着,一双手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衣襟,气愤的有种想要将那个丫鬟掐死的冲动。
“就让她们在嚣张几天,任她们也不会在享几天的福了!”若雨听罢,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嘲讽的笑了,一双眼神望向身旁的参天大树,心中自是一分感慨。
是时候了!
“娘娘,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她们!”蜜儿生气地坐在若雨身旁的一个小凳子上,粉色鞋子一直踩着脚底的泥土,似乎将所有的气愤都用在了那个上面。
“好啦,你在这样,人家会以为我们院中有什么宝藏呢!”若雨笑着,纤指放在蜜儿细嫩的小手中,眼神垂下,望着怀中的栩言,幸福的笑了。
“湘妃娘娘,王爷有请!”蜜儿的话还未开口,师子清已是带着五六个侍卫来到了若雨的面前。
蜜儿羞涩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将目光转到其余侍卫的身上,不禁一阵疑惑:这些侍卫她不曾见过!
“好,有劳子清了!”她说过,该来的总会来的,即使步其宓逍遥一阵还是无法斗过她。有南宫烈撑腰如何,还不是一样会栽到太妃的手中。
玉臂环住栩言的身子,并没有要将他放回屋中的意思,反是抱着他朝南宫烈的寝室里走了过去。
“树儿,为了一个梅妃,哀家已是多此劝阻过你,可现在你竟然为了一个宓妃还依旧执迷不悟!”高贵已然年过半百的敏格儿坐在寝室的正位,黑色的长发盘与脑后,一根金钗束与右鬓。目光移向一旁的步其宓,从容的脸上多了份不屑的眼神。
她说过,这世上唯有柳蓉儿才是最适合他的,可是他却是这样的目不识珠,误将一个石头当作宝。
“母妃,儿臣有儿臣的想法,母妃何必让儿臣为了母妃的思想而走!”他自小就叛逆,从不允许别人教他如何做,如何说。
记得小时候,大皇子玉峰因为不满南宫烈喂孔雀的做法,一把扔掉他手中的粮食,自己抓起一把粮食朝孔雀走去。南宫烈一时气愤,拔起腰间的匕首一把刺入孔雀的身上。虽然为此他付出了惨痛的代阶,可却没有改变他的个性,反而让他认为只要是自己认准的事,就算天皇老子也无法改变!
“湘妃年轻貌美,比起宓妃,有过之无不及!”敏格将目光转向步其宓,语气加重了几分:“宓妃,你说哀家说的对吗?”声音轻柔,却压得宓妃透不过气来。
“是、母妃说的是!”她可以倚仗王爷欺负王府里的任何人,可太妃是她巴结都来不及的。至是她不懂,为何一个湘妃却拥得太妃如此喜爱,难道是因为小世子的缘故吗?
“母妃,您不该咄咄逼人!”南宫烈轻叹一口气,心中着实不愿与他最敬重的母妃因为一个女人而吵起来。冷淡的眼神投向身旁的宓妃,见她纤眉皱起,心疼地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咄咄逼人?树儿,试问母妃做过什么让你心彻心扉的事情?”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够让他好。除了皇位,她什么都可以给他,难道他就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与自己这个养育她十几年的娘亲分裂吗?
“母妃,您知道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南宫烈摇摇头,并没有想太多的解释。步其宓紧张地拉着南宫烈的衣袖,当感觉到太妃那可怕的目光又不得不连忙松开。
“太妃娘娘,湘妃娘娘到了!”师子清分下手中的佩剑,站至南宫烈的左侧,头部垂下,恭敬的禀报道。
敏格儿微微点头,原本冷漠的双眸在听到这个消息而慈爱了许多。
“妾身……”若雨还没有跪安,敏格儿已是招手让她免了。
“你来干什么,给本王滚出去!”南宫烈本是气在心头,一听到她的到来,心中的气愤更是增多,一把拉住若雨纤细的香肩,显然不顾她怀中正在沉睡中的栩言大声吼道。
“嘘!”若雨伸出一只手指放在红唇边:“小点声,栩言正在睡觉!”
避开南宫烈那凶猛的眼神,转身绕过布帘将栩言放在南宫烈的床塌上盖好被褥便走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南宫烈双拳紧握,怀中的步其宓也是一脸的气愤。
“栩言是王爷的孩子,难道栩言睡在父王的床塌上有罪不成?”如若不是太妃叫她前来,她真的是恶心的不想看这对男女。只是不知道他今天能不能说服太妃不要给自己名利,也不要承认栩言一事。
不过,看这阵势,恐怕有点难了。
若雨掩唇轻笑,纤步移向敏格儿的身旁:“母妃,天色阴暗,似有一场大风暴来袭,您该注意一下身子!”若雨说着,蜜儿则配合地站在她的身后,将手臂上的披风递至若雨的身旁,便退了下去。
敏格儿拉了拉披风,简单的笑了。
“湘妃是哀家派人叫来的,树儿,你要是有什么怒气可冲向哀家,不用找人乱撒气!”这个不懂事的儿子,到底何时才能够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母妃,儿臣不是这个意思!”母妃处处维护这个女人,到底这个女人对母妃做了些什么。
“哀家不管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但你心里明白也便罢了!”蓝色绣帕轻轻一挥,淡淡的清香在五人之间弥散:“宓妃,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