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啼歌,芬芳遍处。五月,在不知不觉俏俏闯入人间,散下浓浓五月情。
五月的天气,似乎总是阴着脸,不时还会滴下几滴雨点,落在路人的衣裳上。
轩语斋,栩言踩在高高的桌子上,小手还抵着自己的下鄂,一副泄了气的模样。若雨则倚在躲椅之上,目光不时看向路旁的行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娘娘,世子!”蜜儿身着花梢的衣裳如彩色蝴蝶似的飘入他们的眼帘,他们却把她当做空气似的,各自思索着各自的事情。
“世子,怎么了,这么俊俏的小脸皱成这样?”蜜儿一进门口就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在看着二人垂头丧气的表情,心里已是猜到了些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将栩言从桌子上抱到怀中,轻抚着他清秀的面容问道。
“蜜儿姨娘,店已经开了快有一个月了,可是来店里的都是些没事来逛逛的人,根本没有人存心来相亲!”栩言说到,小脑袋又拢了下来,小手拉着蜜儿的黑发放在唇中咬弄着。
“是啊!”若雨庸懒的挪了挪身子,玉臂撑开。
栩言挣扎着从蜜儿的怀中跳了下来又接着扑进了若雨的怀中,不脑袋倚在若雨怀中陪着她一起叹气。
“请问……”男子温婉如玉的声音从门外。
若雨听见有人走近来的脚步声,立马来了精神。散落在椅子上的白纱捡起,重新将自己的面容蒙上。
“公子有……”若雨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句话已是重新咽回了肚子。
男子目光定睛在若雨的面容上,欲要通过这层面纱来看清她真正的面容,见若雨似乎有意在躲闪,不禁有些难堪的将目光移往别处。
从她的身上,他看到了那个女子的身影。
蜜儿领着栩言快步迎上前,将若雨拉到了身后。
这个男子好生熟悉,大似在四年前的那个客栈见过的人?莫非他就是救了娘娘一命的公子?
“公子来相亲?”修长的身影背对着蜜儿,他的衣裳雪白,一尘不染。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如此优雅而忧伤的男子,蜜儿还是第一次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叔叔,您缺女人吗?”栩言松开蜜儿的玉手,独自一人朝言轩走了过去。眼神中带着一丝嫉妒的神情。
“叔叔不缺女人!”言轩优雅的蹲下了身子,白色的衣角落在地上,沾染了它的白:“叔叔缺一个故人,一个或许知道实情的故人!”话音刚落,言轩已是站起了身,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慢着!”若雨双手抚在门边上,白色面纱吹起,遮住了那双看尽世间情的眼睛,原本淡如清风的目光在也没有往日的情怀。
“姑娘有事?”这声音,还有这熟悉的眼神,好像一个人,或许说是二个人:韩湘子与柳蓉儿。
可他们总么会与她有所联系呢?
若雨没有开口,只是将珠钗从头上拔下,一张绝世的面容清晰的落入言轩迷惑的眼中。
“是你!”言轩平静的语气中却隐约透着一股特别的激动。
“还有这个!”若雨轻笑一声,随手将自己散落腰间的长发全部盘起,额前留了少许的刘海,看起来无疑男儿的装扮。
“韩湘子?”言轩差点禁不住尖叫出口,一脸平静的看着她,静静地,一动也不动。
“言轩!”若雨伸手右手放在他的眼前晃动了几下:不会是被自己吓傻了吧?
“你是韩湘子?”言轩此刻还是有些不相信眼前的绝美的女子竟是与自己相拜的轻年男子。虽与他们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可是那天明显是个男儿。
“我是韩湘子,也是柳蓉儿,但我的本名叫韩若雨!”若雨耸了耸肩,睁着双眸望着他,似乎有话要话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可……”可她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要与自己结拜?难道是因为南宫烈的原因吗?
