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挥退了众人,空荡荡的大殿也只有母子二人罢了。
贤妃放了书,拍拍身旁的空位,九皇子坐于身侧。贤妃道:“皇太子侧妃因谋害皇家子嗣而被关了起来,此事你可知晓?”
九皇子身子突然僵直起来,面色变化数种,僵硬道:“儿臣一路回来,也未听说半句。”
贤妃点点头,道:“今儿天气温和,太子携皇太子侧妃上了淑妃那头看吴大宫女。皇太子侧妃将酝酿的蒸花桂米粥交给吴大宫女,吴大宫女前脚刚喝不久,后脚不一会就有滑胎迹象。此事太子极为震怒,挥手打算置罪,宜妃举保,说让太医看看再说,太医证明,蒸花桂米粥的确落红花的药。”
落红花,民间秘方,打胎用。
“太后本就喜爱太子,将这个孩儿看的十分重要,当下报给太后,太后二话不说,依谋害皇家子嗣给关了起来,皇子妃大呼冤枉。”贤妃目光转沉,看向九皇子,九皇子道:“此事一看就知是他人陷害。”
贤妃轻笑道:“至始至终,吴大宫女什么也没有做,而且,蒸花桂米粥可是皇太子侧妃亲自做的。你能说皇太子侧妃是被人陷害的么?”
贤妃的笑带着讽刺,又将书翻开,随意道:“若陷害,有二种人可能,一是吴大宫女自己想要谋害皇太子侧妃,二是,商提督。不过,二种可能,前者居多,商提督之女皇上已经下旨,该日完婚后,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妃,无须这种计谋。倘若是前者,那可谓是惊叹吴大宫女的障眼法了。”
九皇子牵强道:“皇太子侧妃不是没有可能。”
贤妃没有说话,显然这可能微乎其微。
一时间,彼此没有了话语,好办想,贤妃才道:“清儿费尽心机的这么做,太子这步棋,她到底打算如何?”偏头,看向九皇子,眼神如炬:“是毁之,还是用之,是靠之?还是。”
这话也就这么挑开了,吴菲菲能这么做,自然是有人幕后指使,贤妃想起长孙清那琴声,心中道:她怕也是在放手一搏吧。
九皇子皱眉,看向宫灯内的烛火,道:“她的心思,我从来没有猜透过。”
贤妃抵住额头,稍稍一揉,道:“对清儿我是欣赏的,如果当年我有她那般的手段,也不会吃尽了苦头。清儿的心思,我全然明白,她也是为了她自己好罢了。那夜,她能坦然相告,我也就猜出她的心真是定下来了。”
九皇子面色一缓,贤妃看在眼中:“母亲能理解你在生气什么,无论她如何,她总归是你喜欢之人,她这般坦然,也希望你们全无芥蒂。”
九皇子垂下眼,贤妃悠然道:“说实话,她能看中你,我心中实在不明白。”促狭的看看九皇子的疑惑的面庞,勾起唇,贤妃续道:“你一来没有太子那般的名正言顺,二来没有四皇子那般的实力,她这般有野心女子,竟然押注在你身上,该说她会谋划呢,还是她被爱蒙蔽了心。”
这话,自然是告诫九皇子,长孙清的能做的,并非就要看重他。
九皇子面色最终还是好了起来,眼神放出光来。贤妃知道她心中一扫芥蒂:“你该庆幸,长孙清没能见着二皇子和七皇子。不然。”
去时,九皇子面色含笑,贤妃道:“忘了和你说见事了,听说廉亲王新纳了一室宠,听说神情有三份和清儿相似。”
九皇子步伐一顿,最后看向贤妃的时候,笑若星辰。
“清儿啊。”贤妃喃喃唤了一声,吩咐人伺候睡觉去啦。
心中有事,睡意自然就浅了。朦胧听见守夜人轻唤一声:九皇子。长孙清睡意立即烟消云杉,悄悄往卧榻内睡去,翻身面对墙面,缓缓闭上眼,却竖耳见他进门的脚步声,很轻,很轻。
尔后听见窸窣的脱衣声,在然后便觉得卧榻一沉,被褥一掀,钻进来的气息让长孙清浑身一紧,只觉得那熟悉的味道已经很久未闻见了。
腰间一紧,贴近一滚烫的身躯,长孙清警铃大响。
“还没睡呢?”头顶响起一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却隐含笑意。
今晚,也算是二人头一次正面碰面,长孙清不见他的神情,只是轻声道:“睡不着。”心中想着太多事,她如何能安然入睡?外者,那夜之后,九皇子的态度一直不明,她心中也忐忑,更多的清冷。
“问你一件事,清儿?”
她的心一紧尔后一松,最后提起来,尽量平静道:“什么事?”
“那绝育药,你喝了么?”九皇子缓缓转过长孙清的身躯,见她垂头,借着卧榻一旁的宫灯,隐约可以瞧见她乌黑的秀发,齐眉的刘海。眼中一柔,抬头长孙清的面庞。
微弱的烛光下,清秀的面容若隐若现,唯独那双眼睛出奇的美丽,在夜色之中闪烁不止。九皇子逆光的面庞长孙清瞧不真切,只听他道:“没有喝,就我给生个孩子吧。”
长孙清再次见廉亲王时,那已经是快年底了。廉亲王的娶正妃的日子不远了,日子定在十二月中。
廉亲王依旧是一身黑袍,面色冷意和这天儿不相上下,他和九皇子一道来尚香宫,那时长孙清正在和巧儿等人一道玩踢毽子游戏,时一长,长孙清觉得无趣,道:“不如我们换个花样吧。”大家一致道好。
长孙清蒙了眼,喊道:“你们可都藏好咯。”此处扫完雪,地儿大,平日头大家无事都是你一群,我一堆的嬉闹。十二月份的时,已经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