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那辆马车!”楼久淳挥剑挑断了那男人的手脚筋,便纵身追去。
林琨和子律骑着马匆忙赶到,恰好看见楼久淳匆忙追去的身影。
“快,都给我追!公主和郡主若是有闪失,你们一个也别想活!”子律大喝一声,催马紧追,林琨亦不落后,扬起马鞭狠命的抽了两下,那匹大宛良驹便一路狂奔而去。
受惊的马儿没命的奔跑,马车里三个人都跟着遭了罪,那女人还好些,可怜凤璿和公主二人,手臂被绑着,坐立不稳时,又没办法扶着什么东西,身子便晃来晃去,一下一下的撞在车上,和纯公主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没几下便被撞的呲牙裂嘴,连声大骂起来,可怜她从深宫长大,骂人的话也不知道多少,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话:疯女人,贱人,丧心病狂的疯子……
凤璿则紧紧的依着和纯公主,试图让两个人的身子保持平稳,尽管没什么用,但总比任凭身子跟着马车一起跌跌撞撞的好。
恰在此时,好巧不巧,迎面的官道上一对人马疾驰而来,为首的那人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样子,儒雅英俊,气宇轩昂,一身雪白的锦缎长衫外披着一件姜黄色的披风,胯下一匹雪白的良驹,红色的佩缨迎风飞舞,銮铃声声和着马蹄上急促悦耳。白衣人身后,是身披黑色斗篷的少年,这少年比白衣人小了几岁,但面如冠玉,神情冷漠,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丝毫不比那白衣少年逊色。
“咦?这马车怎么跑这么快?”白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一别三年多的太子子詹。而他身边的那个少年,自然就是谨郡王水琛。
“殿下,这马好像是受惊了,殿下闪开,别让这畜生伤了殿下。”水琛说着,一带手中的马缰绳,便靠着子詹往马路一侧跑。
然双方速度都太快,尤其是这马车的马原是受惊的,一时失了理智,因见对面有一群马迎面跑来,反而噶然停住。
这一停不要紧,里面坐在前面的那个女人被后面两个孩子一撞,便一声惨叫飞出了马车,重重的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吃屎,滚了一身泥土,许是摔伤了骨头,趴在地上一边沉吟着,一边抬头看对面收住马缰绳的七八个人。
“拦住她!别叫她跑了!”后面子律和林琨也及时赶到,两个人飞身下马,匆忙往车里去寻凤璿和和纯公主,根本没来得及看前面的几人。
“琨儿?子律?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子詹端坐在马上心中不由得一揪,看着对面匆忙下马的两个人,心中纳闷,从没见这两个家伙如此惊慌过,马车里是什么人?
“大哥?”子律听见熟悉的声音,在马车前一顿,抬头看见是子詹和水琛,也不由得一怔。
林琨却不管那么多,直接进车里,看着凤璿红肿的小脸还带着血迹,额头上也碰的青了一大块,便心疼的低吼了一句,上前把她口中的布条拿掉,又抬手拿掉了和纯公主口中的布条。
“二哥,是……子詹哥哥……回来了吗……”凤璿先是听见了子詹的声音,原以为是梦里,接着听见林琨的低声咒骂,便知道救兵来了,一时心中的戒备放下来,才觉得全身像是散了架一般,不待林琨把她眼睛上的黑布条拿下,便长出一口气,虚弱的倒在林琨的怀里。
“琳儿!”林琨心痛的搂着妹妹,又抬手拉开和纯公主眼睛上的黑布,又抽出随身的匕首,隔开了绑着二人的绳子。
此时子詹和水琛也双双下马,冲进了马车里。
“你们怎么回来了?”和纯公主抬眼看见水琛,一双美丽的眼睛顷刻间蓄满了泪水。经此一劫,恍若隔世,她怕的要命,虽然比起凤璿来,总是也受了不少的折磨,此刻凤璿昏倒,她也一样摇摇欲坠。
林琨把怀中的妹妹交给子詹,然后冷眸一凛,转身出了马车。往前走了两步,一脚踢在那女人的身上,把她踢得翻过身来,露出了那张半老徐娘的脸,沉声喝道:“说,为什么绑我妹妹?”
“你妹妹?哈哈……”女人好像是被摔傻了一般,无状的疯笑起来。
“你这个贱人!”林琨一甩手中的马鞭,便抽在那女人的身上,衣衫绽裂,雪白的肌肤上边多了一条鲜红的血痕,林琨又不解气,再次甩鞭抽去,又骂道:“你这个疯女人竟敢对我妹妹下手,欺负小孩子!”
“月儿,怎么回事?”水琛看着林琨双眼冒火,再看看昏迷的妹妹,心中又急又痛。妹妹是一家子的心肝,也怪不得从来不发火的林琨如此失去理智。
“她是罪臣余孽,怀恨北王爷和王妃,所以绑了我们,想要报仇。”和纯公主靠在水琛的肩上,无力的说道。
“琳儿?丫头……”子詹一边用自己的衣袖擦着凤璿脸上的尘土和血迹,一边轻声的叫她的名字。
“那个疯女人,竟然打琳儿,还有绑了我们的几个粗人,还说那些肮脏的话……幸亏你们来了……不然……我们两个的命都……”和纯公主一边说,一边呜呜的哭起来。
“好了,没事了。”水琛拍拍怀里的和纯公主,又抬手摸摸妹妹的脸,一双冰冷的眸子闪着阴鸷的目光。
“琛儿,你抱一下琳儿。”子詹看着怀中昏迷的凤璿,心痛不已,红肿的脸和那几道血痕,仿佛是抓在他心头的伤,让这个原本温润的少年男子如一头红了眼睛雄狮一般,全身上下散发着危险地气息。他猛然抬头,看着马车外趴在地上疯笑的女人,转手把凤璿递给了水琛,然后一跃下车,站在那女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