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见过王嫂,王嫂万福金安。”水泫忙起身,对着黛玉躬身施礼。
“二弟无需多礼。”黛玉坐在水溶身边,抬手把那纨扇拿在手中,遮住了半边脸,淡淡一笑。因为金氏害自己的事情刚过去不久,黛玉摸不准水泫的为人,所以不好多话。只是略一坐,不待水溶说什么,又轻声说道:“王爷和二弟且坐着说话,妾身去端些茶点来。”
“不敢有劳王嫂。”水泫忙欠身回道。
“嗯,你坐着吧。我还有话问你。”水溶摆摆手,黛玉起身离开,水泫又坐回原处。
“刚才说起,你生意上的事情如何?可有什么不顺的需要我帮你?”
“多谢王兄拂照,那些俗事不过是些许小事。况且我那些本金都是交给别人打理,闲来无事,还是读读书,坐等收利而已。并不用操什么心。”水泫这不过是客气话,其实水溶也知道,他精于商业,眼光独到,京城很多官宦之家都拿了银子给他做生意,据说都能分到不错的红利。
“嗯,你素来是有数的。不管做什么,只要安守本分,便可积少成多。愚兄如今管着户部,也没给你行多少方便,其实你也知道,在朝为官,虽说很多事也都是身不由己,但若是有人横生事端,为兄自然也可为你做主的。平时没事也就罢了,若是有事,也别跟为兄客气。若是我不在府上,你直接跟太妃说也可,这些年来,太妃心里,还是把你当自己儿子一样的。不然如今也不会把你的大姐儿抱在身边养着。”水溶倒是一片诚心,谆谆说道。
水泫又跟水溶客气了一番,知道二更过后,方告辞离船,出王府花园,回自己的家里。
水溶立在船头,静静地听边上的水啸回话:“王爷,二爷的生意,大多跟萧世子挂链在一起,这次王爷着手整顿,他也受了不少的损失。”
“嗯。还有呢?”
“萧世子最近跟冷玉堂走的很近,几乎天天腻在一起。”
“泠月那边没有动静吗?”水溶眯起了眼睛,如今太后已经被逼到了死角,若是她不顾一切反扑,反而会影响秋闱之事。所以水溶决定趁机再给她一个警告,让她能够老老实实的等到秋闱结束,最好是等入冬以后,河工和农田里的秋收都完事,等大家都忙着过年的时候,她再喘口气。
“泠月姑娘如今也被萧世子的人天天缠着,很被动。”
“他们急了。你想办法,用最快的速度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还有,跟林央说,我想见落花楼的楼主。”
“是,属下遵命。”水啸躬身答应,然后飘然起身,点着水飘向岸边。
“要见落花楼主,我也要去。”黛玉从身后的船舱走出来,从水溶的背后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撒娇说道。
“乖,你不能去,太危险。”水溶沉吟一声闭上眼睛,心中激情涌动,抬手握住黛玉扣在自己腰间的双手。
“不,我一定要去。”黛玉任性,固执的说着,把脸贴在他的后背。
“玉儿,别闹了。”水溶长长地吐纳一口气,水面上清新的荷香沁入心扉之中,清爽无比。
“不许我去,你也不能去。”黛玉一半好奇,一半担心。所以才一心要跟水溶一起去。
“到时再说,好不好?”水溶只好妥协,转过身子,把她拥入怀抱。让她的脸靠在自己的胸膛,用自己的下巴抵住她的云髻。
“不好,最近你总是爱用这‘缓兵之计’。如今我都被你架空了,林彤等人好像都直接听命于你了,是不是他们都忘了,自己是林家人,不是我黛玉的嫁妆了?”
“呵呵……小东西,连这个都吃醋啊?”水溶低头,吻住她的额头,然后轻轻地吻,往下,眼睛,鼻子,嘴巴……
手指缠绕着她鬓边散发,薄唇斜勾起一个弧度,眼底全是甜蜜的怜爱。他再次伏下身来,唇摩挲着她的,一点点游移到她的脸颊,她已无力做任何抵抗,只觉耳垂一阵湿热,心骤然揪紧了。
她的呼吸轻而浅,有着熟悉淡泊的香气,仿佛能引起最隐密处的惊悸,他不能再想,只能放肆自己吻下去,“玉儿,喜欢吗?喜欢这种感觉吗?”不给她回答的机会,他又重重吻上来,展转啃啮着她的唇迫使它张开,唇齿间流淌着淡淡的茶香,他的舌灵蛇一般勾缠反复,奇异的感觉让她快窒息。
她微微抬眼看他,不知何时眼前的他变成两个叠影,交错的重叠在一起,他黝黑的眼眸像极了天空中灼亮的星光。
她的唇红润似刚开的桃花,尖尖的下巴优美的连接着洁白的脖颈,因缠绵的吻而浮上粉嫩的红色。
他挑着眉,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荷香阵阵,如佳酿般的醉人心扉。他看着妖娆的她,只觉他自己也醉了。
清早起来,陈姨娘按照府中的规矩,洗漱梳妆,收拾利索,来云水居给黛玉请安伺候早饭。却因黛玉贪睡,等到辰时方醒。陈氏不好就走,便在厢房等候至辰时,听黛玉起身,紫鹃唤人才进去。
“贱妾给王妃请安。”陈氏看黛玉一身粉紫色茧绸睡衣尚未换下,正坐在床畔依着紫檀木大床一侧雕刻的梅花万福万禄镂空图案,半睁着腥松的睡眼,看着紫鹃在一边绞帕子给她擦脸,心中暗暗叫了一声,好一个睡美人,如今身怀有孕却更有一番风情,怪不得王爷时时离不得她。
“嗯,难为你天天这么早就来,起身吧。”黛玉扭脸看看一身素素静静品月色茧绸衣衫的陈氏,点点头,坐直了身子,接过紫鹃手中的湿毛巾来,擦了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