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一场无名大火将整个轩辕殿化为乌有,锁性并未连及到其余寝宫。一夜的抢救后,宫女在轩辕殿的贵妃椅上,看到一具骸骨,面目全非,因为骸骨旁边的玉佩,而证实了此人就是德妃娘娘。
三月十七,一道圣旨召告德妃娘娘病死与轩辕殿,百姓大闹宫门之事也暂且停消。
三月二十,德妃遗体被送至陵园,并破先例的与先帝遗体合葬,众文武百官虽并不赞同,但太皇太后也点头答应,此事便是允了下来。
次月初十,云尘正式称帝,年号:玄清帝。凌王为辅政王。太皇太后亦应大臣们的要求垂帘听政,成为启元王朝第一位入朝干预政事的后宫妃子。
启元王朝,在一次迎来一片开创盛事。
六月份的天气,颢永王朝处在一片热火之中。淡淡的徐风吹过人的皮肤都感觉有些烫烫的感觉。
妩媚的柳眉阁,莺歌燕舞,香气沁人。
“爷,这是王朝新开的青楼,听下人来禀,此青楼比起黎老板与万老板的青楼可更要出众,爷不妨进去坐坐!”李乐尾随其后,望着身前的男子,心中一阵阵的叹气。
已经三个月了,爷自接到凤姑娘死去的消息整日以酒为乐,女人也自此不在相碰。他更是将府中的女子全部赶出王府,自次闭门不见。今日若不是皇上急昭,王爷还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够出门。
柳眉阁?
黑色而带有邪气的双眸抬起,一双射人心魄的寒光让人不敢直视他的双眸。淡蓝色的衣袍随风抖动,乌黑的秀发在指间的抚弄下平顺的躺在胸前,冷硬的线条看不出往日的柔和。
脚步抬起,转身离去,眼神依旧没有一丝的神采。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一首《虞美人》叫住了他欲要离开的脚步,冷硬的线条在歌声响起的一瞬间柔和了许多。
“爷?”李乐怔怔地看着那具落寞的身影,眼神满是替主子的痛心之后的淡然。
冷奇并未开口,诺大的袍子甩开,踏进了柳眉阁。
凄楚中不无激越的音调,忧忧的伤感。
踏入柳眉阁,一身着红衣女子正站在台子上跳着舞。只见她红衣裹体,简短的衣裳露出修长的玉腿。胸前绣与一朵娇娆的花朵,长长的秀发随着她转动而遮住容貌。
冷奇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在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忘记了呼吸。
是她?
虽是穿的不同的衣裳,虽那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容,可他还是透过那歌声认出了她。
可……是她吗?
“在来一个,在来一个!”歌声进了尾声,女子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以一个完美的而诱人的姿势结束这次的歌舞,台下已是一片叫好。
女子玉手伸出抚弄过脸上散乱的长发,媚人的眼神眨动着,红唇娇艳欲滴,让人恨不得上前“咬”上一口。
真的是她?
冷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一把抓过身后的李乐,目光却从未在女子的身上抽回:“李乐,告诉本王,是她吗?”会是她吗?
“爷,属下也不敢确定。二人虽相貌极为相同,但凤姑娘花容月貌犹如出水芙蓉,而台上的女子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这又让他如何去确定。
冷奇松开了手,目光大胆而仔细的打量着台上的她,可若说不是她,这世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呢?
