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怎么和嫣儿说……叔叔不是叔叔,而是爸爸?”夏静初已经动摇了,可摆在她眼前的还有一个大难题。
“你不知道有血浓于水这一说法吗?你想想看,嫣儿可以单独和北堂烈呆一整天,也就说明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只要有这一点作保证,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对此,宇文修似乎并不担心。
“她不仅喜欢北堂烈,也喜欢莫彦,反正……她就是不喜欢我。”一想到这个,夏静初就觉得特委屈。
“这件事的确很诡异,我有问过嫣儿,她也说不出所以然,也许……你们一家团聚之后,这个问题会迎刃而解。”宇文修一脸无奈地笑道。
“我们一家团聚,你却依然是孤家寡人,我始终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泪渐渐止住,心却依然难平,在宇文修没有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之前,夏静初心里的愧疚会一直存在。
“傻瓜,你想和自己爱人在一起怎么能说是罪过呢!而且……嫣儿也需要有一个真正完整的家,在孩子的眼里,爹地和妈咪应该结婚才算正常,否则……她会认为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嫣儿还小,暂时考虑不了那么多,如果再过五年爹地妈咪还是没有结婚,她会怎么想谁也不知道。
“哎,她什么事都跟你说,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外人。”绕来绕去,又绕到了这个尴尬的问题上。
“不用担心,嫣儿迟早有一天会明白你为她受的苦。”嫣儿的思维毫无道理,宇文修能做的只有好言安慰。
“希望会有这一天。”夏静初无奈一笑,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又泛起几丝激动的涟漪,有了这番剖心畅谈,她心里的压抑和包袱已经减轻了许多,现在,她要做的是,找一个适当的时机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嫣儿和北堂烈。
只是,世事难料,短短的半小时却可能发生颠覆全局的意外,磨难,并未就此结束。
这会儿,莫彦正带着嫣儿在甜品店买蛋糕,一时半会还回不了医院,原本打算跟北堂烈说的重要事情也就这么耽搁了。
而恰恰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北堂烈收到了一段足以让他发狂的简短视频,随着视频一起发出来的还有一段极其含蓄的威胁之词:这只是预演,还有更精彩的,不知道北堂先生也没有兴趣见识?
“该死,那个女人居然没死!”如此赤果果的挑衅加上昨晚的离奇意外,要猜出谁是幕后主使一点也不难。不过,北堂烈还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在这个要命的时候,他不能自乱阵脚,让敌人越发得意。稍作思量之后,他果断地拨通了对方的电话,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段录像流传出来。
果然不出北堂烈所料,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是他熟悉的,那副自得傲慢的语气让人听了就想冲过去把她碎尸万段,可惜,现在他不能这么做,更何况,现在的他处于绝对的被动,别说是碎尸万段,就是想大声说话恐怕也要忍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是阴魂不散?”
“游戏还没结束,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电话那端传来韩雪放肆地大笑。
“你到底想怎么样?”北堂烈强忍着燃烧不止的怒,压低音量问道。
“别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和你单独谈谈,好好叙叙旧。”北堂烈的声音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激动,韩雪多少会有点诧异,不经意间,她的语气也少了几分嚣张。
“在哪里?”北堂烈急促地追问道。
“时间和地点我会发给你,记得要一个人来!你要知道,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招!”韩雪早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就算是死,也要拉个有份量的人垫背。
“你放心,我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开玩笑!”此时此刻,北堂烈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安危,现在,他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绝对不能让韩雪把这段不真实的录像发布出去,现在的夏静初也算是个名人,录像一旦公布,会彻底毁了她的人生。
“北堂烈,要我说你什么好呢,她已经彻底把你忘了,而且还和别人生了孩子,为什么你还要对她念念不忘?”韩雪假惺惺地替北堂烈叫屈。
“像你这种丧心病狂的蛇蝎女人根本没资格评价别人的感情!”有气不能撒,北堂烈只能逞口舌之快。
“我的丧心病狂都是被拜你所赐!所以……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狠狠地扔下这一句话之后,韩雪的耐心也到此为止,生死成败就此一举,她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北堂烈的到来。
三分钟后,北堂烈便收到了韩雪传来的简讯……时间:晚上九点;地点蓝湾仓库B区三号楼;特别备注:只能一个人。
现在距离晚上九点还有七十分钟,从这里到蓝湾仓库大约半小时车程,也就是说留给北堂烈准备的时间只有四十分钟,如果是五年前的北堂烈,四十分钟的时间完全足够,可现在的他已经彻底和暗狱门脱离了关系,有些事做起来肯定不如以前那么方便。
尽管如此,北堂烈还是不想惊动更多人,就连莫彦,他也要瞒着,最后,他找的人是阿齐,那个从来不多说一句废话,绝对服从命令的阿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