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希望,只是觉得……你不适合做这些事。”夏静初小心翼翼地偷看着北堂烈的表情,生怕自己的不识好歹又惹得他不悦。
“你对我的偏见一点也没消除。”北堂烈的表情突然沉了下来,在夏静初心里,他的手是沾满了鲜血的邪恶之手,当然不适合做这些细心体贴的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那种需要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的女生,所以,你不需要做这些特别的事情。”夏静初没想到北堂烈的心思如此敏感,面对他的误解,她是真急了。
“为什么不喜欢被宠着?这不是所有女人期盼的事情吗?”听了夏静初的解释,北堂烈心里的不爽也消散了一些。
“严格来说……应该不是不喜欢,而是不习惯。自从妈妈去世之后,我就不知道被人疼爱是什么感觉,所以……算了,不说这些,只会影响心情。”好好地突然说起这个,夏静初心里也很茫然,心里的防备已经这不知不觉中放下,她竟然毫无察觉,要不然也不会跟他说起妈妈的事……
“笨蛋,越是这样,就越应该期待才对!如果连希望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话从北堂烈口中说出来实在有点不可思议,这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该说的话吗?
“没什么好期待的,我已经没资格得到别人的宠爱。”因为有一颗卑微的心,夏静初看不到北堂烈眼中的紧张和在意,她以为,像北堂烈这种受人吹捧、高高在上的强者永远不会明白她的感受,她只是个卑贱又没有自尊的玩物,人生已经沾上不洁的污点,即便契约结束,她也没有追寻真爱的勇气。
夏静初的话听起来云淡风轻,却宛如重锤似地狠狠敲击着北堂烈的心,她无非就是想透露一个意思……她的人生已经被毁,是他,狠心残忍地主导了这一切。
这个女人的心已经绝望了,这不正是北堂烈算计一切的初衷吗?可为什么他的心里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
一阵沉默之后,夏静初终于消灭掉了盘子里的食物,吃饱喝足的她也不想继续窝在这个角落里,“烈,除了莫彦,这里的人你都不认识吗?为什么你不去应酬?”
这一声亲昵的称呼夏静初越叫越顺口,这也给了北堂烈舒展眉头的理由,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和未来谁也无法预知,倒不如抛开顾虑,真诚地面对自己的心,哪怕只有一晚也好,“和不熟的人沟通交流不是我的强项,大多数正派人物都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我不想自讨没趣。”
“怎么会!你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人家不想认识你?”夏静初倒是很淡定,她认为,既然决心要摆脱黑暗身份,这一步是必须迈出的,这是游戏规则,谁也无法回避。
“好,我就信你一回,等一下要是有人让我难堪,你要负责收场!”北堂烈什么阵仗没见过,怎么可能做缩头乌龟。
夏静初微笑着点点头,很自然地挽着北堂烈的手臂,认真负责地扮演着北堂烈女友的角色,“你要多笑,不要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人家就是想和你打招呼也被你吓跑了!”
虽然夏静初的建议有点强人所难,但北堂烈还是会试着接受,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就算要委屈自己,也要勇往直前。
事实证明,夏静初的猜测完全正确,虽然北堂烈还没有正式涉足金融商业圈,但只要知道血色天堂的人就会知道他,说的直白一点,这里的某些商界大佬都是血色天堂的常客,有了这份心照不宣的交情,也没人敢无视他的存在。
“这个世界真是小,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北堂少爷。”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晚最先为夏静初开价的展丰国际老总齐景洪。
夏静初记性很好,她不可能忘记这张脸、这个声音,面对这个不可预期的意外,她倒成了胆怯不安的人,就怕这个男人会给她难堪。
“齐总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是受了梁议员的邀请而来,倒是你,我想,你应该不想让齐太太知道我们经常在什么地方见面吧?”北堂烈看出了夏静初的不安,身为男人,他有责任给她保护。
“哈哈,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能在这里见面也是有缘,以你的才干和冲劲,一定可以在商界大展拳脚,希望我们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这齐景洪话锋转得还真快,因为顾及到太太也在现场,他也不敢放肆。
“一定,相信以后一定会有需要齐总帮忙的地方。”虚伪的客套北堂烈也会,只是以前他不屑去说,现在受情势所迫,他必须学会圆滑。
“帮忙不敢说,有钱大家赚嘛。”齐景洪客套地回应着,一双不大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北堂烈身旁的美人,他当然记得这女孩是那晚在血色天堂被他看上的千万宝贝,只是没想到北堂烈会带她出现在如此正式的场合。
“我女朋友很害羞也很胆小,齐总这样看着她,可能会吓坏她。”北堂烈下意识地将夏静初的手握得更紧,客气地向齐景洪提醒道。
“难怪北堂少爷会慷慨地为她一掷千金,原来是一见钟情啊。”齐景洪只得收回疑惑的眼神,笑着敷衍。
“她的魅力绝对可以让男人为她一见钟情,不是吗?”北堂烈颇为自豪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