“姑娘!”冷奇见她欲要离开,连忙叫住了她,却在她回过眸的一瞬间,感觉到是那么的苍促,完全没有想好接下来的话。
“姑娘?公子,您说笑了吧!这里的女子都是青楼女子,姑娘恐怕要去找百姓家了!”女子红唇轻启,黑色而发亮的眸子略过他额上的汗珠有了一丝的嘲讽,纤手轻轻一摆,三四名女子便拥在她的身旁,脸上更是一番娇笑。
冷奇被她这一句憋了好久没有开口,已冷情自居的他,竟然会败在一个青楼女的身上,亦是他没有想过的。
一双凤眼媚意天成,披于胸前的长发被她随意的用一根珠钗盘起,顿时,那张妖媚的脸上更是独具风采。
“公子,我这些姐妹可都是柳眉阁数一数二的美女,她们自会好生的伺候你!”女子轻笑,遂转身欲要上楼,不仅眼神,就连语气都充满了讽刺。
“我只有你!”冷奇一个凌波微步便飞上台,并在女子离去之时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腕,眼神充满了暧昧的神情。
女子被他的突然给吓了一跳,但脸上转然笑如花开,让冷奇不得不相信她是青楼女子的身份。
“有我?当然可以,但我的费用可是很高的哦!”女子一脸的媚笑,纤细的手指拂过冷奇那性感的唇部,柳叶眉微微挑起,头上斜簪随着她而摆动,霎是好看。
冷奇看呆了,大手放在她的腰枝上,用力一紧,轻义的将她揽入怀中:“出在多的钱我也愿意!”他笑道。
笑的有些苦涩!
“公子,是需要慢慢了解,还是速成了解呢?”她不知何时到了一个房间,只是在她睁开眼之时,她的身子已是做在了他的腿上,而他,此刻整坐在床榻旁。
“慢慢?速成?”他不懂这是何意!
“慢慢?”一双大眼睛含笑般的凑近他英俊的面容上,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在冷奇还未有任何准备之时吻上了他的唇部。
冷奇从惊讶中慢慢缓过来,在女子欲要离开之时,大手按住了她的脑后,舌头探入她的口中,与她的香丁小舌纠缠着……
他一向讨厌女子的主动,可是这一次,他发现他也在沉沦了!
“这是慢慢的!”在那一瞬间,就在冷奇误以为自己快要被她的吻给征服之时,她恰巧的推开了他,向他解释道。
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轻义的攀在他的双腿之上,玉手探入他的怀中,触抹着他裸露的胸前,完全的勾引之意。
“这是速成!”女子盈盈一笑,在次解释道。
“够了!”冷奇大手一挥,重重地将身上的女子推倒在地,眼神没有了往日的柔和。
他心目中的凤霓香不要这样的,她有矜持,有气质,不像眼前的这个女子,为了钱而讨好每一个男人,承欢在他人膝下。
“哦?”女子站起身,将疼痛全然掩饰,表明她的训练有素,纤臂又一次攀上他的玉劲,红唇微开,淡淡芬香从口中吐出:“公子这点就受不了了?公子即是出了重钱的,我自是要让你喜欢才是!”说完,双唇欲要在次覆上他的双唇,却被他又一次推开在床上。
“想要讨我开心是吗?”冷奇身子微微一斜,将整个重心压在了女子的身上,张狂的眸中有了阴狠,大手已是完全不顾她向谁还是不向谁,用力的捏住了她的下巴道:“想要讨好我是吗?好,我就要速成的!”
冷奇的大手开始强行扯掉她身上少的可怜的衣裳,女子的眼神终有了一丝的害怕,却也没有去阻止他的动作,冷冷一笑,眼中有了点点泪光。
“公子认为可以得到我吗?”发丝微乱,玉颊潮红,一双凤眼没有妩媚反倒是一片冰冷。
冷奇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俯下头吻住了她不知何时滑下的泪珠,慌了!
他刚才做了什么?他对她做了什么?
“公子怎么不继续了?”女子水袖一挥,全然不顾被他扯坏的红衣,双手欲要在次尝试勾引住,却在他的躲开中而扑空。
缓慢的坐起,心头有了一种抑压的感觉。
他知道,他不该那样。她纵使不是霓香,可他刚才那样的举动也是污辱了霓香。
“你叫什么?”良久,冷奇才开口冷冷问道。
“仇!”女子抿嘴微笑,玉手扯住冷奇的外套而坐在了他的身旁,双手却在冷奇转过头之时挡住了自己半露的肌肤,面容绯红,透着女儿家的羞涩。
“是情愁还是情……仇?”冷奇别开双眸,为了不让自己在有冲动,站起了身子走至了窗台旁。
夜静更深,明月照常升起,感受不到人生的悲欢离合。繁星点点映入他的眼帘,在次回过头之时,她的身上已是被一件如她先前的红衣般的单子裹住了全身。
原来……她也会害羞!
