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朵儿气白了脸,厉声尖叫:“玛莲达,你……你含血喷人!”
玛莲达目光骤然一利,逼问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看看幽朵儿,又看看阿大,冷笑道,“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幽朵儿大叫一声,向前扑出,却被阿大紧紧扯住。
秦惊羽看得暗地摇头,小女孩,到底沉不住气,见形势急转直下,清了下嗓子,正要说话,忽听得一声低喊:“玛、莲、达。”
那声音,又钝又涩,沙哑得如同破锣一般,竟是从阿大口中发出。
这一声唤出,所有的人,包括幽朵儿,都是目瞪口呆,怔在原地。
玛莲达低呼一声,惊道:“你……”
“你说对了,我不是满奴……”阿大幽幽叹息,目光淡淡,自有一腔怨气,“我只是寄居在他身体里的一缕孤魂,时日已久,即将离去,不过……我也会将你一起带走。”
玛莲达啊的一声,面上惊惧惶恐,不住后退:“你……你是……”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的好师妹,来吧,师父在下面等你很久了,特地让我来接你……”阿大一步步朝她走去,声音起初还显生硬拗口,越说越是清晰,“你可知道,我其实一直把你当做与幽朵儿一样的亲妹子疼爱,我在师父面前早已表明态度,这岛主之位我不愿与你争夺,从来都是你的,只差那么几天时日,等师父出关,就会当众宣布你的继承人身份。你为何……就不能多等等呢?”
“不……不不不……”玛莲达瑟缩了下,眼中已有惧意,却强自镇定,“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来人,快来人,将他拿下!”
众人立在原地,生生呆住,对她的话恍若未闻。
幽朵儿眼中含泪,紧紧握住秦惊羽的手,望着眼前的身影,喃道:“大哥……是大哥……”
阿大又近一步,痛心道:“你素日刁蛮任性,冷血孤僻,我只当你是小孩子,日后会慢慢改正,从来也不与你为难,你却唆使恶徒去欺辱绿珠,还执迷不悟,勾引大长老简司,取得他的支持……我什么都知道,却都忍下来,没想到你竟然伙同简司,弑师篡位!师父把你养大,待你如同己出,手把手教授巫术,你都忍心对她下毒手?!”
玛莲达面色如雪,手指慢慢抬起,喃声道:“你知道什么……知道什么……”忽然捂住脸颊,哭道,“我躲在山林里修炼素女媚功,简司他酒醉经过,他竟然对我用强,我哭,我挣扎,我反抗,都是无用……师父只顾修炼,对我不闻不问,你也一门心思在绿珠身上,根本无暇管我,我恨啊,凭什么人家女孩子就是干干净净的,我就是如此肮脏不堪?!我没了清白,便从此立誓,要做最强大的那个人,今后谁也不敢欺凌我!”
阿大目光一凛:“所以你就急功近利,没日没夜练功,还在师父那里偷出禁忌秘术,私自练习?!”
“是,你说得没错!”玛莲达抹去眼泪,惨然一笑,神情已近疯魔,“我没你的天赋,没你的潜能,没你的定力,以致走火入魔,没办法,我只能采阴补阳,哈哈哈,你练十天半月,我只需要找两名年轻男子,风流一夜便成,真是划算!”
“你……”阿大面色变幻,终是叹道,“玛莲达,你已经无药可救了!就在这祭坛前,自行了断吧!”
“自行了断?哈哈,凭什么——”玛莲达一改先前柔弱模样,满目恶毒,眼珠血红欲滴,“我的好师兄,神魂离体,烈火焚烧,居然杀不死你,好生强悍的命格!只可惜,这祭坛周围我已经布下结界,而且我刚好收了兆刀明一身功力,修罗魔功初初有成,正好今日拿你一试身手——”
说话间,黑发如墨,素手扬起,一掌拍向祭坛石壁,一时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夹杂着电闪雷鸣,背后骤然现出青色巨焰,随风膨胀,形如妖魔,张开血盆大口朝众人呼啸而来。
众人拔出刀剑迎向焰火,玛莲达冷笑一声,双手合十,念出连串咒语,忽然头颅自身躯分离,接着双手齐断,风声中,这一头两手闪电般扑向阿大!
“啊,是降头术!”
幽朵儿一声惊呼,只身去挡,却被阿大一把推开:“别过来!”
燕儿衣袖挥舞,几道白光激射出去,到得玛莲达面前,只听得啪啪几声,柳叶刀似是被墙体阻挡,纷纷坠地。
阿大见状大叫:“快攻她头颅!刺她头顶冒烟处!”
几人凝神细看,那半空中飞舞的头颅顶上果然隐有青烟冒出。
背后脚步声响起,有人从坛下猛冲上来,平地跃起,钢刀如练,朝玛莲达头顶一刀劈去!
当的一声巨响,刀刃倒卷,那人空中一个利落的翻身,落在燕儿身边,眼光掠过两人,嗓音一贯的清冷:“你俩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秦惊羽闻声大喜,欢呼道:“狼小子,你怎么才来?!”
还以为那蛮荒南岛来袭的说辞是临时编造,没想到确有其事!
银翼瞟她一眼,淡淡道:“你交代的,守着弟兄们,我走不开。”
“走不开你还来?”
“我把他们都随船带来了。”
秦惊羽张大了嘴,刚要说话,却觉背后一股轻柔之力过来,将自己朝银翼身边一推。
回过头去,燕儿已经持剑跃起,噔噔从众人头顶掠过,一剑刺向半空中飞旋来去的头颅,而另一边,玛莲达的双手却是指甲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