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唯有一个可能,便是这石棺的开启机关设在外面,没法从里面打开,而神剑只能对付妖魔邪灵,对这严密咬合的石棺起不到半点作用。
“进来容易出去难……”秦惊羽累得手臂酸软,只得停手叹气。
“别急,再想想办法,总能出去的。”银翼在她耳边安慰道。
温暖的气息吹拂耳廓,秦惊羽微微一呆,这才发现此时两人并头卧倒,口鼻相对,只分寸之遥,至于躯干四肢,已无转侧余地,与其说是相对侧卧,不如说是相互依偎。
在她心中,银翼既是下属,更是朋友,心中坦然,如此亲密的姿势也没当回事,定了定神,便朝他身上摸去:“给我看看,你受伤没有?”
“没有。”反倒是银翼脸上一红,嗅着那近在咫尺的幽香,不知怎的心中一阵乱跳,只得伸手来挡,却正好被她的手抓住。
手指交缠,他只觉那小手柔软娇嫩,不禁微微发窘,欲要挣脱,似乎有丝不妥,侧目向她望了一眼,见她满脸关切,实无半分他念。
“明明都呕血了,还说没有?”秦惊羽知道他一向硬气,就是受了伤也不会吭声,于是一只手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在他肩背胸前不住摸索。
“真没有!”棺内空间有限,他想躲也躲不了,只得任那只魔爪将自己周身摸了个遍。
“没有就好。”秦惊羽没摸到伤口血渍,缩回手来,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转眼向他瞧去,只见他目光也正转去别处,不再看她,不由戏谑笑道,“没想到你个狼小子看起来瘦巴巴的,摸起来手感还不错,肌肉感十足!”尤其是胸膛和小腹,都是货真价实啊!
银翼哼了一声,垂眼不理,心头却是微有迷乱,竟盼着那只小手能再伸过来,继续方才的动作。但秦惊羽话虽大胆,实际却将两条手臂伸直了,规规矩矩的放在她自己身子两侧,似乎惟恐碰到了他的身体。
过了半晌不见她有所行动,他心里竟隐隐有些失望,气恼转过了头不想再去瞧她。
“怎么不说话?睡着了?”
秦惊羽低问,清幽浅淡的香气钻入他的鼻孔,竟令得他心烦意乱。
完了,他也被这妖孽主子迷住了吗?
“没想什么!”银翼瞥她一眼,语气中不无嫌恶,“脂粉味这么重,你到这沙漠里来,到底是寻人还是寻欢?”
秦惊羽愣了一下,举袖凑到自己鼻端,深吸一口气,疑惑喃道:“没有啊,除了以前上百花阁,我从来不抹香粉的,你这狼鼻子失灵了?”
“那你身上为何这样香?”
“我本来就香,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有你们这些臭男人才……”秦惊羽猛然想起,虽然那老人已经讲出猰貐在寻觅一男一女吸食精气,但这愣头小子绝对没反应过来,还把自己当做男性对待,不由得顿住话头,打个哈哈干笑道,“算了,你小子少见多怪,我懒得跟你多说。”
银翼早见识过这主子口若悬河舌灿莲花的本事,也不争辩,只闭上眼假寐,这一番恶斗之后身上带伤,也很是疲惫,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睡梦中却闻一声轻咦,那双小手抓住他的双肩,听得她讶然低喊:“银翼,快醒醒!”
“怎么了?”他懒懒睁眼,忽然觉得不对。
棺内的温度竟然在慢慢升高,他也就只穿了件单薄的袍子,额上胸口竟渗出汗来。
秦惊羽内息远不及他,抹一把脸上的薄汗,喘息连连:“妈的,怎么这样热?!”
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又热又烫,好似石棺外有人在生火炙烤一般。
她却不知,猰貐一死,那虚幻世界轰然倒塌,石棺外正是翻天覆地的变故,须得渡过水深火热的艰辛过程,九死一生,才能重返人世。
而神剑,能镇压妖邪,却不能隔绝这无情水火。
如若没有石棺保护,两人这肉身凡胎,早就在这场历练中不堪承受,灰飞烟灭。
没过多久,石棺中越来越热,连四壁都烤得滚烫,两人上下衣衫均已汗湿,便如刚从水中爬起来一般。
依照银翼原先的功力,倒是可以运功调节体温,只可惜在与猰貐搏斗之时受了内伤,虽不算严重,十天之内却不能调动内息了。
“好热,好热……银翼我要热死了!”秦惊羽全身火热,香汗淋漓,体气被热力蒸薰,闻在对方鼻中,却增几分诱惑之意。
银翼闷声不语,只听得嘶啦几声,他竟将外袍从中撕开,亮出一大片胸肌来。
“你……”秦惊羽汗如雨下,连眼睫上都是水雾蒙蒙,瞅见他的动作,吃惊得险些咬到舌头。
银翼瞟她一眼,冷声道:“热就脱。”
“脱?”秦惊羽恨恨瞪着他,没好气道,“我经得住。”话是如此,手指不由自主扯松腰带,又解开领口透气,其实她最想解开的是束胸的布带啊……
好在有神剑在,将那冰凉的剑鞘抱在怀中,倒是稍微减轻了炽热之感。
忍了许久,脑子都被烧得糊涂起来,终于忍受不住,张口又喊:“银翼,我好想喝水,喝冰镇可乐……”
唤声沙哑,竟带着娇憨可人的韵味,直把银翼叫得心神一荡,哪管她在叫些什么,点头应允:“再忍忍,出去后都随你。”
“说话算数哦……”
秦惊羽闭上眼,半晌无声,银翼觉察到不对,轻轻碰下她的脸:“喂,喂?”感觉那柔润的小脸炽热如炭,气息沉重,竟是热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