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呵斥,那人跑的更快,秋茉转身对小丫头道:“你去跟上她,看她去哪个院子。”
小丫头听了这话,也来不及多想,忙抬脚跟上去。
前面那人因为害怕,跑了没几步便跑不动了。幸好秋茉原做过多年的丫头,身子并不娇嫩,跟在小丫头后面追上来,一边跑一边喊人,静影堂的暗卫应声赶来,和秋茉主仆二人一起把那人堵在墙角处。
“你是哪个屋里的人?深更半夜的,你匆匆忙忙,做什么去了?我叫你你不站住,还跑!”秋茉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蜷缩在墙角的那个婆子,厉声问道。
“奴才……奴才是洒扫上的人……因奴才的老娘病了,白天回家探视,这会儿回来晚了,所以匆忙赶路,听见郡主问,一时心里害怕,所以……才跑了。”
“你分明是胡说。来人,把她给我带到云归堂去,我要亲自审她!”秋茉看着那婆子惊慌的眼神,便知道她在撒谎,府中的规矩,家中有病人的,可以跟管事请假。根本无需匆忙赶回来,瞧这婆子的穿着,也就是个粗使的,这样的奴才王府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会少她一个人伺候。
静影堂的人只听秋茉吩咐,根本不管哪婆子如何叫嚷,上前把她扭住,便送到了云归堂。
云归堂里灯火通明,秋茉把后院的几个管事都叫了来,水安家的自然也在。大家听郡主动了怒,哪个敢多说半个字。都虎视眈眈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婆子,等着她招供。
秋茉坐在主位上,看着地上那婆子犹自跪在地上不肯说实话,便怒道:“先给她十藤条,让她想想清楚再说话。”
两边执事媳妇上来,拉着那婆子下去,狠狠地抽了十藤条。能不狠吗?三更半夜的把大家都折腾起来,大热的天都睡不好,今晚好容易有几丝凉风,还被这该死的东西给闹起来了,众人心中有气,总不能冲着郡主发,不狠狠地抽这婆子才怪。
十藤条狠狠地抽下来,那婆子的后背和臀上已经皮开肉绽,疼的几乎昏死过去。
“问她!”秋茉厉声说道。
“还不快说?难道等郡主揭了你的皮才肯说吗?”水安家的上前,问着那婆子。
“奴才……奴才……是替……主子出去,传句话。”那婆子一边疼的哼哼着,一边回道。
“替哪个主子传话,这三更半夜的,那话又是传给谁?”
“替大姑娘传话,传……传给二奶奶……”
“哎呦,我的天哪!你这贱货,可害死人了!”水安家的一跺脚,转身进屋,把这原话回给了秋茉。
“好,把她带进来,我要好好问问她。”秋茉冷笑,看来洒扫的主事说的不错,婧琪这丫头果然是不死心,竟然和水泫家的暗通款曲,只是这傻丫头被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那二奶奶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分明是利用婧琪报自己的私仇而已。
那婆子被人拉进来,因为身上有伤,跪也跪不住,只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求饶。
“你给二奶奶传的什么好话?还不给我细细的招来?”秋茉冷眼看了一下那婆子,淡淡的问道。
“回郡主,今儿奴才的确是出府去照看生病的老娘,回来时正好遇见二奶奶,她让奴才带话儿给大姑娘屋里的琴姑娘,说琴姑娘的婚期有变,让她早做准备。”
“哼,这种事,如何用得着你来传?看来刚才那十藤条打的还是太轻了。”秋茉冷笑道。
“郡主饶命,奴才说的句句事实,绝不敢有一丝隐瞒。还有……”那婆子说着,便有吞吞吐吐起来。
“你痛痛快快的说完,咱们也痛痛快快的完事,要不,再赏你十藤条,你想仔细了再说?”秋茉不耐烦的说道。
“是是,奴才糊涂,二奶奶还让奴才带了个小包裹给琴儿姑娘,东西在这儿……”那婆子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缎儿的小包裹,里面东西不多,看上去也就一件单衣的样子,水安家的上前接过来,递到秋茉的丫头手中。
“打开瞧瞧。”秋茉并不接那东西,只叫小丫头打开瞧。
小包袱被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件小衫,贡缎所作,针线倒也细密。小丫头把那小衫伸展开来,抖了抖,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物。
秋茉皱着眉头看着那小衫,心想着三更半夜的,她们弄这么个衣服送来送去的,一定有什么玄机,于是伸手扯过那衣服,细细的摸了摸,又对着灯光瞧了又瞧,果然在衣领的绣花处,发现好像有夹层。
“拿剪刀来。”秋茉瞥了一眼地上的婆子,此时那婆子又疼又怕,主顾趴在地上哼哼,已经没了力气求饶。
下人拿了剪刀过来,秋茉沿着刺绣图案的边沿,把夹层挑开,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看时,里面是些粉末状的东西,没有什么味道,辨别不出是些什么东西。
“把这奴才关起来,好好看守,若是死了,逃了,你们都别想活了。”秋茉看了一眼下边的管事们,把手中的纸包继续包好,和那小衫放在一起,对水安家的说:“把这个东西给我收好了,明儿一早送到太妃那里去。请云太医瞅瞅是什么,再做决定。你们的嘴都给闭严实点儿,若是走漏了风声,咱们可顾不得往日的脸面了,都散了吧。”
水安家的忙答应着,亲自上来把东西收好,带在身边,不敢假手他人。下人把那婆子带下去,秋茉方洗漱休息,此时已经四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