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天空伴随着天亮之后的一点余光,微弱的光线中射向寝室内,照在若雨摇晃的身子上。
“咳,好渴!”床塌上的男子张着嘴,唇上泛起层层惨白。
“来了!”若雨倒了杯茶,端到他的面前,心中一直奇怪这人家伙怎么跟个海绵似的,从晚上到现在已经喝了十几杯的水了,可是却还是不停的叫渴。
南宫烈强行喝下了几口水,紧闭的双眸挣开,有些陌生地望着眼前的若雨。
“蓉儿!”南宫烈开了口,起身突然将若雨抱在怀中,紧紧地,容不得她有反抗的机会:“蓉儿,我爱你!”
若雨的身子有些僵硬着,任由他紧紧地抱着自己,直到自己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南宫烈爱若雨?
天下奇闻,他不是说过,即使天下的女子都死光了,也绝不会爱自己的吗?他不是说过即使天下的女子都绝种了,他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的吗?
南宫烈,你吃错药了吧!
“蓉儿,怎么了?”感觉到怀中的美人儿的僵硬,南宫烈扳正她的身子,冷淡如霜的眸中泛起一层层温柔浅水般的笑意:“蓉儿,为何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奇怪的眼神看着眼前冒似怪物一样的南宫烈,张着红唇说不出说。
南宫烈强忍着身体本能的反应,修长的手指抵向了她的下鄂,欲要朝着那令人有所暇想的红唇吻去,却被若雨及时反应过来,躲开了他的吻。
“南宫烈,你清醒一点,我是柳蓉儿!”天哪,谁能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我知道!蓉儿,你是我一生最爱的女人,我说过,我宁卿负我,我也不会在负卿!”为什么是“不会在”呢?南宫烈自己也犯起了糊涂。
“等等!”若雨慌乱的站起身,拍了拍脑袋,仔细地回想着他前前后后的变化,心中一直害怕会掉进他的大阴谋之中。要知道让南宫烈这样的劣人说出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行,何况还是他自己自愿说的。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
南宫烈含笑的目光看着门外,可是看不到任何人影。难道是风吗?
“妈咪!”细嗲的声音传入南宫烈的耳膜,却无法寻找声音的来源。
若雨蹲下身子,感谢栩言的极时到来,将他抱在了怀中。
“这是你的、孩子?”南宫烈几乎有些结巴的口语问向若雨,目光中藏满了所有的失望。
“是呀!”若雨笑了,但看着他眸中眼神,那笑容又禁不住收起。他本来就是自己的儿子,只是为何从他的眼中她读到了什么是悲伤的感觉。难道在他的心里,栩言就那么地令他讨厌吗?
“为什么要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好?还生了孩子?”南宫烈的话一出,若雨与栩言已是目光呆滞的互瞪着彼此。
栩言更是一脸委屈的扑进了若雨的怀中,搂着她的玉颈,一滴温热的泪水滴进了她的膊子,滑入她的后背。
“我没有,南宫烈,这是我们的孩子!”即使他不承认,可是这真的是属于他们的孩子。南宫烈好生卑鄙,竟然可以冷血到连为了不要栩言将栩言的真实身份用谎言而蒙弊。
算她看错了这样的人!
“蓉儿,不要骗我了,我知道你生我的气,责怪我们洞房那一****跑进了梅儿的房间,可是那次我真的是喝醉了,而且,当时我对你确实没有多少感情,可是现在我真的后悔了!”南宫烈几乎是从床上跳了下来,拉着若雨的手臂,一手拖着栩言:“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够与我在一起,我就会将这个孩子当我的亲生孩子照顾怎么样?”
“可他本来就是你的孩子嘛!”她快要发疯了,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善变的人?
“好,就算他是我们的孩子好不好?”南宫烈宠溺地扶着她的长发,又摸着栩言的小脸蛋:“乖儿子,以后我就是你的父王听到了吗?”
栩言有着脸,从若雨的怀抱中跳到了地面,气愤地将整个重心踩在了南宫烈的脚上,便气冲冲的推开门跑了出去。
“栩言,栩言……”若雨此时的脸色也是一脸的惨白,回过头瞪了一眼好似很无辜的南宫烈,便朝着栩言跑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蓉儿……”南宫烈捧着脚,站在原地打转。
那个可恶的小鬼,自己都说回把他当作亲生儿子来对待的,他竟然还这样对自己,养子真不如亲子!
“王爷,该用膳了!”丫鬟俏紫缓慢地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湿湿的泪痕。
自宓妃主子被打入大牢后,她与以粉就常常遭到那些夫人们的欺辱,不知道一个多有过去了,宓妃主子现在可好?
