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去读书的,可北王妃因给王大人定了一门亲事。今儿正是吉日,说是要纳彩呢。我们去道了喜,就出来了。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没得添乱,还有这俩小子。”子詹说着,指指身后的水琛和水琨。
水琛和水琨二人忙上前给耿延锋见礼,耿鹞翎和林雨痕见了二人,越发的亲密,三个差不多大的小子和一个小丫头,凑在一起又生出多少热闹事儿来。
水琨因见林雨痕穿了一身女儿家专用的骑马装,便笑道:“雨痕穿了这衣服,果然有几分穆桂英的味道。想必将来也是一员女将,挂帅出征,为国效劳不成?”
“二世子又取笑人,不过是好奇,跟着将军和公子来这里转转,若是穿那些衣裳,一会儿又不能上马,少不得换上这个。偏二世子又来打趣。”林雨痕在耿延锋家住了几日,性格倒是开朗了许多,但说话时依然是一副娇弱的小模样,只叫人喜欢的紧。
“二表兄,你干爹家的妹妹还没跟你见面啊?”耿鹞翎拉着林雨痕的手,让她躲在自己身后,打趣着水琨。
“了不得了,不过一句玩笑话,人人都知道了。”水琛笑着指着弟弟,“看你以后还胡说不胡说了。”
水琛说的玩笑话,如今是人人都知道的,那日水琨和几人一起玩,因水琛说,瞧瞧雨痕妹妹,如今只跟翎儿玩儿,将来少不得是他的媳妇,琨儿,你可怎么办呢?水琨便当即回了一句:我的媳妇已经有了,哥哥还是替自己操心吧。
众人便笑,问水琨的媳妇是哪个,水琨笑道:就是我干娘肚子里的妹妹。
当时子詹便笑道,说话算话,等你干娘肚子里的妹妹跟你见了面,少不得我们做个凭证,给你们定了这桩好婚事。
不过是小孩子家的玩笑话而已,就像过家家一样,算不得准。然今日耿鹞翎拿这话来堵水琨,无非是嫌他跟雨痕开玩笑。谁知水琨却一脸正色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如何是胡说?”
水琛便笑着凑到水琨耳边道:“小心母妃知道了这话,拿藤条抽你的屁股。”
“晚上我就去跟母妃说这事儿。”水琨不在意,把手中的小马鞭一扬,回身翻上了自己的那匹小黑马。
子詹也笑着上马,脚上水琛,又问耿鹞翎,耿鹞翎便扶着雨痕上马后,自己也翻身上马,二人起着一匹马,跟在众人后面,却一点也不落后。
马场上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属于这些生龙活虎的孩子们。
霁云飞接到朝廷的调令之后,即开始着手移交军务,准备北上的事情。忙乱之余又有些胆怯。一想到回到那个地方,他的心便隐隐的痛,就像身上新的旧的累累的伤疤,一遇到雨天,便牵筋动骨犹如又伤了一次。
天朝地域广阔,从南疆感到京城,加快速度赶路也要走上两个月。霁云飞接到调令的时候是七月,待交接完军务,一路奔波感到神都时,已经是九月底的天气了。
水琛和水琨在城外北王府别院和子詹子律一起赏菊,登高望远,品菊花酒,做菊花诗。看上去几个贵族公子哥儿不过是闲来无事,聚在一起消遣而已,实则几人正在商议一个十分机密的计划。
水琨老神在在的看看晴朗的碧空,沉思片刻,悠然开口,问着水琛道:“哥哥,地点定在那个地方,安全吗?”
“安全,我已经带着人过去看过了,那座关帝庙已经废弃多时,可谓残垣断壁,连要饭的叫花子都不屑进去,放心,不会有闲人过往。倒是你那边安排的事情,可妥当否?”水琛自信的说完,又不放心的问水琨,虽然这个弟弟办事向来老道,凡事都会三思后行,但毕竟这件事情闹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人命关天,还牵连着雨痕妹妹终身幸福,可万万大意不得。
“落花楼的人做事,哥哥有什么不放心的?”水琨的浓眉挑了挑,十分不屑的样子。若不是为了雨痕妹妹,他才不会动用自己刚接手不久的落花楼里顶尖的高手,来做这等无聊的事情。
“凡事都要预防万一。”子詹浅尝了一杯菊花酒,淡淡的笑道:“你们两个,万不可弄巧成拙。”
“我们只会弄拙成巧,再没有弄巧成拙的道理。”水琛也自信的挑挑眉毛,和水琨交换了一个眼神。
“提前演练过了吗?”子詹依然不放心。
“演练过十几遍了,无聊透顶,说实话,这事儿总让我想起小时候在林园支着筛子捉麻雀的事情来。”水琨摇摇头,细想想,也没什么好玩的。
“这还无聊?你们哪,是唯恐天下不乱。小心北静王知道此事,把你们两个都禁足。”子律显然也深知其中的游戏规则,不过他却摆出一副独善其身的态度,不与众人合谋。
“二殿下,你不参与也就罢了。万不可走漏了风声。”水琛看了子律一眼,有些不放心,又看看子詹。
“我没那么无聊,也不是娘们,没事大可歇歇,传那些八卦有什么意思?再说,你们这也算是一场请君入瓮的好戏了。但看那两个人的演技如何,到时候,我可是乐得作壁上观的。”子律笑笑,信手拈起一朵紫色的菊花,却丢进石桌字上的火锅中。
“对了,那人何时到京?”水琨突然问道。
“就这两日了。”子詹笑笑,一副好戏开场的样子,“王妃那边呢?你可通融好了?”
“雨痕已经说了,想必这两天也该到了。”水琛点点头,也有些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