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琨儿的配方自然是云大人给他的了,这几天他没事就往内书房跑,天天缠着云大人不放,是不是?”黛玉看着水琨,薄怒的问道。
“母妃,您别怪儿子,儿子也是奉命行事呢。”水琨立刻收起那股小小的得意,正经的回话。
“奉谁的命令?”黛玉原本无意追究此事,因听水琨这样说,便立刻起了疑心。
“自然是父王的命令。是父王要儿子去找义父的,说这种小事对他是手到擒来的,可义父偏偏摆出一副清高的臭脾气,不屑做此事,儿子少不得用点激将法。就把这方子弄来了。”
“激将法?义父?”黛玉皱起眉头看着不到四岁的儿子,盯了他半晌儿才又幽幽的叹道:“你果然是长大了,全不把母妃放在眼里。连义父都认了?我这做母亲的竟然一丝一毫也不知道。”
“母妃恕罪。”水琨听母亲生气了,便赶忙跪在地上,却不敢多说。黛玉的规矩,长辈说话的时候,是不许他们顶嘴的,所以水琨此时不敢多说,恐说的越多,母亲越生气。
“罢了,你瞒着我也没什么,怎么又说是你父王的主意?”
“果然是父王的主意。”水琨肯定的说道,“父王说,义父平日不懂的经济仕途,只知道一味的行医救人,家底薄的很,将来成家立业都难。所以让儿子拉上他,一起做这件事,将来果然赚了银子,自然把他那一份留出来给他。免得万一有一天,义父他宫廷供奉吃不上了,连口饭都没得吃。”
黛玉原就风闻了云轻庐一些风流事,说他如今跟一个江湖上的男人混在一起,又说那男人长得如何俊美,竟把天下女子比了下去。当时便猜到了几分,如今又听水琨说水溶竟替云轻庐做打算,让他成家立业,可见水溶是知道底细的。听到这里,黛玉心中原来恼儿子的心思去了八九分,倒是恼起水溶来。
林湛在一旁一直不敢插嘴,此时见没事了,方劝道:“奴才斗胆,请主子莫生气,二世子也是好心,况且奴才早就听说云大人是二世子的义父,王爷原来也答应过,只是没行大礼,也没摆酒请客。想来王爷也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答应的事情自然要办,不过是换个方式罢了。王妃纵是知道的晚了,心中生气,到底也看在二世子为咱们淬华斋立了一件大功的份上,饶了他吧。”
“哎!原来是说过这事儿,不过是因为这孩子出生的时候,多亏了云大人在一旁,不然我们母子的两条命都保不住了。认云大人做义父我不恼,只是你们不该瞒着我。”黛玉瞪了儿子一眼,暗道,看我回去怎么跟你父王算账。
“既然主子不再计较此事,那这胶……奴才可就着人配着做了?”
“这方子既然算是云大人的,你们自然要谨慎些,方子不可外泄,只准你亲自盯着配料。等琨儿大些,这个交给他来做。”黛玉的目光又回到儿子的身上,既然他如今已经是云轻庐的义子,那么这方子自然是由他来保管。若是云轻庐以后成家有了儿子,事情再从新计较。
林湛忙答应着,他一直在做药材生意,自然知道配方的重要性。淬华斋配置的阿胶,自然是用淬华斋的名号,林湛说第一批阿胶已经配置了五十多斤,全都是黛玉手中的成色,在阿胶中,应该算得上是极品了,林湛的意思,这五十多斤都用作初期的成本,分送给宫里的妃嫔和各府上的太太奶奶们,众人用着好,以后自然都会惠顾生意。
水琨却不同意,但又不敢多说,只瞧着黛玉的脸色。
黛玉便笑道:“你已经胆大妄为到如此,又来瞧我做什么?有什么办法只管说罢了。”
“如今这胶既是用了这么大的心思熬制出来了,又投入了不少的珍贵药材,如何能说送就送?咱们岂不白吃了亏?还叫人家以为这胶不是好东西。”水琨认真的说道。
“你这最后一句话有道理,人家都说,白送的东西不珍惜,况且她们原也不怎么了解这个,如今就贸然送了去,还以为我们拿着她们试药呢。”黛玉点点头,赞同水琨的想法,便问着水琨:“既然你这么说,自然是有好法子了?”
“何不再请义父帮忙?儿子当日跟义父说过,他还欠我的见面礼。”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一开始你就打算好了?”黛玉轻轻一笑,身子后倾,靠在身后的靠垫上,又抬手端起茶杯,轻轻地吹着茶沫,刚才的恼怒气愤尽数消散,却换得一副安然的神情。
“儿子不敢有瞒母妃,的确是一开始便和父王商议好了。”水琨却不以为母妃这样就是不生气了,他算准了这次母亲定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所以处处都拉上了父亲。
“又是和你父王商议的?既然已经商议过了,那就照你们的意思办吧。”黛玉说着,吃了口茶,摇摇头,“这茶不怎么好了,下次来不要这个茶。”说完黛玉便站起身来,径自走了。
林湛悄悄地回头,看着偷偷吐舌头的水琨,叹了口气,上前抱起他,摇头道:“小爷,你可把奴才给害苦了,你倒是早说这事儿主子不知道啊。奴才也好有个准备。这下好了,主子还从没嫌弃过我这儿的茶不好呢,你说奴才该怎么办?”
“好大爷,不相干的。有我父王在,哪儿轮的上咱们当炮灰?”水琨调皮的笑笑,从林湛怀里挣脱下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得跟母妃一起回去,不然回头父王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