“嗯!”南宫烈放下手中的书,随着俏紫的带领下朝着“莱慧阁”走了过去。
莱慧阁位于凌王府最北门的位置,房子很大,只因宓妃对于那些食物特别研究,只是此时,南宫烈已经忘记了建造它的原因。
“王妃不用膳吗?”坐在桌子的正位着,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却没有一丝的味口。
俏紫愣了愣,又连忙摇了摇头。她误将南宫烈口中的王妃当成宓妃,一双清澈的眸中不禁又红了起来。
南宫烈皱起眉头,望着饭菜摇摇头,便起身走开了。俏紫见其眼神不对,也不敢追上去,以防遭到王爷的辱骂,绕过几间屋子去与以粉碰头。
幽灵院中……
“哥,你做的饭真的是越来越香了!”若雨夹了一块蔬菜放入口中,吃得津津有味,不时还透过鼻子吸着那菜的香气。
“是,舅舅,我的小肚肚都抗议您不该做的这么好吃,您看,都成小西瓜了!”栩言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对于南宫烈先前的作法也没有太多的记在心头上。一看到柳一桓摆放在桌子上的饭菜,便将所有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柳一桓满意地笑了笑,身旁的蜜儿也是不住的点头赞赏;子清则低着头,似乎有思索着什么。
“师傅!”栩言拉了拉子清的衣裳,附在他的耳旁说了些什么。子清继而摇摇头,又点点头,若雨三人奇怪地望着他们的举动,很想猜透他们之间的谈论。
“师傅!”栩言放下了筷子,小嘴厥起显然生气了。
子清轻轻地卷起自己的袖子,手臂上露出一块显而易见的刀疤。若雨惊讶着放下了筷子,蜜儿则捂着自己的小嘴一副心疼的表情,倒是柳一桓,依旧吃着自己的饭菜,不时看着他手臂上的疤痕,却也没有说什么。
“徒儿世子,知道师傅属下这快疤痕是怎么来的吗?”子清不等栩言摇头,继续接了下去:“当年,先帝还尚未驾崩之时,曾经任命王爷为钦差大臣,行走于个个地方,严惩贪官污厉。王爷并没有让先帝失望,一年的时间,在王爷的手下有几十余人被斩首,百位官员被贬官送往宁古塔。后来,有些贪官欲要除掉王爷,而这道伤疤也是证明王爷清白的证据!”子清说完,拂了拂袖子,将伤疤遮住,表情依旧平静。
栩言瞪着双眸,看向若雨,小嘴张着却又乖乖的闭上了。
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希望父王能够给自己更多的爱这就足够了,可是为什么师傅属下会这么生气呢?
“你们在用早膳?”温柔的声音突然从他们的身后冒出。柳一桓放下手中的碗筷,若雨则是额头上冷汗直冒。
这无比熟悉的声音,即使装上几滴温柔,她也一样可以听得出来。
“王爷!”子清率先站了起来,他不曾记得,王爷进过这幽灵院之中。
“子清,你竟然与王妃同桌?”南宫烈阴着脸,眼底闪过了一丝警告子清的眼神。
不等柳一桓开口,南宫烈靠近若雨坐了下来;子清而无辜的站在他的身后,万分无奈之及。
“你来做什么?”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莱慧阁用早膳才对。
“陪我的王妃一起用膳!”这个怪女人,今天怎么了。自己已经说了不计较她在外面找男人的事情,也不介意她生了别的男人的孩子的事实,可为什么不给一点笑容呢?
栩言低头扒了几口饭,放下就跑开了。
其实他并没有生气,刚才听了师傅属下的话,他对南宫烈已经没有多少怨言,可是现在让他看着那副与自己酷似几分的父王,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谁叫他不认自己的!
这孩子!
若雨摇摇头,朝蜜儿看了一眼;自南宫烈一进院,蜜儿已是吃不下去,借此,正好跑出去。
“那个孩子跟他的父亲很像吧?”南宫烈从桌上拿了一副新的筷子,自己独自吃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若雨那要吃人的目光。
“我到底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会承认,栩言就是你的孩子?”她快疯了,这个男人到底在做什么,难道认下栩言就会挡了他的桃花运吗?
“你都被我打入冷院了,竟然还这么嘴硬!罢了,我承认他是我的孩子还不成吗?”这道菜还不错,不知道出于谁的手。
南宫烈抬起头,对上子清刚铁般的目光:“今日将王妃的行礼搬进凤敏楼!”他的王妃,怎么可以住在这样破烂的地方,纵使她有万般的不对,可毕竟是自己的最爱呀。
“搬进凤敏楼?”若雨猛咽了一口口水:自己没有听错吧?
柳一桓也是惊的张着嘴;子清心中有惑,但还是很平静地点了点头。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