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瞧她神情,点点头:“想开一点。”
长孙清汗,转身朝着秋色走去,想了一下午,唯有想到的便是廉亲王的小蝌蚪太神奇了,唯有一次就中了头彩。心中越想越烦闷,坐在凉亭处久久不语。他们皆以不再年轻,这仿佛就同一个意外,震得她头晕眼花,不知如何是好。
菲儿来找她时,她已经不知在凉亭坐了多久,菲儿瞧她犯难,娇小身子十分寂寥,心中升起一股难受劲,上前小声唤道:“天快黑了,回去歇着吧。”
长孙清只是叹息一声,便不再说话,本以为最近无烦心事,偏偏这烦心事就寻了她。撑着头,长孙清盯着烛光发愣,菲儿同她一道坐下。
“菲儿,你说我该如何办才妥当?”长孙清问道。
菲儿摇摇头道:“我虽不知如何是好,可我认为理应告诉廉亲王一声,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若你们觉得不要,打掉便是,若你们想要,生下便是。”菲儿所想,正是长孙清心中所想,可她如何安置腹中的孩子?如何给她一个安逸的未来?若是男儿?廉亲王如何?
倘若真是男儿也不怕,毕竟等孩子成年,皇上已经三十几岁了。若是女儿,到还好说。心中越想越烦闷,道:“那明日将廉亲王唤进宫来,就说我有急事寻他。”
即便是打掉,长孙清心中也舍不得。面色一红,没有料到她这时居然有了身子,理应这个时候,她已不可能有身子才是,所有她才无后顾之忧的未喝下避孕汤药。
廉亲王今日早朝未回府,居然和皇上在邵阳殿一起用膳,长孙清知晓这个消息后抚上小腹叹息一声,对他的愧疚,何时才是个头啊。长孙清心中揣着心思,也就没有了胃口。
菲儿也不强迫用膳,早躬身在小院前等着,瞧见廉亲王一身朝服走来,面容沉静。菲儿瞟一眼他身后的索才,面色没来的一红,想到大草原之时,二人打闹的情景。
廉亲王还以为是为皇上的事情,抱着双臂看着长孙清,长孙清勾起笑容,心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廉亲王长女闻之啬已经生下一儿,算起来廉亲王已经是爷爷级别了,若长孙清生下这孩子,岂不是和他孙子辈相同。
想着,面色一红,是在拿不出勇气说出来。廉亲王今日觉得长孙清怪异,还倒是她为皇上之事忧心,只要廉亲王说话,这谣言便不攻自破。
等了半响,长孙清之顾着喝茶,廉亲王便道:“皇上之事,还看他自己解决,他已经不小了。”长孙清点点头,轻声嗯一声。
廉亲王又道:“你莫要娇惯他了,我父皇到他这个年纪。”话中顿住,瞧见长孙清已经面红耳赤起来,忽觉得不对经,隔着桌拉着她的手,不料被她一瑟缩的抽出,廉亲王一愣,他认识长孙清这些年了,何曾见过她有过少女的……娇羞?
心中大为惊讶,长孙清虽年过三十又几,可时间去不曾留下多少岁月,依旧看起来二十几岁的模样,倒是他发中已有几根银色,他常道自己已经老了,而长孙清却亦如既往的清秀。
长孙清终于对上廉亲王的双目,真想脱口而出道:“我生了你孙子同龄的儿子。”呃!汗!廉亲王一眼误以为长孙清乃少女娇羞,二眼误以为长孙清已经生病了。她面红耳赤,就连优美的颈项也染上了粉色。方才廉亲王抚上她的手,发现她的双手轻颤冰冷,关心道:“你怎了?”
长孙清呼吸一紧,霍然起身,仓皇逃出,留下廉亲王愣了许久。候在门外的菲儿和索才正斗着嘴,菲儿瞥眼见长孙清,唤道:“长孙亲督?”正要追去,明瓦已经拔脚跟上。
回神追出来的廉亲王一脸不知所以然,菲儿道:“王爷?长孙亲督跟你说了什么吗?”廉亲王摇头,菲儿叹息一声,道:“请王爷随奴婢进来吧。”伸出一手拦住索才,肃然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就在外面守着。”
索才本以为菲儿借机报复自己,瞧神情不像,点点头道:“好。”
长孙清一口气跑到池塘边,开始喘息,跟过来的明瓦一动不动的站在身后,长孙清记得怀皇上时,那刻是要了她的命,才一月不到就已经有了妊娠反应,生皇上时大热天,坐月子也是大热天。
靠在柱头上,长孙清拍拍胸脯,就见一天色少女坐在不远处的池塘处出神。长孙清这一角算起来颇为隐蔽,那少女为瞧见她。长孙清细细打量那少女,眉眼和安妃有几分相似,极为端庄的一个少女。这是先帝的长女!
皇长公主似有心事,就连她身后的宫女也面露忧郁之色,长孙清想到皇长公主已到了出嫁的年纪,至今都未有婚配之人,对于先帝的几个孩子,长孙清心中多少还有怜爱之心。
伺候的宫女见一白衣女子走来,梳的乃是宫女的发式,慌乱行礼道:“参见长孙亲督。”长孙清微微颔首,公主亦是惊乱的行礼,长孙清上前拉着她的手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公主摇摇头道:“没什么。”毕竟是年少,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长孙清笑道:“可是在为你婚事发愁?”
公主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一愣,懊恼不已。
长孙清拉着她寻了一处地儿坐上,道:“那公主可有意中人?”公主摇摇头,面色闪过落寞。虽贵为皇长公主,未必就得喜欢。先帝离去,皇长子不得继位,她独自在宫中唯有武昭仪之女相伴,既不得宠,也不得势。长孙清尽量多照顾一些,想着当今皇上也是她的弟弟,心中泛起一丝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