“不是!当时我只是偶然与你相遇,不想你百般拉着我去结拜,即便那时我有千张嘴万张嘴,却还是被你强拉着在关飞面前拜了义!”若雨轻叹一声,高高的秀眉拧起,一副被人欺负的表情。
栩言躲到一旁,暗自惊呆妈咪演戏的功力。
“那还是为兄的不是了?”言轩并没有动怒,只是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有些吓住了。一个人有三个名字已经很是奇怪了,何况还有个双重身份。虽然作为启元王朝的敌对,他着实该小心面对这个多重身份的女子,可是在她的身上,他看不出任何一丝伪装,反而心情自然的有些愉快。
“听这话,似乎还把我当成兄弟了!”若雨笑着望着他,比起四年前,他似乎更加的理性化了,只是眉宇间的忧愁却依旧没有散去。
“既然拜了,不论男女为兄也算是认了!”言轩的眼神在她腰间的玉佩上停留,心中不禁一阵感慨:“这玉佩,你还带着吗?”
“这个!”若雨将腰间的玉佩扯下,有些歉意的继续说道:“因为你上次救了我,心中对你万分的愧疚,只能将这对玉佩一直带在身边,现在好了,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言轩接过一支玉佩,将另一支送回到若雨的手中:“这玉佩本就是一对,只有一对情侣,亦或者一对兄弟姐妹配带才能突出它的意义!”当年,易止的身上就配有这样的玉佩,只是在她跌落悬崖的时候,那一对玉佩也随着她一同消失,却不想若雨竟然将两个玉佩重新复合在一起。
这算是上天的启示吗?启示他的易止还没有死吗?
“那曾经是你与爱人相配的一对吧?”若雨拉着他坐在中间的桌子上,为他酌了杯清茶。蜜儿拉着栩言也快步地走了过来。
相信,他心中故事一定感动的人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与她是师兄妹,她叫慕易止,比我晚拜师一年,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讲完她跌落山崖的时候,言轩几乎带着哽咽的声音。
蜜儿拿着绣帕连擦着眼泪,一边又为了那个叫做易止的姑娘感觉到有所不值,言轩从未说过不爱她,难道几年的时间她都无法给他吗?
“你确定她死了吗?”若雨倒是坚强,双眸竟无异物,眨动着长长的睫毛,望着他,心中已是疑惑重重。虽说是万丈深渊,但没有亲自看到尸首,是无法确定她已经死去的。
“没有,但我们在山下找了好久,却没有她任何的身影。况且山下的豺狼虎豹尤其多,说不定她的尸身已经落入了它们的腹部!”言轩抬起双眸,眼神中的忧伤显然被若雨捕捉入眸。
尴尬的轻笑了两声,握着另一只玉佩意味深长:“你的那块玉佩是清荷相赠,可惜,已经四年了,我在也没有见过她。”虽然她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偶尔冷清的时候还会想起那个冷漠内心却温和的女子,不知现在一如仙子如尘般的她在哪里?
“清荷?”他不曾听过空上名字!
“呵,没什么事!言轩,你这此到京城有事吗?”四年前见过他两面,没想到仅仅两面却将他们紧紧地牵在了一起,或许这就是命运。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来找过去的记忆!”言轩假装咳嗽的别过脸,打掉脸的泪珠。
栩言依偎在若雨的怀中,小手不停摆开着她手上的的玉扳指:妈咪真的好便心,这块玉佩自己要了好多次,可她就是不肯送给自己,今天却大发的送给一个叔叔,即使这个叔叔长得何以倾城再倾国,但也不能被“色”心所迷住!
“这是你孩子?”言转目光转移到栩言的身上,笑着向若雨问道。
“是!”若雨纤指放在栩言的小脑袋上,亲呢地吻了吻他的秀发:“我的儿子,四年前你救下来的孩子!”回想四年,如若不是他冲出来挡了那一掌,今日或许他们母子都已双双毙命了。
栩言晃着小脑袋,翘着小嘴瞪了他一眼:自己这么大的人,他现在才看到,是不是太无视自己的存在了?
“是吗?都四年了,四年的时间,就好似一瞬间消失,却又感觉昨天还在重复上演一般!”言轩的话好生无奈,让人听了心里不禁一阵凄凉。
“呵,那是因为你的记忆还存留在以前!”若雨笑着,站起身将栩言抱在怀中,一手紧握住他的小手:“人生仿如隔世,有心酸有快乐,只是看你能否选择忘记!”他们的故事的确令人感到遗憾,可是并不是每一对恋人像他们这样的让人痛心。其实言轩如若看开了,他的世界还会重新点亮。
“或许你说的对!但我只想活在有她的日子里!”这样,他才会感觉到这个世界还有他可以留恋的东西,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自己是否还会活在这个世上?
慕易止,今生,他已是在也爱不上第二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