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被惊醒的夏静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蓬松的头发,呆呆地问道:“几点了?”
看着夏静初头发凌乱、睡眼惺忪的模样,北堂烈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丑。”
夏静初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掀开被子下床,完全当北堂烈不存在似的走到衣柜前拿衣服,一边走,嘴上不忘嘟囔,“谁起床时都是这么丑。”
北堂烈痛恨被无视,他当然不会允许夏静初这么放肆,“你不知道说话时要看着对方吗?”
“我在自言自语不行啊!”虽然整个人都被困在衣柜和他的胸膛之间,夏静初却表现得异常镇定,似乎在一夜间对他的恐惧全都不见了。
“还疼吗?”北堂烈无言以对,只得转换话题,又或者,这才是他进来把她弄醒的真正原因,说白了,他就是来关心她的。
夏静初摇摇头,试着用手指触了触他的前胸,“可以把手拿开吗?我要拿衣服。”
“给你五分钟时间准备,马上下楼做早餐。”北堂烈似乎一点也不想让夏静初知道他在关心她,他的语气也因此变得恶劣。
真是个矛盾至极的男人,一方面,想要勾引她爱上自己;另一方面,又该死地不想承认自己的真情流露。
“五分钟不够……”夏静初很没底气地跟他讨价还价。
“笨蛋,难道我会掐着表等你吗?”北堂烈没好气地扔下一句话,迈开大步离开,走时,还不忘重重带上门,以示不爽。
“别扭的男人!”的确,除了别扭二字,夏静初实在想不出更准确的措辞来形容这个男人。
怕他等得及,夏静初很自觉地省略了清晨沐浴的程序,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急匆匆跑下楼。
餐厅里只有莫彦一个人,这是夏静初最乐意看到的状况,“早上好。”所以,她会拿出最真诚的笑脸向他道早安。
“你居然还没死,真神奇。”因为看到北堂烈正在逼近,莫彦很不合时宜地说起了冷笑话。
“什么嘛,你很希望我死吗?”夏静初没长后眼睛,她不知道北堂烈就站在距离她不到五米远的地方,更要命的是,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随口一说的话很像是在和男人撒娇……
至少,北堂烈是这样理解的,“放一百二十个心,他费尽心思想救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希望你死!”这番话怎么听,怎么酸……
“我去做早餐。”夏静初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但是她很清楚,尽快逃离这里是最明智的选择。
夏静初逃了,莫彦却必须留下继续面对那个脸上写着‘吃醋’两个字的男人,他不能逃,因为他不想被北堂烈扣上做贼心虚的帽子,“你错了,我希望她快点从我的生活里消失,我已经被她骚扰怕了!”
“你别理她不就得了。”北堂烈别有用心地建议道。
莫彦终于被逼得的挠头了,他是很不想理她来着,可最后……
“你可以把电话号码换了,这样她就没法找到你。”北堂烈继续给出‘善意’的提醒。
“我干嘛要为了躲避她换号码?你是不是跟那女人在一起久了,也学了一身自以为是的坏毛病!”莫彦怒了,起身,踢开身后的凳子,准备闪人。
“先别走,等一下带她去见阑姐。”北堂烈又在给自己找不自在,明明不爽看到夏静初和莫彦打得火热,却偏偏要给机会让他们单独相处。
“你有病啊?”莫彦的怒气继续爆发中。
北堂烈摆出一副此事没商量的表情,“反正你心如止水,怕什么!”
“你别得意!到时你可别后悔!”人都是有脾气的,越是冷漠的,爆发起来越可怕。
“你要真有这个胆子,尽管试试!”北堂烈深邃的眸子里透着炽烈的火焰,显然,他把莫彦的话当真了。
哐当一声,身后传来盘子摔碎的声音,两个男人同时回头,几乎是异口同声:“只是开玩笑罢了,你紧张什么!”
“不好笑。”是真话也好,玩笑也罢,夏静初的心情已经被这句话影响到了,不过,对她来说这并不是坏事,至少,她领悟到了一件事……以后,不能和莫彦走得太近。
三人同居的生活难免会有激情碰撞的刺激,也会有无时不在尴尬,莫彦已经深深地意识到,这个游戏,越来越不好玩!要命的是,他没想过退出……
夏静初已经没有心情做丰盛的早餐,只能随便拿火腿煎蛋和牛奶对付一下,“没心情,将就一下。”
“你不用把莫彦的话放在心上,那只是随口说的玩笑话,他不敢、也不会动你一根头发。”北堂烈知道夏静初没心情的理由,这个玩笑的确有点过火。
“那他为什么一声不响地走掉?”看不到莫彦的人,夏静初会本能地认为他心虚地逃了。
“他没走,等一下他会带你去试礼服。”北堂烈认真纠正,顺便把接下来要做的事告诉夏静初。
“为什么是他?”北堂烈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的确不是夏静初能随便猜测的。
“他必须变成一个正常人……”北堂烈的回答有些不着边际,却充分说明了一件事……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的,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