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上,只要太妃不寻黛玉的麻烦,众人便都能够开怀畅饮。婧玥和婧瑶二人显然对黛玉已经有了不错的感情。席间二人总是时不时的给黛玉添菜,劝着黛玉尝尝这个,尝尝那个。尤其是婧瑶,言语娇憨,惹人怜爱,黛玉若是不吃她夹来的菜,她便撅起小嘴儿,说母妃不疼她。黛玉无法,只好勉强多吃些。
水溶坐在太妃身边,一边给太妃夹菜,一边对着黛玉微笑,暗想着婧瑶倒是更像是黛玉的女儿。由此,水溶便想起了婧琪。
暗暗沉思之后,水溶便轻声开口:“母妃,今儿儿子上朝回来,遇见了云轻庐。他说婧琪的病情总是反复,不可忽视。而这段时间太后凤体违和,他又忙了许多。不能经常来我们府上给婧琪诊断脉息,不如我们把婧琪送到轻庐的府上,这样他每天都可以给婧琪诊脉煎药,待儿子回来,婧琪便可痊愈了。”
“怎么?我们偌大的王府,竟然没有琪儿的容身之所了吗?”太妃一听此话,立刻沉下脸来。
“母妃,话不能这么说,现在是咱们求着云轻庐看病。怎么是容不下琪儿呢?难道母妃不希望琪儿的病赶快好起来?”
太妃被水溶问的无话可说,谁都知道云轻庐是皇上的专属御医,那是要随传随到的。每天等他应付完了皇上和太后,再往北静王府里跑,实在是为难人家。再说,云轻庐府上的下人也都是熟知医理的,有那些人服侍婧琪,对婧琪的病有百利而无一害。如果对婧琪不放心,多遣几个尽心服侍的下人,多封几两银子过去也就是了。
在婧琪的康复和留府这两件事上,太妃选择了婧琪康复。虽然不情愿,但婧琪毕竟是她从小抱到大的亲孙女。
见太妃答应此事,水溶的心也放下一半,毕竟婧琪如今疯疯傻傻,在家中既不能好好养病,又会让黛玉多操很多心。
太妃的不愉快也没坚持了多久,婧玥早就趁机给太妃夹了她爱吃的菜品,又用笑话岔开,太妃原本就很喜欢婧玥,因为她是李碧荷生的孩子,李碧荷又是李嬷嬷的女儿,李嬷嬷同太妃的感情那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李嬷嬷原是太妃最贴身的宫女也是太妃幼年乳母之女,情比姐妹,若不是秦氏先有了婧琪,这大妾的名分也不会落到秦氏的头上。
黛玉看一向恬淡的婧玥竟然在此时讨好太妃,知道她原是为了自己的一片好心,于是从心里更加亲近婧玥,以至于以后婧玥受黛玉影响最多,长成之后便是一副外柔内刚,极有主意之人。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饭后太妃午睡,婧玥和婧瑶也一起回房。水溶便悄声对黛玉说:“玉儿,我们两个不急着回去。你陪为夫去园子走走吧。”
黛玉点头,又吩咐紫鹃和晴雯去收拾水溶的衣物,再传来雪雁,让她去内书房吩咐水祥,把王爷平时看的书都收进箱子里,列个清单来过目。
丫头们应声而去,黛玉方和水溶一起慢慢踱步往园中走去。
三月下旬,桃花杏花皆已凋零,碧叶繁茂的枝头已经有了青涩的果实。微风过处,枝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在为即将离别的情侣吟唱浓情蜜意的曲子。
“玉儿,你看,这桃花已经结了桃子。”水溶抬手,摘下一颗小小的手指肚大小的桃子,捻在手中,细细的把玩。
“是啊,桃花落了,自然就有桃子。开花结果,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就如人生一般。”水溶爱怜的看着怀中的人儿,“玉儿,你愿意为我生儿育女吗?”
“如今我说不愿意,还行吗?”黛玉羞涩一笑,转身离开水溶的怀抱。
“不行。今生今世,乃至生生世世,你只能是我的。”水溶跟上去,霸道的再次把她拥在怀里。
“好霸道,今生今世也就罢了,我也没打算改嫁,可来生的事情还不好说哦。”黛玉轻笑,点了一下水溶的鼻子。
“你说什么?还改嫁?你试试看!”水溶霸道的吻住她的红唇,用力一吻,然后放开,“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溶,不要……”
水溶原本想狠狠的吻她,但听见这一声“溶。”之后,心腹之中尽被柔情充满,于是轻轻地扳过她,长出一口气,把她完完整整的拥进怀里。只有柔情,没有欲望的拥抱,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又好像一个闪电那么短。
整个下午,二人都在花园里徘徊。走的累了,二人便找个地方坐下,坐的累了,便起来散步,实在累了,就寻个水亭或者水榭进去在栏杆处的长椅上靠一靠。
“好了,我把我小时候的事情都说了,你也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说说,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淘气?是不是总是喜欢跟丫头们打闹,喜不喜欢吃她们嘴上的胭脂?”黛玉在芷兰榭的长椅上半躺,身子倚在水溶的怀里,手臂搭在他的腿上,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问道。
“说我淘气倒也罢了,为什么非要跟丫头们打闹?为什么要吃她们嘴上的胭脂?胭脂有什么好吃的?”水溶不乐意了,吃人嘴上的胭脂,在他的心中可不仅仅是淘气了,那多少有些放浪形骸的意思了吧?
“呃?”黛玉一愣,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竟把宝玉平时的行径拿出来比水溶,可这种话又不能过多的解释,解释多了反而会让水溶生气。但又不能不说,于是只好叹气道:“我又没有哥哥弟弟一起长大,哪里知道你们男人家小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