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不是跟你说别提了,还担心什么?在外面赶马车。”南又寒冷淡的说着,掩饰着心里的千思万绪。
落叠寺内,听了事情来龙去脉的皇太后勃然大怒:“皇后私自出宫,简直成何体统,若是不办,以后后宫还如何管理。”
“母后,皇后赈灾一事是孩儿准许过的,不存在私自一说。”司徒子言为南又寒辩解。
“你下过谕旨了吗?”太后发难盯着司徒子言,司徒子言沉默。“没有下过是吧,那如何得来的准许二字。”
司徒子言无奈闭眼,再睁开,里面充满了决绝:“朕一诺千金,君无戏言,口谕已下,母后觉得可行否?”
太后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掌拍在玉桌上,痛,震疼了太后的手,也震伤了太后的心:“言儿,你就一定要偏袒她?母后的话你是真一句都没听进去!”
“母后,孩儿敬您,爱您,所以有事不愿隐瞒,但如果母后执意,孩儿以后只能事事隐瞒了。”
一句话,打在太后的身上,打的太后头晕眼花,脚步不稳,跌坐在榻上。
隐姑姑赶忙上前,手贴上太后的背顺着气:“皇上,你这是想把太后气出病来呀!”
司徒子言不说话,紧抿双唇,眼里带着内疚却还是面目凛然。
太后摇摇手遣了隐姑姑到一边,喝了一口茶才带着疲惫的继续开口:“言儿,你忘了娘在马车里对你说的话了吗?你是皇上,庶民动情丢的是心,皇上动情很可能就要丢江山,而且南又寒是南丰德的女儿,她这个皇后只是权宜之计,你现在陷进去,将来,可能连命都会丢。”
司徒子言听后露出坚定的笑:“母后,你也知道她是不同的,所以才一再提醒孩儿,不是吗?江山是孩儿的,她也是孩儿的,她的父亲是南丰德,孩儿知道,曾经孩儿也因为这一点迷惑过,逃避过她,可皇上和皇后总要见面,相处了,孩儿发现,对她,逃不掉的,既然逃不掉孩儿就不逃,孩儿不想违背自己的心。”
山峦间他掌掴了她的脸,她也震撼了他的心,即使告诫自己不能相信她,可却挡不住感情对她的倾泄。
“……”听完司徒子言话的太后无力的虚弱,启唇却只能吐出三个字:“你去吧!”
司徒子言欣喜:“谢母后理解。”说完立刻出门,准备启程去追自己逃跑的妻子。
太后望着司徒子言的背影,心生无数担忧。
皇上,你知道哀家担心什么吗?想江山稳固,当兵戎相见之时南丰德必须死,可你现在心系南又寒,她就成了你的弱点,而你再下狠手时,还能下的了吗?你明知若你杀了南又寒的父,南又寒会恨你,你还能动手吗?
太后垂下眼,心中有了盘算,如果未来南又寒真挡了这一场君臣的仗,堵了言儿一统的路,那她这个太后只能代替自己的儿子心狠手辣了。
一场没有硝烟以南又寒为主角的战争在落叠寺迅速的开启和落幕,可这一切南又寒都不知道。
五天后,南又寒他们终于赶到灾情最严重的北边境城,越离境城近,看见路上倒地的饿殍越多。
由于天气的转暖,雪开始有融化的迹象,被埋在雪地里的尸体也渐渐露了出来。
南又寒看着这一幕,心里有难过也有庆幸,还好赶在雪化开春之前来,不然冬天一过,瘟疫到来就是势必,那样死的人就更多了,如果不及时防疫,灭了整座城都有可能。
“老和尚,往饭庄去。”南又寒掀了帘子,对外面的两人说。
自从第一天起,穗儿对秦岚追深恶痛绝后,就把他赶出了內间和老和尚一起在外间交换着赶车,秦岚追也没有二话,毅然决然的天天和老和尚斗气,对南又寒倒没了逾越的举动。
“好的。”老和尚甩着鞭子往城中去,路过城门,连看守的侍卫都没有。
南又寒正准备进马车,转身却觉得衣角被人抓住了,低头看是被秦岚追的手压住了。
“有事?”南又寒冷着脸问。
秦岚追睁着无辜水润的眼看着南又寒,掏出怀里的瓶子递给她,可怜兮兮的说:“呐,这是药,防瘟疫传染的。”
南又寒因为秦岚追的表情突然有丝抱歉,伸手准备接药,可听他下一句又立即收回了抱歉。
“你让我亲一下,药就给你。”
南又寒接药的手立刻幻化成一拳对着秦岚追砸了过去,老和尚也抬手想给这个登徒子教训,秦岚追不慌不忙右手微微一动,隔了老和尚的攻击,并打了他麻筋,却完全不躲南又寒的拳头,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脸接了她的一拳。
泪花如期而至的被打了出来,秦岚追眼泪汪汪的看着南又寒抢了自己手中的药,甩了帘子进去后,才转头一脸傻笑。
“受虐狂,挨打还能笑出来。”老和尚抱着发麻的手臂讥诮。
“你懂个屁,这叫情趣,秃驴,赶你的车吧!”秦岚追表情突变,笑盈盈的人立刻换了张晚娘脸。
“你骂我秃驴,你会遭报应的,纨绔。”
“哈哈,这几天你跟我天天在一起对骂,造彼此的口业,咱俩都得下地府进十八层地狱受拔舌之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