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对不起的,皇上,她是南丰德的人,注定,并不是因为你,所以,你其实不要道歉。”
司徒子言不再说话,他对她心间有太多的歉疚,威胁她,试探她,设计陷害她,打了她,要了她,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他欠她太多……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静静相拥,任由那抹血红沾染在金黄间。
三天后。
春到长门春草青。江梅些子破,未开匀。碧云笼碾玉成尘。留晓梦,惊破一瓯春。花影压重门。疏帘铺淡月,好黄昏。二年三度负东君。归来也,著意过今春。
早春已过,而她正是得宠,会不会失宠,她不在乎,也无心多想,可就不知为何会想到这篇小重山。
或许是因为后花园这一切都如同诗词中那般,天刚黄昏,月儿即来与人作伴,淡淡的月光,照稀疏的门帘上,花影掩映,飘散出缕缕幽香,春日的黄昏,是这样恬静,这样香甜,这样相似。
南又寒说:“去吧秀儿。”
秀儿犹豫:“娘娘,真的要带穗儿吗?”
“是呀,这个茶话会就是为她们办的,怎么能不带上了?”
“那秀儿这就去。”说着要走。
南又寒又叫住了秀儿的脚步:“等等,秀儿,琪儿那有些事就不要跟她说了,如果隐姑姑愿意告诉她的话,她自然会知道的。”
“娘娘……”秀儿惊讶的疑惑。
“想问我为什么知道的吗?”因为隐姑姑看她的眼神变了,变的感激,变得的包容,好像在看自己的女儿一般。
南又寒摇摇头,没说实话:“没什么,她们长的太像了而已。”
秀儿听完深深的看着南又寒:“是娘娘心思细,琪儿的事,娘娘是第一个自己看出来的。”
南又寒低头笑着摆摆手:“去吧!”
黄昏过的后花园里人都已经聚集起了人,不一会人就到齐全了,就是不见皇后和皇上的影子。
妁妃说:“皇上怎么会想起要办这个茶话会的呀?”
珍妃回着:“不知道,会不会是她的意思,桃妃不回来了么”
贤昭仪有些愤恨:“桃妃都有落马的一天,她能撑多久了。”当初闵妃死,她本以为轮到她上位,可是没想到南又寒找其他人顶了闵妃的位置,那是个怎样的女人,病病怏怏娇弱的连门斗出不得,后来桃妃进了冷宫,她又以为该自己了,但又是南又寒搅局,不然她早就该升成四妃之一了,就因为她横拦一道将桃妃又弄了出来,自己才落的还是昭仪的地步。
只是贤昭仪忘了,当时桃妃进冷宫,也是因为南又寒。
梦昭容扬着细细的嗓音:“不要这么说,好歹她也是皇后了,大家都容容就过了。”
贤昭仪更是不以为意:“你懦弱还要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
妁妃甩着手绢不屑:“就是。”想起听人传的皇上临幸了皇后,就气的恨不得杀了她,这里每个人都说皇上喜欢自己,皇上临幸过自己,其实她们心知肚明的很,大家只是爱面子,输不起,说着骗人骗己的谎话而已。
而此时南又寒站在假山后,面向湖潭,将身后的议论听着了个全部。
剩云残日弄阴晴。晚山明。小溪横。枝上绵蛮,休作断肠声。但是青山山下路,春到处,总堪行。当年彩笔赋芜城。忆平生。若为情。试取灵槎,归路问君平。花底夜深寒色重,须拼却,玉山倾。
望着湖面不知为何会想到这首江神子,南又寒一身华丽的凤衣和她曾经初入宫时的随性着装有了鲜明的对比,终还是被改变了,她曾经以为皇宫改变不了她任何,因为她是一个现代的人,却不想潜移默化下还是被周遭的环境影响了许多。
出神的望向远处,南又寒的静默让陪在她身后的秀儿和穗儿也一同安静。
这时传来通报的声音:“皇上驾到!”
所有人立即下跪行礼,司徒子言进了院子,只寻南又寒的身影,她确实很会躲,躲了他三天,让他想下谕旨强令她来找自己都因为找不到她人,没法下。
“出去吧!”看够了南又寒,对身边的秀儿穗儿说着,皇上已来应该出去迎接了。
从假山后绕出,南又寒和司徒子言隔着一干下跪的人群相望,视线相交。
南又寒‘来了!’
司徒子言‘如果不是茶话会,你就不见朕?’
南又寒笑了,点头,她的笑引起跪地人的注意,转头眼里都带着狠厉,惊讶,害怕,太多的情绪,看向她……
她来了多久了,刚才议论南又寒的妃子纷纷猜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南又寒,谁能想到她早就来了,躲在假山后,一时觉得更是不忿,觉得南又寒有失得体。
“都别跪着了,起来吧。”既然失了得体,就一失到底,南又寒抢了司徒子言的权利,先开了口让人平身,这让多少人更是恼火。
有人听话的起了身,但是……也有人,不愿顺南又寒的意思,依然跪地势必是要给她难堪的。
气氛一时僵持,起身的人悄悄退到一边,打算看戏。
南又寒只觉好笑,用自己受虐来给对手难堪,这该是她见过最好笑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