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初的天空飘着少许云朵,凌厉的狂风怒吼着,透露着北方天气的恶劣。
佳人才子,才子佳人,如此美妙的姻缘世上又有几人能够遇上?
雪柔端着酒杯,兰花指翘起,将烈性的酒饮入腹中。朦胧的双眸含着泪珠儿落在脸颊之上,无助的望着天空,心里空洞洞的。
“雪柔,你不该喝这么多的酒!”霓香走近她,强行欲要将她手中的酒杯抢下,雪柔却摇着头走近桌子随手又在空空的酒杯上倒满了一杯在次饮入腹中。
“好羡慕你,至少现在的你不知道情为何物,不知道情何以堪。而我……醉了,醉了好,醉了就可以看见梦中的爱人,让我醉,让我去糊涂,让我在梦中去与他相会!”雪柔轻拭掉脸上的泪珠儿,眉头紧拧到一起,悲哀的惨笑一声,踉跄着走出了房间,漫步在雅心阁院内。
霓香不放心地跟了出去,望着她手中的酒壶与酒杯,心也几乎陪着她一起痛了。
“醉了如何,不醉又如何。酒总有失效的那一天,难道你认为糊里糊涂的生活就是你所想要的,所期望的吗?”真是个傻姑娘。
霓香乘着雪柔失神这际一把将酒杯从她的手中夺去,在雪柔还未要回之时已是将酒壶中的酒全部喝下。冷冷的冬天在一壶热酒入腹后感觉不到寒冷,身子反而暖暖的,毫无妆束的脸颊泛起一层又一层的红晕,透着可爱。
“咳,咳,好烈的酒!”或许喝的过猛的原因,霓香忍不住咳嗽了起来。雪柔似乎没有醉,回过神之时,脚步依旧如往常的高贵一步一步地走向霓香,纤指放在她的后背拍了拍,不禁为霓香的冲动感到好笑。
“知道吗?”霓香“呵呵……”一笑,一改先前的态度:“人不可以这么懦弱,尤其是我们做女人的,不要什么事都听什么父母之命,什么媒妁之言,其实都是******狗屁话。我们要反抗,要争战,打不过我们可以逃,逃不过我们可以在逃,使在逃不过,我们可以绝食,看他们的心硬,还是我们的心硬!”霓香的大脑显然已经不受控制,嘴里开始说着让雪柔有些惊异的话。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样一个绝美的女子,竟然也会……说脏话,而且没有一点的胆怯。
雪柔沉默了好久,对于霓香的话自是没有放在心中,只当是她喝醉了的糊话罢了。
“你醉了,该回暖室了!”否则王爷会向自己来要人的。
雪柔眼眉跳了三下,虽然王爷与霓香闹了点小毛盾,但王爷对霓香那份特殊的爱,是她从未见过的。王爷爱上了她,而且是无可救药的爱上她。
“我不要!”霓香挣扎着逃出了雪柔的搀扶,身子倚在了一棵早已枯萎的大树下,嘴里不住的大声地念叨着:“你们私奔吧,私奔吧!”
雪柔吓坏了,连忙捂住她的嘴,暗自感叹自己不该喝酒。要知道王府的那些侍妾有多少人偷窥着她王妃的头衔,又有多少人盼着王爷能够休了自己,这是个是非之地,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的。
无心机的女子,真不知道是上天对她的宠爱还是一种间接的伤害。
“唔,想谋杀吗?”霓香拼命地拉扯掉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大口的呼吸着,双眸带有一丝的血丝:“我跟你没有仇,我又不抢你爱人!”霓香摇晃着身子转身朝雅心阁外走去,临走时还不望瞪了雪柔一眼。
雪柔本是要将她送回到暖室,又唯恐会碰到冷奇,故此只能看着她摇晃的身影离去,忍不住笑了。
“去厕所,去厕所!”霓香从雅心阁离开,迷里迷糊的开始在王府中乱转。下体早已快要憋不住了。
“厕所,厕所,我要上厕所!”霓香双手拍打着大腿,对着空无一人的园中大声地叫喊着,脚步对着完中走了一圈,看到一块用石头垒起的凳子,误以为是茅厕欲要解开腰带,不想身后冷淡的声音传起,吓的她赶紧将腰带系好,回过身,一张怒气的面容已是凑近了她。
“混蛋,色男竟然敢偷看本姑娘上厕所,是不是找死呀!”霓香不问来者是谁,抬起手就照着那人的头猛拍了一会,不想那人的头好似铁打的一般,双手开始微微震痛。霓香显然与他较上了劲,虽不能在打,但嘴上还是怒骂着:“混蛋,你头是铁做的呀,下次拿块砖就不相信拍不死你!”身子微微摇晃着,蓦地打了个酒嗝。她本就没有酒性,又因为一时冲动而将整壶的酒喝下,对于懂得酒性的人自是没有任何的作用,可是对于她来说,已是足够让她安安稳稳睡上一夜了。
冷奇皱眉,眼神打量着这个已是醉到开始说鬼话的女子,高大的身躯,逼人的气势,眼神却茫然了许多:“为什么喝这么多的酒?”
