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摊开册子道:“舞方华的确是个民女,不过家道中落,便沦为了民女,和自己母亲相依为命,不过她相貌不俗,和当地官员富商们都有往来。”长孙清点点头,和当地官员富商们都有往来?
“要是皇上宠幸了她,将床单给我,我要看看她是否是处子之身。”长孙清冷声道。菲儿点点头,又道:“在舞方华遇见皇上前几日,曾有人找过她,至于是谁,便一无所获。”
“找她来做凤凰梦。”长孙清嗤笑一声,道:“这深宫中,不光是凭美貌就能留着得住皇上。”又是冷笑一声。
果然回宫不出七日,皇上便宠幸了舞方华,一早收拾寝宫,拿着床单给长孙清看,居然是有处子血,菲儿颇感意外,长孙清看她一眼道:“这有何足为奇,动点手脚即成。”
隔天,舞方华册封为舞才人,长孙清上邵阳殿,瞧见皇上眉飞色舞皆是一喜色,初经人事,难怪这般不知节制。长孙清坐在皇上对面,皇上喜色道:“长孙姑姑来了。”
长孙清淡淡一笑,意味深长道:“近些天想瞧瞧皇上,不料皇上公务缠身,只好拖着今日来了。”忽瞧见舞方华刚梳洗打扮,双眼微微朦胧,长孙清面色忽然沉下来。
“舞才人,你可入宫向太后,宜妃娘娘,还有安妃娘娘武昭仪请安了么?”长孙清冷声问道。舞方华一时惊慌的看着皇上,娇软道:“皇上,臣妾……臣妾……”
皇上起身给长孙清赔不是:“是懋儿耽搁了,明早一定不会发生此事。”
长孙清淡淡看了看舞方华一眼:“你且退下,我和皇上有话要说。”舞方华看了看皇上一眼,行礼后退了出去。长孙清这才方重了话:“她只是个才子,怎么可以彻夜留在邵阳殿?”
皇上动动嘴皮:“这不是寻不着合适的宫殿么。”
长孙清心中冷哼一声:“皇上要宠幸她,我不过问,可是宫中的规矩你得给我记好!就连皇后也不能彻夜留在邵阳殿。”抖动双肩,长孙清也不想听皇上再多说任何解释,起身转身而起。回到小院,一屁股坐下,心中想着舞方华那故作的无辜,越发来气。
直至那日后,长孙清便极少去邵阳殿,舞方华被安排在“东岳宫”,这宫俗称为东宫!长孙清难得有兴致弹琴,菲儿问起了皇上的事情,长孙清道:“皇上已经是个大人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心中总会有底。舞方华如今龙宠后宫不断,这舒心日子也过不了多久,眼下朝中大臣那个不是眼红着想要将自己女儿嫁进宫来?”
叹息一声:“皇上年幼,经不住美色!”摇摇头,长孙清拨弄琴弦。
菲儿心中明白,长孙清之所以看开,因为她明白,皇上不是先帝!长孙清怎么做,名不正言不顺,事发之后,她出面,才是上策。长孙清曾说:“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外人动皇上一根毫毛。”一个舞才人又如何?
果然,长孙清将大臣们姑娘的画像送上了邵阳殿,大臣们心中大喜,既然长孙清不闻此事,那么他们自然要抓住时机,舞才子也只是个民女罢了,他们的女儿乃是出声将门名门,日后嫔妃皇后也不在话下。
皇上头疼的揉揉鼻翼,早朝已经纷纷响应皇上早日纳妃,冲广后宫。一连好几日,皇上已经怕了。恰好在此时,舞才人怀有身孕的消息传来,更是大臣们的推动力,一个一个只要瞧见皇上的影子,便说着,纳妃,纳妃!
长孙清已经有一月余没有上邵阳殿,以来不想看见舞才人,二来邵阳殿如此闹人,还是不去作罢。于是便上了安宁宫,着太后去了。
太后身子越来越不如意,半百已过,没有了当初为妃时的美貌,双鬓已白,看着长孙清羡慕道:“你什么时候都那般的美丽,如今三十好几的人,看起来依旧二十岁的少女模样,真是羡慕死本宫了。”长孙清笑笑,的确,仿佛时间从未在自己身上溜走过。
长孙清为太后诊脉以后,开了方子,二人又说了会话,今夜长孙清便在这里过夜了。长孙清和太后同睡一卧榻上,长孙清仰望头顶,听着太后说:“这些年,辛苦你了。”
长孙清摇摇头道:“谈不上辛苦。”
太后叹息一声,道:“皇长公主今年已经快到出嫁年纪了吧。”长孙清点点头道是。太后又说:“过一二年便是武昭仪之女了。”
长孙清道:“太后放心,我定会找个好人家,不会亏待了他们。”
“皇上之事如何?”
长孙清叹息一番:“该放就放一放吧。他我从小看到大,他不是那种念及儿女情长颇重的人呢,宠幸舞才人,也算是情窦初开。皇上一直都知道他是个做大事大人,不会为了这些女儿情长之事来羁绊他左右。”
太后道:“情窦初开?我记得先帝情窦初开就喜欢上你了吧。跟本宫说说,你和先帝如何认识的。”昏暗的视线中,长孙清挂起微笑:“其实我和先帝起先谁都不待见谁呢。”
太后奇道:“还有这事?”
翌日,皇上匆匆赶来寻长孙清,长孙清道:“充纳后宫,皇上本该如此。先帝后宫嫔妃也只有三人罢了,你父亲廉亲王亦是如此。你若真心喜欢那家小姐,便招她入宫好生对待。俗说后宫佳丽三千,也只是一个数量而已。再过二月便是中秋,到时候你让大臣们都将姑娘带入宫来你瞧瞧,若喜欢就收一二个,堵上众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