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亲王,宜妃娘娘今日唤你进宫一趟。”索才极为小心翼翼,自长孙亲督遭人暗杀,廉亲王和宜妃的关系也为之僵化,脾气怒于从前。廉亲王府上下众人那个不是看廉亲王颜色行事?
尹龙儿随索才来到书房,廉亲王不语半响的靠在一看看书,似将索才方才所说之话,全至耳旁风,她想起受宜妃所托,无论如何也要劝他入宫一趟。
递给索才一个眼色道:“你先出去吧。”索才依言行事,关上书房那刻只觉得,任何人劝说都是无用的,仰头看看天色,想到那个女子似已在天上,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果然不出索才预料,尹龙儿半柱香的功夫不到,便出了书房,神情是一个女子的哀怨和无奈。一身罗裙摇曳生辉,只可惜佳人面无喜色。索才看着她低头走远,忽被身后的歌夫人吓了好大一跳。
“去找青夫人吧,兴许能劝劝王爷。”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歌夫人隐去一身浮华胭脂,以一身素色示人。果然是个七窍玲珑心的女子!索才换来青夫人,眨眼功夫,还以为长孙亲督就站在眼前。
“青夫人,去劝劝王爷吧。”
青夫人神情凄苦,喃喃道:“我去又能如何,只会让他更加伤心罢了。”索才一惊,弄巧成拙反而不好。
皇宫之中,和韵宫,宜妃站在花园凉亭处,这一两年来,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她依旧是精致的面容,少了妩媚罢了。
“桃红,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花园牡丹已开的娇艳十分,往常这个时候,她总会最开心,如今没有赏花的心境了。
桃红双眼一红,道:“娘娘,你没有错。”话中哽咽,顿了顿道:“你也是为了王爷好罢了。”
“是么?那为何他至今也不曾原谅我,为了一个大宫女和自己母亲怄气,为了一个大宫女开始萎靡不正,为了一个大宫女开始抛弃自己的大业!我这么做没有错,为的就是他好。”宜妃越说,越说仿佛越激怒的模样。
桃红见她生气了,忙安抚道:“娘娘莫要气了,王爷终归会理解的一日。”
宜妃冷哼一声:“理解,三个月都不来看我,这就是理解?”双眼微微一眯,就见太后的身影正朝这里走来,她顿时咬牙切齿道:“她来做什么?”
三月前,太后祈福完后,被人“安然”送回宫中,这便是宜妃最为恼火之事,廉亲王一声不说的居然将太后放回宫中,放回宫中!
太后一身轻盈长裙,华贵无比,面容已显得消瘦,远远的瞧见宜妃,一道视线射来,太后想到曾经她最喜欢的便是上和韵宫来看牡丹,那时候她总会抱怨自己的儿子如何的调皮顽劣,称赞廉亲王是个多么省心的孩子。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嘉林县,县官朝上级官员递来奏章,层层上递。皇上批阅奏章时,见易谋生官员名号,又瞧出处,原来是一个县官,心中疑惑,打开奏折一看,原来嘉林县发生一起命案,死者是个女子,经调查得知是个皇宫之人,且是个大宫女,最后细细认证,原来是傅雯大宫女。
这奏章可把皇上惊的不小,反复讲奏折看了一遍后,开发现那起命案乃是一件故意杀人案。话回三月前,长孙清跳河身亡后,皇上派了不少人马寻找傅雯的消息,和韵宫给的解释有些搪塞之意,皇上和廉亲王彼此心照不宣。
“一个大宫女拿着这么些钱财去哪里?这些钱财都是来自哪里?”皇上喃喃自语道,随即恍悟,冷哼一声:“这事,朕不会善罢甘休的。”尖锐,仇恨,伤痛,皇上已不是小数子所熟悉的。
批完奏章,皇上带着小数子和侍卫们上了花园处:“小数子,朕总相信清儿还没有死,在某个地方等着朕。”飘忽的伸出一只手,他缓缓道:“朕能感觉得到的。”
小数子擦擦额头的冷汗,道:“皇上,奴才知晓你思恋长孙亲督,可是,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寻着了,怕……”
“你再胡说什么?”皇上赫然转身,冷冷注视小数子:“再胡说八道,看朕不打烂泥这张嘴。”小数子松松肩膀,一脸豁出去的模样:“皇上,您就醒醒吧,倘若长孙亲督醒来了,她为何不进宫?为何不来看皇上?皇上,逝者已逝,这江山还要靠你来支持啊。”
小数子说的话,无意刺痛皇上最深处的伤疤,啪一巴掌扇去,牙缝中挤出:“你再说一句试一试。”
“皇上啊!”小数子扑通跪在地上,匍匐颤抖。
朝中因长孙清的死而忽变得平静起来,皇上和廉亲王的关系也开始变得微妙,一些心思慎密的大臣隐约能猜出十之八九。
这日早朝依旧,皇上忽然有所变动,道:“朕打算明日上一趟古兰无狩猎,朝中之事暂交廉亲王治理。”廉亲王显然不知,因为他也十分的震惊,在这如此紧张之时,皇上既然将这等重要之事交给廉亲王负责?皇上难道不担忧廉亲王有所动向么?
大草原之上,擦赫尔家族的宾客房中,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孕妇,一旁照顾她的族长夫人明珠叹道:“这个姑娘真是顽强啊,就连腹中孩子也是顽强的活着啊。”
明珠之女美娜也是点点头,道:“不过,为什么她这么长时间没有醒过来呢?大夫怎么说?”担忧的看看低矮卧榻上的女子,美娜十分担忧:“她这么柔弱的身子,到时候能生下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