为什么?
霓香稳住晃动的身子,抬起双眸望着他,傻傻地笑了笑:“因为我爱喝,因为我喜欢喝,你管的着吗?色男,本小姐告诉你,给本小姐滚开,否则我一脚将你踹暴天,让你知道本小姐的厉害!”这可恶的色人,怎么可以这样偷看她上茅厕呢?
“霓香!”冷奇握住霓香的玉手,眉角透露着他的心痛。
“嘘!”霓香伸出大拇指放在唇边,眼神偷偷往四周瞄了几眼,又呵呵一笑:“别这么大声说话,会把霓香招来的!”霓香?霓香想了好久,摇摇头,才从口中艰难的冒出了三个字:“不认识!”
脚步往后退去,裙摆拖地,一脚不甚踩在裙摆上,一个不稳向身后倒去。
冷奇快步地将她揽入怀中,全身的香气被浓烈的酒气所覆盖冲击着他的味觉。他真的很多喜欢自己的女喝成这样,不过,她现在真的好可爱,而且,她还会……骂人,真是不可想像。
“色男!”食指放在眉宇之间晃动着,另一只手则搂住了他的腰部找到一个支撑点。
“你不该喝这么多的酒!”冷奇苦笑一声,欲要将她打横抱起,却因为霓香突然的推开而一个跟头摔倒在地。
霓香蹲在地上,头部紧贴着自己的膝盖,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扔到了冷奇的身上,完了又收回双手,摆弄着自己落入胸前的长发,将自己的面容全部的遮住。
沉默的空气中传来溪流的声音,寻着声音看去,一汪川流不息的溪流就在她左侧:“海市蜃楼!”霓香列着小嘴傻笑着,双手开始在半空中比画着:“这是一条小河,这是一个太阳,还有一个我,还有一个……”霓香歪着头看了看坐在地上一脸愤愤不平的冷奇摇摇头:“这个不是你!”
冷奇对于她的绘画一点好奇都没有,只是最后的一句话他听明白了。不是他?不是他又会是谁?南宫卓还是南宫烈?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冷奇从地上站起身,拉住她的手臂却又不舍弄痛她,动作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回家?我、我家……我没有家!”家在哪里呢?
“咕……”肚子叫了。
霓香捂着自己的小肚子,痛苦地叫着:“又开始催人家了,难道没有看到人家正在画画吗?讨厌的家伙,在这样,我就生气把你们扔掉,全扔掉!”
冷奇睁大双眸,望着眼前蹲在地上喃喃自语的霓香,全身已是冒冷汗。
“你饿了,我们该吃饭了!我也饿了!”冷奇抓住她的手,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外面风大,小心冻坏了身子!”
“唔,我不要,它饿了你带出去吃饭好了,为什么要拉着我。色男,色男,在碰我一下我就、我就叫,大叫,说你非礼我、说、说你要抢暴我!”霓香吸了口气,红唇翘起,娇憨可爱的小模样。
冷奇有些招架不住,连忙投降:“好,好,我不碰你,我不碰你。但它要吃饭你也要吃饭。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的慌!”这个可爱的小女人,没想到喝了会酒会这么的幼稚。
“是吗?”霓香歪头想了想,忽而笑笑:“好像是,它饿了,我也饿了!”纤细的身子欲要起身,却突然又回头重重地嗤了一声,“是?”
可恶的色男,竟然敢欺骗她:“你的饭不好吃,又硬又臭,而且还有非常恶心。你们府里的人都喜欢虐待别人,我才不想让你们继续欺侮!”霓香摆摆手,头部在一次紧贴着自己的膝盖,嘴里开始嘀咕着骂着眼前的男人。
又硬又臭?
那应该说的是茅厕里的石头吧!
冷奇双拳握紧,脸部肌肉隐隐抽搐:“我们不吃厕所里的,我们吃正常的好不好?”他已是用最大的限度来跟她说话了。
正常的?
“人肉吗?”霓香脸色刷的惨白:“我不要吃人肉,人肉不好吃,吃了人肉下辈子会头胎做猪的。我不要做猪,猪又笨又丑,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