冷奇终是一笑,这次倒是规规矩矩的坐在了椅子上,独自倒了一杯清茶喝了下去。
“是愁还是仇,自要看公子喜欢什么?”仇坐在他的身旁,自倒了一杯清茶放在手中把玩了好久,终是没有喝下。
“我喜欢你!”冷奇一字一句郑重的说道。
“喜欢我?”仇冷眼望去,身旁的男子正以火热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想要躲开,却还是望了过去。
红单飘飘,她独站在窗台,任由风吹着她的长发,吹动着她长长的睫毛。
“公子愿意娶我吗?”她回过头,脸上的羞涩被她良好的隐去,在次换上那副取悦的笑容,语气没有一丝开玩笑之意,倒让冷奇微之一愣。
娶她?
他怎么会娶一个青楼女子?
可……心?
“公子既不愿意,又何必说出如此轻簿之话。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对公子来说亦是如此!”女子转身朝着门边走去,纤腰扭动着,那种风情又一次摆弄出来。
“慢着!”冷奇放下手中的杯子,快速的走至她的面前,健硕的身子倚在门上挡住了她的去路,大手环住她的腰枝,静静地说道:“我娶你!”
我娶你?
女子笑了,笑的很无邪,没有一点的惊讶,似是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午后的柳媚阁依旧欢歌笑语,而她们的花魁却躲在屋中一直没有出来。来往的客官们虽是恼气,可是柳媚阁的其余女子虽比起她有些逊色,但她们的媚功也非同一般,自是牢牢的把握住他们的内心,让他们想要说出离开亦是不可能。
“你这一歇,可真让我的生意少了不好!”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身淡绿色的女子纤步微移,芙蓉秀脸,玉手微微一摆,水袖中的丝帕便被她拿在手中。若不是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她的美绝对会与仇的面容不分上下。
“我不是你的摇钱树,赚了这么多的钱,小心钱财飞尽!”仇躺在贵妃椅之上,那双美目轻轻闭上,挡住了所有的妖娆妩媚。
今天她身着轻纱般的白衣,面容无任何的粉妆修饰,一张清秀的脸蛋映在来者的眼帘,虽为清秀,绝美的风姿却依旧挡不住。
“闭上你的乌鸦嘴!”女子轻打了她一下,便坐在了她的身旁,脸色收住了笑容,正正经经地问向他:“他来了是吗?”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似是在害怕他口中的人。
“来了,而且也见面了。他已经答应娶我了!”仇回的有些太过平淡,却是听者不敢大胆呼吸。
她一直害怕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了,可她又无法夺开。
“他、没认出你?”以王爷的聪明,不应该认不出她的。可为何又要答应她的请求,难道真的是被爱所冲昏了头,当真没认出了她吗?
“认出也罢,没有认出也罢。你都快要当娘亲的人了,还愁这愁那,小心宝贝生下来不会笑!”仇开了句玩笑,可身旁的女子没有任何的反应迫使她不得不睁开双眸。
女子低下了头,双手正覆在自己的腹上轻轻抚摸着自己未出世的宝宝,美目含珠,清丽绝俗揿起一层逝不去的忧伤。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等到我嫁入王府的那一天,你就浅散柳媚阁,与你的爱人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将孩子生下来,到时候,你们会很幸福的!”柳媚阁的老板娘是自己,而且她每次来都是偷偷的来,就算谢冷奇想要追查什么,也必定不会追查到他们。
“你想做什么?”三个月了,自她来找自己说要开柳媚阁之时,她就已感觉到不妙,可她却从未实话告诉自己想要什么,直到那天王爷进了柳媚阁,并承诺会娶她,她的那种不安就越加的强烈了。
“杀了他还有……你妹妹向雅柔!”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既然向雅柔出卖了她们,她必定不会就此饶过她。
雪柔的身子抖了一下,目光垂下,回想她们逃离王府的那一天。若不是她们在跳下悬崖之时,霓香及时抓住一根长在悬崖峭壁的一颗树木,并借助树木攀进一个山洞得已生存下来,说不定她早已死去,而腹中的孩子……恐怕也不会有了!
