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嚏!”水琨此刻光着屁股站在床下,看着水琛挨打也笑得不亦乐乎,却忽略了自己只穿着白绫小袄光着屁股。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嗯?你怎么跑地上去了?”王沐晖忙回身,把水琨抱紧怀里,拉过被子把他裹住。因刚才的揉搓,原本垫在身子底下的坐垫被搓到了一边,王沐晖突然觉得屁股底下冰凉一片,方想起原是半夜里这小东西尿了床还没收拾,便忍不住哀叹一声:“真受不了你们!昨晚谁尿床了?还不快招?”
水琛原就是憋尿憋醒的,却因贪玩又忘了尿,这会子被王沐晖一提醒,简直憋不住了,便一咧嘴,顾不得脱裤子,索性又在床上尿了起来。
待跟水琛和水琨的婆子丫头们进来服侍的时候,王沐晖已经被整的有了七八分服气。但看着婆子们把尿湿的被褥往外边拿的时候,又一横心,叫过丫头过来吩咐道:“教给小世子穿衣服,只教一遍,明儿起,他们便自己穿衣脱衣,若是穿不上或者脱不下来,那就没办法了。只好穿着衣服睡,或者光着身子读书!”
黛玉因头一天也劳乏了,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醒来时水溶已经起身,外边笑语连连,正是水溶在听人说着什么,于是问了一句:“什么事儿大清早的这么乐和?”
水溶便回头笑道:“还不是琛儿和琨儿两个小家伙。”
紫鹃等人听见黛玉醒来,便忙进来服侍,水溶也跟进来,一遍笑一遍把王沐晖的惨遇说了一遍,把黛玉也逗得笑弯了腰,连声说道:“这两个调皮的东西,琨儿半夜尿床倒也情有可原,原是兄长不知道料理小孩子,疏忽了。可恨琛儿明明醒了,却只顾着玩闹,竟然也尿在了床上,真真该打。”
“嗯,这个不用咱们操心了,既然已经聘了西席,那就由着先生去教导吧。”水溶乐得开心,乐得坐山观虎斗,反正儿子斗赢了王沐晖,是他水溶的儿子聪明,若是王沐晖收拾了这两个小子,正好给这两个小子顺顺道,以后也能好好读书上学,省的自己再去费心请先生。如此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黛玉瞧着水溶的表情,便把他的心思猜了个透,便笑道:“王爷且别高兴,把他们两个留下,回去太妃那里还不知怎么说呢,这个妾身就不管了,还凭王爷去说吧。看太妃怎么说咱们。”
“不过是那些话,怕什么。”水溶却不在意,黛玉在太妃跟前不好怎样,水溶却是知道的,他从小也不是省心的,如何跟太妃打太极,他还是有两招的。果然劝不了太妃,他岂不是让儿子给比了下去?
黛玉只笑着看了他一眼,不再答话,凭着紫鹃给自己梳洗,又笑道:“你跟了我出来这两日,可不知家里怎样了?你相公寻你不寻?”
紫鹃笑道:“主子又取笑奴婢,这会子他知道奴婢在主子跟前,又寻什么?”
“他自然不寻,可不是昨儿也跟着来了?”水溶笑着摇头,水天烽亦不是个省油的灯。早断定了紫鹃跟出来必然住下,昨日下午便寻了来。
黛玉听了,便忍不住笑道:“他果然寻了来,我倒是放心了。可见他还把我的紫鹃放在心上。”
黛玉和水溶第二天在林园用了早饭之后便告辞回府。临走时黛玉皱着眉头看着两个儿子,担心的问道:“你们跟着舅舅,会听话吧?”
“母妃放心。”水琛是哥哥,回大人的话向来是他开口。
“恩,母妃不是不放心你们。”是有点不放心这园子。挺好的一座园子,你们别糟蹋的太过分了。
“王妃放心吧,反正你们二人都见不到他们,他们若是调皮,我就用林家的加法管教。”王沐晖则自信的笑笑,看了看两个孩子。今天早上他们衣衫整齐,但保不定明天早上是什么样子。
林家的家法是什么?黛玉想了想,却没想起来,因为父亲好像从没对她用过什么家法。所以黛玉便以为,那不过是王沐晖编出来吓唬水琛二人的话。所以也没有在意。此时黛玉担心的,唯有如何回去跟太妃解释这件事情而已。
送走了黛玉和水溶。王沐晖带着两个孩子回了自己房里。王沐晖搬进来后,把秋爽斋直接变成了自己的书房。从地上到屋顶,三面墙都是书架,满满的摆着各种书籍。王沐晖看了一遍,没有适合两个孩子看的书,于是叫人找了《三字经》和《弟子规》来给二人。谁知水琛翻开一看,便把手中的书还给了王沐晖。并不高兴的说道:“舅舅,这个我去年就背过了。”
“嗯?”王沐晖瞪起了眼睛,不相信的看着水琛,又看看水琨。结果水琨也重重的点头,把手中的书还给了王沐晖。这真是让王沐晖大吃一惊,再想想黛玉原本就是从会说话起便读书,从开始分辨事物起就认字,这都是老爷当初教得好。看来如今这两个孩子跟他们的母妃一样,自然也是从认字开始认识周围的事物,从读书开始练习说话正确的发音。
王沐晖叹了口气,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真真不愧是林家的后人。”
“舅舅,您为什么总说我们是林家的后人呢?明明我们姓水,拜的也是水氏宗祠。”
“可你们的母妃姓林,你们在你们母妃的肚子里长大,身体里也留着你们母妃的血,你说你们算不算林家的后人呢?”王沐晖严肃的说道。
水琨终于率先点头,答应道:“是的。”
“舅舅,我同意你的说法,但我觉得,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