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好意外啊,竟然能听见皇后的笑声。”
秋茉一愣,心中暗暗叫好,皇上来的正是时候!
容皇后便扶着宫女的手从榻上起身,上前几步给皇上行了个万福:“臣妾参见皇上。”
“起来吧。”皇上上前扶住容皇后的手,看着皇后身后跪在地上的秋茉,惊讶的说道:“这不是惠宁郡主吗?原来是你在这里陪皇后说话,怪道皇后如此开心。”
“皇上说的是呢,郡主一来,把他们小两口的笑话跟妾身一说,妾身便乐得不得了。”皇后同皇上去榻上坐下,皇上摆手,让秋茉也坐,虽然是宫里,但当初在北静王府,众人也是常在一起玩笑的。
皇上因问起什么笑话,皇后便说了个大概,皇上便笑道:“按道理他耿延锋能有我惠宁公主这样的妻子,也该当满足了,却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着实该罚。”
“瞧皇上说的,如今那个男人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容皇后轻声一笑,看着皇上的目光便带着几分哀怨。皇上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手,又对秋茉说道:“你回去,只说我的话,他耿延锋再不老实,小心朕替郡主出头。一定要好好地收拾他一番才是。”
“是,臣妾多谢皇上恩典。”秋茉听了此话,立刻起身谢恩,然后知趣的告退。
秋茉出宫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北静王府。此时天色已黑,水溶和黛玉见秋茉身穿朝服回了娘家,便是一怔,水溶因问:“妹妹是进宫去了?”
“恩。”秋茉点头,“不然哪里还有更好的办法?”
“这话怎样?”黛玉不解的看着秋茉。
“我进宫去,找皇后告他一状,这事儿才好圆过去,少不得我做一回妒妇罢了。”秋茉心中不痛快,靠在哥哥嫂嫂的屋子里,闷闷不乐。
“这事儿母妃还不知道,回头你可别告诉她。”水溶也有些郁闷。但自己能管得了自己,却管不了别人。他可以为了黛玉洁身自好,却无法要求耿延锋为了秋茉也能如此。而且自古以来,男人纳妾逛窑子,好像都是女人的错,是女人服侍不好的缘故,就算是太妃知道了此事,只怕也是干生气而已。
此时此刻,水溶忽然发现,这男人三妻四妾简直就是狗屁道理,很该把这一项废除才是。
但上千年来人都是这么过,却又怎是一个人两个人便能更改的?
黛玉也沉思良久,轻笑一声叹道:“倒是妹妹大度的很。耿延锋果然是个有良心的,以后对妹妹一心一意也就罢了。”
“嫂子的话,我只当是一种奢望罢了。我也不指望着他对我一心一意,只求他能顾念着这份情谊,别把我母子扫地出门就好。”秋茉心中的委屈,这会儿才可以发泄出来,说完这句话,她便已经泪流满面。说到底,这世上哪个女子甘愿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黛玉也叹了口气,想自己周围这几个女子,果然没几个有好下场的,真真应了那句话:红颜命薄。
却说耿延锋在家里焦急的等待,待到天黑却只见家人回来,不见秋茉的人影,于是担心的问道:“你们夫人去了哪里?”
“夫人回王府去了。”家人如实回道:“夫人让奴才转告将军,她这几日不回来了,要在北王府住几日。”
“哎!这怎么行?”耿延锋一听此话,便立刻出门,叫人牵了马来飞身上马,直奔被北静王府。
这里黛玉正在同秋茉说些别的话来释怀,外边家人回报说:姑爷来了,在前厅坐着,说要接郡主回府。
“我去看看。”水溶便起身欲出门。
“王兄,你告诉他,让他且回去,明儿我便叫人买两个丫头放在屋里伺候他。我要在娘家住几日,省的回去碍他的眼。”
水溶听了此话,只皱了皱眉头,也不言语,便出了屋门。
耿延锋见水溶出来,却不见秋茉,心中更加着急。水溶这回到不跟他急了,只是冲着他一抱拳,淡淡一笑,说道:“耿将军,今日小王多有得罪。还请耿将军多多包涵。”
“王兄!”耿延锋被水溶这句话给说的一身冷汗,立刻对着水溶半跪下去,低头道:“是小弟做事欠考虑,弟不过是山野粗人,战场上拼杀凭的是一股蛮力。能有今天全仗兄长扶持。弟犯错误,自然由兄长教诲,只求王兄看在郡主的面子上,莫闲兄弟粗野。”
“哎!说句实在话,你跟本王动的那些小心眼儿,你以为本王瞧不出来吗?霁云飞的事情你若是不从中作梗,又如何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原本该是好好地一对儿夫妇,硬生生被你拆成这样。你不过是想着我北静王府只是朝野之中的一支力量而已,而你耿大将军一心要结交京城的各大王公贵族之家,所以你要你的霁云飞另择名门闺秀。却不知霁云飞早就对青儿痴心不改。青儿因北王妃提婚而遭拒绝,从那以后便再也不见霁云飞,霁云飞急了才做出那等鲁莽之事。一失足成千古恨。致使如今青儿下落不明,而霁云飞心灰意冷。如今你不好好的思过,反倒趁着惠宁怀孕期间为所欲为!罢了!惠宁身子不舒服,跟你回去也帮不了你,索性让她在这里养些时日吧。”
“王兄的训导兄弟已经记下了,只是家中没有妻子,哪里还有家的样子,还求兄长到郡主面前为兄弟美言几句,让郡主跟兄弟回去。”
“你不过是因为家中没有女人,你便不安生罢了。无碍,你且回去,明儿我便叫人买几个有姿色的丫头来给你送去。权当是我今儿抽了你几鞭子给你赔不是罢了。”水溶不为耿延锋所动,只是站在那里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