“我说过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雪柔,你现在很幸福,我不想连累你们,所以答应我,在我嫁进王府的那天,就赶紧离开!”她不想在欠他们什么,他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她不想被自己一手毁掉。
“可是,你会很危险!”她怎么可以抛下她而不顾呢。是她救了自己一命,她必定要与她共同进的。
“雪柔,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丈夫,还有未出世的宝宝,所以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让自己不要受到任何伤害。至于我……我既然打算要报仇,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凌奇王府,我想玉溪了,或许,我死了,就是一种解脱,那样我就可以去找他了!”仇将双手放置她的腹中,嘴角温柔一笑。
雪柔的那一位她曾经有过几面之缘,那是一位朴实的书生,身上有一股浓浓的书生气,模样倒是挺秀气,他很爱雪柔,对雪柔百依百顺,记得雪柔提出要开柳媚阁之时,他没有一丝的犹豫,转身走出了屋子,一会的功夫回来之时,他的手中握着借来的钱递至了雪柔的手中,并傻傻地笑了。
她不想说这样傻气的人是傻人有傻福,但至少雪柔跟了他,会很幸福。
雪柔是明白,一直都明白!
冷奇在见到仇三日之后,将她接到王府。虽然此事引起朝廷一片,却在冷奇的怒颜下而平息了此事。
仇进入王府,冷奇的那些妃子们也都从娘家跑了回来。听说王爷要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妾,让她们着实不平愤。她们可都是黄花闺女之时嫁给王爷的,可王爷竟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而赶她们出去,让她们着实不服。
凌奇王府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萧条冷清。仇在丫鬟的带领下拐了好几个弯,最终在所院落停下了脚,想必她的住处还没有到,只是丫鬟不得已停下的原因是因为眼前怒目而视的一群女人。
又是一群无聊的女人!
仇强烈咳嗽一身,待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之时,她的笑容越来越大。
有时候,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只需要一个男人就可以轻义的摆定了。
“你来了?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仇冷冷的回了句,眼神并未看身后的男人,已是在众人的一片惊讶中随着丫鬟们绕路离开了。
“王爷!”众女从未见过王爷如此冷硬的面容,向犯了错的孩子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那怒目的眼神。
“本王的女人,你们想动吗?”冷奇冷声一笑,笑得众人将头抬的更低,却听他的话在次从天而降:“本王的女人,即使是妾室,也会比你们任何人都高贵,青楼如何,百姓家如何,大臣家如何,本王在次告诉你们,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她有任何的闪失,本王会让你们所有的人陪葬,不论是你们谁!”这话说的有些霸道,却也正因为这些霸道,他知道能够强压住这些女人。
众女子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应了句,便立刻退了下去。
冷奇摇摇头,暗笑这些女子的无知,突然被仇刚才的语气所惊住,脚步不由自主的追了过去。
“我们明日成亲!”踏入门口,对着正躺在床塌上的仇说了句,语气很平常,似乎在说“今天天气如何”一般的平静。
“好!”仇翻了身,挡住了自己脸上的疲惫。语气同样的平淡。
“好好休息,我希望我的娘子是最美的一个!”冷奇对于她的回答还算是满意,至少她没有无视自己。
这个女人很冷傲,比他想像素还要有城府。看来,是他太小看了。不过,她的脾气倒跟凤霓香很相似。
只是,她是凤霓香为何要装做一个叫仇的女子与自己成亲呢?是想报仇吗?
她太小看自己了,他王府的侍卫这么多,即便她能够报得了仇,但她绝对不能生着逃出这王府,除非她想……
冷奇睁大了双眸,眼神望向床榻上似是睡着的仇,紧闭着呼吸。
暮色中夕阳西沉,整个王府慢慢归于沉静。
听丫鬟来报,谢冷奇已经开始忙碌着喜堂的事情,一天之内,就算他在怎么精心装饰,也会在仓促中留下点瑕疵。
“凤霓香?”向雅柔一身淡紫色的衣衫出现在仇的身旁,面容似乎不曾改变过,只是脸色太过苍白,让人不禁有了一丝心痛。
“姑娘似乎认错了人吧?凤霓香,挺美的名字,可惜我不是!我叫仇,柳媚阁的头牌!”她在最后还不忘补充一句,显然是想刺激一下她的仇敌。
“你是青楼女子?”她竟是青楼女子?那么……外面那些话都是真的。
当真可笑,王爷竟会为了一个凤霓香沉沦如此,居然要娶一个青楼女子。而且更令她可笑的是……她竟然还比不上一个青楼女子。
不过,她长的的确很像凤霓香……这世上倒真的有这么相似的人吗?
