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
“原本臣不想动她暗处那些生意,不过今日之事,实在过分。臣不愿再等。”
“嗯,暗中出手。不要让她有所察觉。”皇上点头,轻笑道,“损兵折将后,再损失些财物,这样她应该可以静养一段日子了。”
“如此,皇上也可以放开手脚准备秋闱之事。”水溶也含笑点头。
“嗯,一举两得。既出了恶气,又获益匪浅。水溶,你真是朕的左右手。”
“多谢皇上夸奖。皇上刚才替臣接手了一个女人,臣应该为皇上多出点力。”
“你小子!你有了林王妃,还想左拥右抱,朕第一个不饶你。林王妃朕争不过你,以后谁再给你送女人,你都给朕送来好了。反正后宫空着许多宫殿,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添几个人争斗,看着也热闹些。”皇上笑笑,拍了水溶的肩膀一下,“你去吧,朕乏了,借你这好船,睡个好觉。”
水溶也笑着起身,对着皇上躬身行礼,慢慢退出去。
元春被囚大理寺的消息一出来,荣国府和宁国府便乱作了一团。
上次的事情心有余悸,宁国府贾珍和尤氏二人忙着把家中贵重的东西暗暗的转移,而荣国府凤姐儿和柔嘉则各怀鬼胎,各自打算各自的退路。贾母房中原本就只有一个鸳鸯丫头前后左右的照应,如今出了事,家中主子心慌意乱,哪里还有心思管躺在床上的老太太?所以不到两日,老太太便一命呜呼。
人死了,丧事不能不办,大家原本等着朝廷降罪,然皇上却偏偏迟迟不肯降罪,元妃三人被囚禁在监牢里,既不提审,也不过堂,皇上仿佛忘了此事一般。
贾府众人便只好撑着门面为贾母发丧。
黛玉得到消息的时候,水溶正守在她身边,看着她喝云轻庐差人刚送进来的补汤。
“无论如何也要过去祭拜一下。”黛玉黯然伤神,想贾母病了这么久,终于撒手去了。原来活着的时候为了贾府操劳一世,到头来却是这种结果。
“你不能去。暑热的天,如今他们府上定然色色都不妥帖的,去了若是染了暑气,回来又受罪。”水溶靠在她的身边,拿着汤匙喂她喝汤,口气不容置疑。
“可毕竟她还是我的外祖母。论道理,我是应该过去的。”
“我替玉儿去。”水溶轻笑。
“如今这朝局,你若是去了,恐怕会让那些朝臣多想。你乃是亲王,如何去得那里?”
“不穿朝服去就罢了,换身家常素衣。”
“路祭一下吧,府上就别去了。”黛玉说到这里,忍不住轻声一笑,“听说当初宁府小蓉媳妇死的时候,你还去路祭了呢。素来听说北静王府于贾府渊源极深,如今也没想明白是个什么缘故。”
“能有什么缘故?那次也不过是替人出头而已。”水溶也轻笑一声。
“替人出头?何人要王爷替出头?”
“轻庐。”水溶倒是实话实说,“他和秦氏原是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也算是兄妹一场。但当时那种境况,他一个平民百姓想送送秦氏也是不能的,只好由本王出面罢了。”
“哦,他们还有这段渊源?”黛玉倒是觉得意外。
“男女之事而已,玉儿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为夫这次去替玉儿拜祭,不知玉儿可有什么话对贾府的人说?”水溶说道男女之事,难免又想起宝玉。毕竟宝玉跟黛玉从小一起长大,这在水溶的心中一直是个结。
“原来还想着,王爷若是有探春的消息,告诉老太太或许能让她宽心,如今却是不必了。人死万事空。想来她也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了。”黛玉轻叹,把喝了一般的汤碗推开,转身靠在床上,面露疲惫之色。
“玉儿,要睡躺好睡,这样睡起来,会更累。”水溶说着,把她的身子抱起来往下放了放,让她的头枕着紫色织金贡缎鸳鸯绣枕上,再抬手拉过薄薄的蚕丝罗被,屋子里错金大鼎里焚着安神静气的苏合香,淡白轻烟如缕,一丝丝散入屋子的各个角落。窗外雨声淅淅,窗纱是新换的烟霞色贡纱,朦胧透出阶下萱兰芳草,一点绿意盈人映在她的脸庞上,越发显得面颊如玉。
“王爷忙正事去吧,怎么这两天一直腻在妾身的身边?难道朝中没有事做,连家中也无事可做?”黛玉闭了会儿眼睛,感觉到水溶依然坐在身边,便睁开眼睛来,水漾般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慵懒的雾气。
“朝中之事已经安排妥当了,家中事如今有惠宁郡主打理。王妃就安心歇息吧,为夫守在你身边,替王妃赶赶蚊虫也是好的。”
黛玉扑哧一声笑了。明眸皓齿,光彩动人。
“玉儿三日没有笑了!”水溶长出一口气,该死的太后弄了那块玉石山子来,闹的黛玉三日情绪不好,吓得水溶寸步不离,眼不错见的守着她,直到此时。
“真的吗?”黛玉自己不觉得,只是看见水溶如释重负的样子,有些不大相信。抬手抚摸着他的脸,感觉有胡茬刺得自己手心痒痒的,“王爷几天没梳洗了?”
“呃,三天。怎么,身上的味道不好?”水溶笑笑,促狭的看着床上恢复了光彩的佳人。其实这屋子里一直放着冰,凉爽宜人不生汗渍,三日没洗澡,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好,只是这胡子这么长了,岂不是更老了?王爷原就比妾身大了十岁,再如此这般,妾身不喜欢。”
“嗯?玉儿敢嫌弃为夫老?看为夫怎么收拾你……”水溶说着,跳上床来,做出一副凶猛的样子,往黛玉身上扑来,待到近前,却又变成细雨般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