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不错,只是王爷每日对着我一个,少了那么多莺莺燕燕,美姬娇妾,不觉得委?”
“委屈啊,自然委屈的很。所以玉儿要好好地补偿我,以后的日子里,好好地听我的话,不许扭三扭四的,才好……”
“没正经。”黛玉轻笑,侧头躲开他的亲吻,却看见南去的大雁排成人字,在碧蓝的天空中,努力地飞翔。
绚丽的秋天到处都是收获的美景,二人的心神也随着大雁,飞去了很远的地方。
却说三年孝期转瞬即逝,天朝迎来一个嫁娶之年。国孝前放定的人家,终于盼来了今年,大家都纷纷择吉日为新人操办婚事,天朝上下,京都朝野,几乎处处都有红绸飘扬,大地一片喜气腾腾。
王沐晖的事情自然再也不能拖下去,黛玉便和水溶商议了,回明皇上,择日给王沐晖张罗婚事。皇上因爱重王沐晖,平日把他当做左右手一般,再加上容皇后近日身体每况愈下,容氏家族终日惶惶不安,让皇后的外甥女早些嫁给王沐晖,也好让容皇后的心里少一层挂碍,所以皇上对这桩婚事大力赞扬。水溶的折子一上来,他便批准了,并责令钦天监选定吉日,定在二月初二给王沐晖和柳家的姑娘完婚。
黛玉自然要忙的,闲了三年的时间,她和水溶二人的身子已经被云轻庐调理的妥妥当当,过了那些多病多灾的年龄,黛玉整个人都丰润起来,举手投足都是娴雅和淡然,尽管平日素衣素袍,头面首饰也极少用,但她天生丽质,纵然素颜以对,依然倾国倾城。
为了打理王沐晖的婚事,黛玉把林家的几个管事都找来,又细细的嘱咐一遍,林家众人都知道王沐晖是黛玉的义兄,王府的孩子们都称王沐晖为舅舅,那么王沐晖俨然就是林家的家主。且如今王沐晖身为户部侍郎,掌管着朝廷财富的收支,连朝中宰相都要高看他一眼,如今办婚事,自然要体体面面,方不失林家的气度。
看起来很忙,实则婚事所需在这三年中已经渐渐地购置妥当,如今王沐晖有了自己的官宅,亦不用常住在林园里。府中一切家私均是黛玉亲手操办,柳家也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于新婚之日前一天一共打点了七十二抬,浩浩荡荡的送到了王沐晖府邸。
因为事多嘈杂,黛玉索性搬进了王沐晖家,王沐晖命家人收拾出一所大大的院子单给王妃居住,水溶虽然被皇上召回去上朝,但一应大事都不再亲力亲为,不过是略参与一下自己的意见,提点一下下属官员而已。因王沐晖的婚事,他也找了借口不去上朝,只跟黛玉一起,腻在王沐晖家。惹得王沐晖每每冷嘲热讽,说王爷不务正业,偷懒。水溶也不跟他计较,只笑他以后别自己也掉进自己的话里就罢了。
一切都是喜庆祥和的,二月的天渐渐转暖,南来的微风里也带着甜蜜的滋味。
水琛有了郡王之爵,被皇上点了太子伴读,每日都陪在子詹身边,除了读书练习骑射外,二人还要上朝听重臣禀奏朝政,跟着皇上,王爷和宰相们学习政务。
这日散朝,皇上因命子詹亲自去王侍郎府上贺喜,礼部备了厚礼,早就赏下去,皇上又单赏了许多东西,容皇后虽然病着,因娘家亲戚成婚乃是喜事,自然也有赏赐,贤淑妃这几年帮助皇后料理后宫之事,虽然不能尽善尽美,但也深谙收拢人心之道。自然也备了丰厚的赏赐托子詹一并带去。另外各宫妃嫔,都瞧着皇后娘娘的面子上,备了贺礼给柳氏贺喜。
子詹看看身后满满的一车东西,叹了口气对水琛说:“今儿咱们倒成了差官,专门给这后宫的主子们跑腿去了。”
“太子先别说嘴,等将来您继承大统,这后宫里自然也是百花齐放。”水琛笑笑,不以为意的一手拉着马儿的缰绳,看着前面已经行人攘攘的街道继续前行。
“纵然百花齐放,我只独爱一支。谁能奈我何?”
“人不风流枉少年,太子风流倜傥,早就是我天朝女儿心中的情圣,若是独爱一支,岂不害得百花失色?”水琛继续浅笑,依然不看子詹。
“你也别说我,你也四处打听打听,这满朝文武家的女儿,是瞧上我太子的人多,还是瞧上你谨王的人多。”子詹则回头看了水琛一眼,自从水琛受封谨郡王以来,悄悄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若是国孝一层在上面压着,有些规矩人家尚不能太过放肆,北王妃恐怕早躲了这些人,出城游玩去了。
“你我不同,妻妾之事,我比你自由多了。你将来为了巩固政权,难道不来几个联姻?找几个能干的国丈帮你打理政事?”
“罢了罢了,我最厌烦的就是这个,若我有造化继承大统,必然凭着自己的本事聚拢臣心,处理朝政,绝不依靠裙带关系巩固江山社稷。”子詹连连叹息,他懂事以后,最不喜欢的皇室之中的一条潜规则就是政治联姻。曾多次暗暗发誓,若是自己能继承大统,将来一定要改一改这条潜规则,省的将来皇室之中,再上演萧太后的悲剧。
“话虽如此,然若是平民百姓家的女儿,是入不了你的眼的吧?”水琛此时方回头,看了一脸凝重的子詹一眼,心中亦有几分感慨。
二人说这话,倒是不觉得路长。不多时已经到了王沐晖府邸,此时尚早,新娘子还没接来。然整个这条街上,都扎满了红绸,漫天飞舞的红色飒飒作响,和着喜乐和嘈杂的道喜声,整条街都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