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始料未及的因素,代表着危险,飞蛾扑火和义无反顾,她打乱了朕的满盘布局,只能重新摆棋。
母后让朕迎娶南丰德的小女儿时,朕大闹皇宫,心里却忍不住的嘲笑,他南丰德真的是玩不出什么新招了,不停的往皇宫中送人,送的还越来越明目张胆。
人……还是不能太嚣张高调,将自己实力摊开来给敌人看的人,不是太狂妄就是太愚蠢。
南丰德属于前者,他看世人皆太轻,看自己又过于重,被利欲熏心,身边围绕的都是溜须拍马的人,计谋和手段在骄奢淫逸中已经开始坍塌且生疏,而且这么多年来,他也以为朕够蠢够浮躁,也就放松了警惕。
一个身居高位的人不懂得居安思危,那他离死亡就近了,南丰德比闵全桓,道行还差了一个层次。
所以朕也明白,为什么父皇要下那道遗旨,闵尚书是个百年难遇的人才,他值得。
说实话,朕觉得低调隐藏没什么不好,高僧也觉得朕如此时最为妥当的,南丰德在皇宫内任意判决一个人的生死,朕总有一天会让他全部还回来,谁都挡不住,包括她……南又寒。
她进宫,朕不想见她,于公于私都不愿见,鸣一给朕的回复,让朕觉得她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个南丰德找的最听话的人,来霸占住皇后这一位置的人。
朕用大婚之日临幸其他女子羞辱这个叫南又寒的南家人,其实大婚那晚如同往常,朕只是召来妃子,作陪,整夜的办公,而不去碰她们。
因为她们太多是和南丰德有牵连的,朕嫌恶心,谁都不会碰。
宫中的女人何其虚伪,被翻牌却没有被临幸,是奇耻大辱,朕料定她们不敢说破也不会说破,朕极尽所能的在私下对每一位妃子好,让她们将心交出,女人为了爱情都是愚蠢的,就像桃妃,朕许她当朕的暗卫,她便以为朕对她与众不同,南丰德的人对于朕来说真的是“与……众……不……同!”
朕找人坚实南又寒的一举一动,却没想她所有的作为够起了朕的兴趣,更勾起了朕的怒火,逍遥自在,她以为她是在南丰德的丞相府邸吗?
第一次见她,她的容颜确实让朕震惊,她一点都不想南丰德的女儿,仿佛天地间集天成聚冰雪而造就的。
朕是个男人,不得不说被她美色迷惑,可想到她是南丰德的女儿,理智又铸起了高墙,可高墙瞬间在她刻意而为的胡乱行礼,对朕藐视的眼神和与朕的对话中被击溃。
两句话的来回,朕就知道她瞧不起朕,朕在她心中确实连那该死的鸡翅膀都比不上。
多少年没有动怒了,朕自己都不清楚,但就那一刻朕恨不得杀了她,甚至杀了南丰德。
原来南府藏了这么一块稀世之宝,原来南丰德给朕送来的皇后不是一个乖乖听话兔子,而是一只冬眠的母兽。
可后来朕才发现,南丰德也不明白自己最小的女儿为何会变成这样,朕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又有了杀南又寒的想法,她太可怕,比闵尚书还让朕觉得威胁,一个能在亲人面前隐藏自己十五年的女人,谁人不怕。
怕她却又忍不住见她,见她才发现,她……和别人所有的不同,她对舞美人够狠,却也做到恩威并重,可惜舞美人是个草包,不懂的受教。
朕想招她侍寝,想让她成为后宫的众矢之的,她居然先行一步拉了香儿来作陪,硬是断了朕的计谋。
侍寝不成,朕就换种方法赏她,可她把赏赐全推给桃妃,表示她知道桃妃是朕的人,向朕宣战,胆子够大。
朕气不过,抓了穗儿想给以惩戒,可没想到,真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单枪匹马的冲上紫鸾殿对朕叫骂,而且她手中还有追魂古堡的信物,虽然那是假的,可还是让朕知道了,鸣一对南又寒有不一般的感情。
朕的皇后简直让朕大开眼界,桃妃打了她,她吃下眼前亏忍住,可没用多久她就全要了回来。以牙还牙还更甚的报复。
这样的她太容易让人眼随她动,心随她起,爱上她是什么时候,是在她挨打后,朕去见她,她居然肿着脸在雪地间堆什么雪人,她堆的那是什么,雪白的女人的曲线玲珑雅致,她居然还用手推出了胸前的细致,连朕都看的不知所措,她居然能呲牙咧嘴的笑的没心没肺。
那一笑,她肯定不知道自己有多美,美的差点让朕喘不上气,可她无所谓,还把朕扑到在雪间,满口的……的虎鞭,该死的……为什么这些禁忌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能那么自然和理所当然。
即便是这样,她还不忘恶作剧,压着朕,让雪化成水湿了朕的后背,也湿了朕的心,只是当时惘然,并不知道心间湿漉漉暖阳阳的感觉是爱。
爱情是什么,对她朕才第一次明白,不是对母后那种冷淡,也不似对灵英那种依赖,而是想让她依赖,想保护她,想给她自己的所有,包括苦茶酿丸子,嘿,这么怪的东西也只有她才能想出来。
可惜好像一切都为时已晚,她有心参与朝廷的纷争,朕看得出她是想让朕留南家一家的性命,可朕从来不在这个问题上许诺她,因为朕不愿意,南丰德必须死……
小巴子死前让朕认清了一件事实,朕爱她,从那次恶作剧起,想起山峦间的时候,朕没有办法,只能打她,对皇上说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若被别人听了去,必定会大做文章。
她明明白白的对朕说,她帮朕,而也是因为这样,朕被逼的不得不开口让她搅和进来,前提是她帮的是朕,南又寒必须和南丰德对立,如此当朕杀南丰德的时候,才能保她一命。
这一年多来,朕与她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点一滴改变着朕,可改变不了的是在皇宫中要永无止尽的算计,这些算计,步步惊心。
朕每次见南又寒就多份愧疚,连用身体和孩子绑住她的想法都有了,有时间朕宁愿远离皇宫,永世不当这个皇上,可事与愿违,司徒家的江山不能在朕的手上毁了,因为父皇认定了朕,选朕为太子时,朕问过父皇,朕并不是长子,为什么要选朕,父皇说,你合适,就你了,司徒家没有合适的人,好好为国为民,不要让父皇失望,所以朕无法放开一切,所以当朕看着南又寒左右为难时,朕何尝不是了……
关于程鸣一
朕的兄弟,朕七岁,他也七岁,朕去落叠寺的途中救了他,他就跟朕一起进了落叠寺,可一到寺里师父就带走了,再相聚,是在朕十二岁离开寺庙的前一年,他报了仇,说是来找朕报恩的,一跟就跟了朕八年,可朕知道他的仇还没有报完,所以这八年来,朕许得他随意进出皇宫,随时也可回他的追风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