“是青楼女子,姑娘的消息可倒真不灵通了。凤霓香?想必是凌奇王爷的爱人,难怪他初见我眼神会是那么的震憾。我跟她长的真的有那么像吗?”仇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轻笑着摇了摇头,似是在否认自己的话:“就连亲生姐妹都不可能生的一样,我与那位凤姑娘既不相似,更不可能有血缘关系,怎么可能长的相似呢!”
雅柔为之一怔,或许她感觉到了自己语气中的不对,一双清澈的双眸垂下,遮住了脸上的泪水。
“能坐下来和你说说话吗?”她开了口,是带着哀求的语气。
仇在那一刻心软了。她知道,自己无论有多恨她,可是她还是无法去否定她的请求。
原来一个人,即使是被恨冲晕了头,却最终无法恨这样的女子。
“我曾经做一次不能够让人原谅的话!”雅柔坐了下来,开始讲述着自己的事情:“向雪柔,她是我姐姐,亲生姐姐。而我却为了一己之私害了她的性命,还有一位就是你口中的凤霓香,你说的没错,她确实是王爷最爱的人,而且是能够长伴在身边的那种爱。”
“你后悔了是吗?”仇不知自己会为何问出这样的话。可能,她也在等她歉意的话吧。
“我说是,你认为像我这样的人还配吗?”雅柔掏出丝帕擦拭脸上的泪珠,继续讲道:“王爷的爱一向都很霸道,但不是对于我们,而是凤霓香,从他的眸中,我就能够读得他心里的渴望。就在王爷准备迎娶她之时,我将她要逃亲之事透露给了王爷,我其实并不想害死她,只是想在王爷那里留下一个好印象,至少,我想让他知道姐姐能够背叛他,凤霓香能够背叛他,而我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可是……”雅柔的声音有些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那种后悔是她所不能演出来的。
“可是适得其反是吗?其实不奇怪,王爷的性格只会在知道何为背叛之后,而不会在相信任何人!”他是一个独权的人,永远都会有霸道的爱。或许,他现在也不知道伤了多少个这样的女人。
“或许吧,但对于我已经不太重要了!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何不生气,为何不吃醋吧!”雅柔站起了身,夕阳站在她单簿的身上,让人看着是那么的痛心:“你相信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吗?我以前不信,可是现在我信了。我得了绝症,大夫说,已经不过二个月!”她说的很轻,却像一根针般刺入仇的心中。
这样的女子,她是如何独立的面前这一切。她现在,连一个亲人都没有陪在她的身旁,她的勇气又是从何而来。
“王爷知道吗?”她淡淡的问了句,却亦是在强烈话语中的颤抖。
“他不知情。我……也不准备告诉他,何况他现在正忙着与你成亲,又怎么会在意到我呢!仇姑娘,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雅柔回过头,紫色的衣裳一笑时左颊上浅浅一个梨涡。眉目甚美,但是脸上的苍白还是让她的美遮去了不少。
“姑娘旦说无妨?”答不答应已经是另外一句话了吧!
“嫁给他,并好好地照顾他!”这是她的遗言,但愿她不会拒绝一个临死前的人最后的话。
“何苦呢?”即使她可以原谅他,可是她没有那么大度。他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让自己的孩子没了父亲,她怎么可能就这样饶恕了他。
她对天发誓,她必取他的性命!
“苦?仇姑娘,你不了解我,也自不会理解王爷。他虽霸道,虽无情,可这样的他是我所爱的,所以,不管我受了多大的伤害,我爱过一次便也霸了。只求来生,上天不要让我在遇见他!”真的不要在遇见他,这辈子的苦一次性尝试也就够了,下辈子,她希望能够找一个自己所爱,又爱自己的人,让自己好好感受一次被爱的感觉。
“但愿吧!”仇苦笑了一声。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对她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但愿什么?
