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事。”宇文修心领神会地答了一句,转过身为静初打开车门。
简短的道别过后,车子缓缓驶离了停车位,宇文修这才迈开步子走到莫彦面前,“我要说的话不多,不用特别找地方,就在这里好了。”
两个大男人在甜品店谈事情的确不怎么正常,不过,既然只说几句话,也无所谓了,“你已经不在道上混了,我们还有什么公事可谈?”显然,莫彦把宇文修对静初做的解释当了真。
“你想个办法让静初和北堂烈见个面,不要做得太刻意。”宇文修向来行事干脆,多余的废话他一句也不想说。
“让他们见面?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虽然宇文修这个人一直给人高深莫测的感觉,但莫彦还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宇文修振振有词地反问,“他们互相思念了五年,难道不应该让他们见一面吗?”
“你就不怕……”莫彦很努力地挤出这四个字,还没想好下文便被宇文修打断……
“我和她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相信你应该会做出妥善的安排。”宇文修蓦地站起身,也意味着这段简短的谈话就此结束。
莫彦还没来得及理清思路,宇文修已经转身朝着出口走去,他能说的、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一旦把话说透,静初一定会背上沉重的心理包袱,他想要是自然也就成了奢望。
既然宇文修特地前来,莫彦自然会尽全力促成此事,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认为北堂烈能和静初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大家都是成年人,必须理智地面对无法逃避的问题。
当天下午,莫彦安排的人就到了暂存婚纱的小仓库,在给衣架加保护罩的时候,他们发现有两件婚纱的下摆有一道长长的口子,可能是运输途中勾破的,谨慎起见,他们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大,由莫彦转达给婚纱的主人。
“谢谢提醒,他们真的好细心,清点数量的时候我都没发现。等一下我会亲自过去看看,如果破得很严重,也好想办法补救一下。”莫彦的手下如此细心,夏静初是发自内心地感激。
静初说等一下要去查看婚纱,正好给了莫彦提醒,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在今晚让他们再来一次意外会面。
嫣儿有爹地陪着,也不会再粘着妈咪,夏静初可以放心去做事,吃完晚饭后,她便收拾好可能需要的工具离开了酒店。
与此同时,北堂烈也正驱车赶往和夏静初同样的目的地,当莫彦告诉他可以给他提供单独和静初见面的机会时,他犹豫了很久,他想见她没错,可又怕见了她之后会把她吓跑,更怕看到她伤心的泪。但最后,那一份迫切的想念还是战胜了所有理智,无论见面之后会怎样,他还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按照莫彦提供的地址,北堂烈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到了仓库之后,并没有见到他想见的人。但现场的状况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莫彦安排的两名保镖昏倒在仓库门口,而仓库里面则冒出了呛鼻的白烟,看起来像是某种没有明火的隐形燃料。眼看着挂着婚纱的衣架已经被白烟包围,北堂烈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把婚纱从这个随时都可能起火的地方撤走。
因为加了保护罩,架子变得格外重,以北堂烈一己之力,要费很大的劲才能移动,却不想,手忙脚乱之下,居然把旁边的另一个支架碰倒了,北堂烈躲避不及,被金属材质的支架重重地击中了头部,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他很快就感觉到头上冒出了热热的鲜血,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这些,在找不到火源的情况下,尽快将婚纱撤走才是当务之急。
经过一番努力,北堂烈终于将衣架推到了仓库外面的走廊里,因为被烟呛到,他的呼吸明显有些不顺畅,加上头部受了重击,眩晕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等他拨完火警电话之后,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站起来。
当夏静初匆忙赶到时,看到的正是北堂烈昏倒在衣架旁的一幕,屋内的烟越来越浓,她也猜到了里面发生的事,但她最在乎的不是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婚纱,而是躺在地上的北堂烈到底怎么样了,“烈,醒醒……”焦急的话说出口,担心的眼泪也随之落下。
北堂烈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他会逼着自己清醒过来,“别哭了,我……没事,只是被烟呛到。”
“还说没事,头上都流血了。”夏静初胡乱抹着脸上的泪,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架着北堂烈站起来,“烟越来越大,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我已经拨了火警电话,消防队很快就会到,你别管我,先把婚纱拿到安全的地方要紧。”虽然这里距离火源有一段距离,但还在危险范围内,北堂烈心里想着的还是她的心血。
“婚纱没了可以再做,你要是出事……我要怎么办?”刚刚才止住的泪再次奔涌而出,看着满脸是血的他,夏静初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情绪。
“傻瓜,我不会有事的。”虽然满脸是血,却掩盖不住北堂烈脸上的笑,因为他知道,她依然爱他……
消防队很快就赶到了,救伤员、灭火、清除易燃物,各司其职地忙碌着。
确认婚纱转移到安全地点之后,夏静初毫不犹豫地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这件事肯定是人为的,通知莫彦,让他去查。”经过简单的处理,北堂烈的意识比刚才更清醒了几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绝对不是意外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