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吓着了?”萧山虽然几年没有动刀动枪,但是该有的敏锐还是具备,一听这奇怪的话,就想到了一些事情。
而她身旁的桃丽人也是经过风雨的人,两人一前一后的想到了一起。
“不会是被人掳了吧!”
“桃丽人,这话可不能乱说,皇宫内外戒备森严,皇后在自己的寝宫睡觉怎么会被人掳去了。”小罗子捂着嘴提醒。
“怕什么,本来就是,如果真被人掳去了,还不让人说,那是不是就等着给又寒收尸啊。”桃丽人一着急,泼辣的性子就流露了出来,口无遮拦的大着嗓门跟小罗子叫。
众人一听一致都扇着风,呸呸呸替桃丽人表示童言无忌。
“呸什么呀你们,如果不是出事南子夜那小东西能给吓哭?鬼灵精怪的孩子居然被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想事还不小……不会是看见死人了吧。”
桃丽人的这话虽然一如既往的不吉利,但是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让程鸣一也在旁同意,准备出宫找自己堡内的人查查南又寒的下落。
大家见追魂堡的堡主都如此说,顿时都起了担心,议论纷纷。
茗儿一直没说话,见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担心更甚,突然站起身来朝冷宫外走去:“我得去见见皇上,莫不是出什么大事了,也好照顾子夜。”
嫂嫂呀嫂嫂,你怎么才回宫就遇见麻烦了,到底是什么事让子夜如此惊恐,如果你再出事,那皇哥哥可真的就活不了了。
小喜子想拦,跑到茗儿身当门的说道:“茗主子,你可不要去了,皇上现在在瑞慈宫,这边大皇子又回宫了,紫鸾殿上全都乱了,你这一去不就更乱了么。”
“皇哥哥在瑞慈宫?”听了小喜子的话茗儿大惊,莫不是太后听到什么动静了。
不行……她这趟必须去了,这五年来每次宫中出了三名大事,皇哥哥只要一去了瑞慈宫,香儿必定也会去,两人经常是当着太后的面吵的不可开交,兄妹俩一直和睦的感情在争吵中也有了莫大的损伤。
但是以前吵归吵,完了两人也都还好,但现在香儿可是怀有身孕的,要真是闹开了,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好呀。
茗儿担心的往紫鸾殿行去,身边的人无法也都只能跟着一起去探究竟。只可惜……茗儿还是晚了一步,她的担忧此时已经在瑞慈宫上演开了。
太后正和皇上在宫中对峙,两人面对面的站着,眼中都带着怒火和坚决,各不相让气氛紧绷到最高点:“我要看我的孙子。”
“你……知道你不能出去的。”
“皇上,哀家再告诉你一遍,我必须看我的孙子。”
“太后,朕也再告诉你一边,你休想出瑞慈宫的门。”
啪一巴掌,太后终于在忍了五年以后,用一巴掌诠释了自己心中的怒和哀。
“司徒子言,无论哀家当年做错什么,如今时过境迁,哀家承认哀家有错,但你是皇上,这是皇宫,是非黑白早就没办法分的一清二楚,你若真要追究个对错,那你曾经对又寒的作为是对的吗?你不能原谅哀家,哀家无话可说,但是你能不能原谅你自己,放过你自己,饶过你自己,这般的苦苦纠缠,是你真的恨你娘入骨,还是你根本不敢面对你自己在南又寒的事情上也犯过错。”
五年了,当今皇上成熟了,也理智了,但他对感情的了解却还是停滞不前。
司徒子言面无表情的抬起被太后打偏的头:“太后,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相出瑞慈宫,做梦,想见子夜,休想。”甩袖而立,司徒子言强硬的让对面的太后已成死灰的心又有了疼痛,她的儿啊,为什么要这么惩罚他自己。
“皇上,懂得退进,知晓伸缩,你才会是一个好皇帝,不要跟哀家一样,做一个无情无意的人。”
她用她的残忍,为自己的孩子撑起了一片天,可是她的孩子无法理解她,她不怪也不怨。
她的世界一只都是一个人,先皇不爱她,曾经的爹娘也不爱她,甚至如今的儿子不爱她还罢了,居然还恨她。
她贵为太后,却是天下最失败的人,但她没有怨天尤人,当年她记得在紫鸾殿外,她亲耳听见先皇要废她的后位。
先皇不爱她,要后位有何用,但是如果她被废,她的孩子要怎么办?
在后宫中跟人争后位难,但她争到了,如果她被打下来,那时就跟过街老鼠一样,她还能用什么去保护年幼的子言,所以她必须争,必须夺,是她的她要掌握,不是她的她也要牢牢握在手心,这样她才能给自己的孩子铺好后路,让他能一帆风顺的登基,所以她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她曾经以为她永远都会是独自一人,但没想到自己那孤零零的世界里多了一个小家伙,嘻皮笑脸,字字珠玑的走进她枯萎的人生。
一张嘴得理不饶人却还是讨喜,一张脸动不动就摆出老学究的沉思,但依然可爱。
南又寒把子夜教的很好,很好,比她这个当上太后的母亲好多了,她比不上南又寒。曾经她还想杀了南又寒,可如今又寒和她的孩子给她上了深深的一课,让她明白她是个多么失败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