但愿她来生不要在遇见他?
还是但愿在她动手的那一刻会饶了他?
不知道,或许,连自己都糊涂了!
熙熙攘攘的流水席,一干臣子,包括自己的兄弟也在此时纷纷到齐了,若不是自己强下的命令,想必他们宁愿夺在家里喝着酒,也断不会来这里了吧。早预备好的红绸灯笼挂上,转瞬间,用红色装饰了整个王府。
厢房之中,烛影摇曳,时有影子在纸窗的映透下而摇摇欲坠般落进他的心口。
仇一身红长衫,在鼓声唢呐,吹吹打打,夜空似乎也沾染上喜庆的红。头盖红绸,仇被喜娘牵着走出了院落,众人皆不在说话,都在猜测着那盖头下的女子的容貌,眼神却也很快收了回来。
今日的新郎,他们可是不敢多惹的!
盖头随风飘动,一张绝美的面容不时映入众的眼光,在他们的惊羡中,冷奇已是牵着仇的玉手走进了喜堂。
冷奇为皇子,而且是娶妾室,虽说人已到齐,但拜堂之礼术也算是省略。在众人的“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喜堂似乎才达到了高潮。
“礼毕!恭喜二位喜结连枝,祝二位早生贵子!送入洞房……”喜娘最后的一句话,便见冷奇一把将他的妾室抱起,脚步稳健的迈开步子,离开众人,朝着他们的喜房走去。
喜房设在冷奇的房间,这足已让那些妾室们醋意不浅,冷奇却便便那么的不在乎,更是让她们心寒。
这样的婚礼,似乎比仇想像中中的还要简单。
红烛因风势摇曳,忽明忽暗,慢慢归于全燃状态,映亮着整间房。
两人就这样并肩而坐,红烛一点一点的被消耗。冷奇屏退了所有的下人,挑开了喜帕,烛光下,那张诱人的脸蛋在次浮进了他的双眸。
“喝下交杯酒,你就是我的!”冷奇端起桌上的酒杯,放至仇的手中,声音在这一刻温柔了起来。
仇抬起双眸,望了他好久,才启唇,嘲讽道:“王爷如此熟练的动作,看来这成亲多的人还真是好处不少呀!”
这字字的嘲讽,似乎真的惹怒了冷奇,手中的杯子也顿时摔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大声捏住她的下鄂,强制性的吻住了她的红唇,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感觉她在瞬间浑身僵硬。
他的舌是趁机长驱直入,辗转缠棉。随后他的手,覆在她胸前突起之上,扶摸的上她挡在胸前的双手。
“啪!”一个巴掌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在推开他的那一迹,一把利刀已是从水袖中滑落,猛然向他刺去。
冷奇明明有机会可以躲掉这一刀,可他却没有动,只是在利刀刺入他心口之时,他感觉到心痛,不是伤口,而是心。
她不爱自己!她终究还是下了手!
这是让他最心痛的原因!
“霓香,你真的不爱我是吗?既然不爱我,又为何要嫁我?”他笑了,嘴角溢出的鲜血让他的笑那么的苍白。泪,滑过冷硬的面孔,落至他的口中。
从未有人告诉过他,原来,泪是如此的咸,而且还带着一点点的苦意。
“嫁你,不过是为了给他报仇,而你,我只是不屑罢了。谢冷奇,心痛是吗?当初你下毒之时,何尝体会到我的心痛。我恨你,若今日杀不掉你,我会选择与你同归与尽!”她轻笑一声,绝美的风姿染上一层狠毒的目光。
“可我爱你!”他是真的爱她。他身边的女子虽是无数,可只有她能够让自己心动,能够让自己心痛。她难道不明白自己的内心吗?
“爱吗?可我不爱你!谢冷奇,今日是你的喜堂,却亦是你的祭日,我不会让你在活在这世上的!”她轻摇着头,泪水滑过脸庞。
冷奇伸出手,欲要轻拭掉她脸上的泪珠,却被她无情的夺开。他的心又一次猛的被撕开,牵动着他的神经:“杀了我,你一样逃不出这个王府!”
“是吗?噗!”娇艳欲滴的红唇中喷出一口鲜血,染透了她的红衣,也染透了他们的喜床,是那么的刺眼。
“你……”冷奇也随之吐了一口鲜血。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会如此的恨自己,不顾自己的生命,想要与自己同归于尽。
“意外吗?或许你早已猜到我就是凤霓香,可能你也会猜到我会拿刀刺杀你,但你万万没有想到,我如此的狠你,又怎么会这么的没有把握。我的唇上覆上毒,在你吻下去的那一刻,你就中了毒。谢冷奇,当我决定嫁给你之时,我亦没有打算活着走出凌奇王府,而是要与你同……归……于……尽!”她的身子倒在喜床之上,嘴角却带着最满意的微笑。
她可以瞑目了,她的仇,她终是报了,这样的结果很好。
玉溪,多好,我可以无牵挂地去找你了,请一定要,等我,等我!
冷冷的空气让若雨浑身打了个冷颤,疲倦的睁开双眸,身子微微有些疼痛。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情景。
这是在哪儿?
她明明记得自己在凌奇王府,而且自己中了毒,可是……
是谁救了她?
若雨环顾着四周,陌生的房子,布置倒让她想起了轩辕殿。
这是哪里?为何布置与轩辕殿是如此的相似呢?
“小姐,你醒了?”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是那张熟悉的面容。
“子清?”她不知道,在自己经历过一番生死之后,竟然还能够看见他。只是,他那乌黑的长发呢?
“你怎么……”他出家了吗?可他答应过自己他会很好的不是吗?
“小姐,您太糊涂了,您不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若不是我及时……”子清并未回答若雨的话,语气断断续续,还在未那一幕所心虚。
师傅说出了家也算是断了红尘之事,可是,他已是非红尘,却还依旧为眼前的女子在生命垂危之时感到心痛。
他不会忘记她,或许那个是永远!
“是你救了我?”那这里又是哪里呢?是光华寺吗?
“是,但也不全是,我将你从王府带出来之时,你已只剩下半条命,是我师傅用易筋经救了你!”他的语气恢复到了往日的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情感。
这是他一直强力想要掩饰的,他想要了断这段情缘,至少自己不会在疼心下来。而她,也会很幸福不是吗?
“了慧大师?替我谢谢他了,可是……我并不想活下来!”玉溪已死,她活在这个世上只不过是一副屈屈的皮囊罢了,为何还要来救她呢。
听闻使用易筋经之人,必然会内功大损,而且需要毫费几年的功力。了慧大师竟然为了救自己而破费了功力,这她如何心安理得?
“皇上与小王爷,小姐都不惦记了吗?”南宫卓在她的心中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就连皇上与小王爷都比不了。
“是,很重要!”若雨倚在窗台旁,对着那轮明月幽幽地开了口:“或许在你的心中我是自私的,但是我对于我所做的毫不后悔。”真的是不后悔吗?可一想到云尘与栩言,她的心还是会痛。
那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尤其是云尘,他才三岁,一个还需要母爱,需要父爱的孩子。
雪柔告诉自己,云尘已经正式称帝,想必多半也有太皇太后的功劳。她也相信,玉树会好好地照顾她的儿子,但云尘发现自己不见了,他会不会想自己呢?
她是那么的无情,欺骗了他们所有人。
一双大手轻轻地碰触着她的身子,她回过头之时,眼睛瞪大了,双手颤抖着扶摸着眼前的男人。
他还是那么的帅气,今天虽是便服,一身很普通的藏青色袍子。长长的黑发由一枚簪子高高的束与脑后,他的身上在也没有任何的霸气,清雅的让人舍不得移开双眸。表情明是云淡风轻,眸中却是柔情万丈。
是幻觉吗?
可是幻觉怎么会如此的清楚?她还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笑,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若雨转过身,含着泪身子在次倚在台前。
男子上前从身后拥住了她,深情地在她的耳畔说道:“雨儿,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