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看着心疼,皇上瞥一眼贤妃,道:“你先起来会话,你若真是无辜,朕自会还你一公道。”长孙清喜极而泣的站起身。
皇上点点头,看向林氏,林氏额头冷汗直流,逼问道:“事发前几日,也是你抓药隔天,你就和吴大宫女会面一次,你们似乎谈论了很久,你们都谈论了什么?”
长孙清道:“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尾随其后,我们谈论什么,她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果然见林氏面色极为难看,长孙清问道:“依照夫人这般断言,意义是吴大宫女自己谋害皇家子嗣,然后嫁祸给皇太子侧妃是么?敢问,吴大宫女为什么这么?奴婢为什么要帮吴大宫女?”
吴菲菲为什么这么做?倘若真是吴菲菲所谓,在座的不难猜测不她身后的动机是什么!可是,证据呢?有什么证据?林氏打着太后的旗号,本想太后撑腰讨个说话,没有料到贤妃居然将皇上请了过来,本以为长孙清能吓唬吓唬几声,定能招出实话,吴菲菲那边也就不攻自破,没有料到,长孙清句句实话,也未见吓唬到那里去。
林氏的面容铁青起来,一时间,正殿气氛压抑异常,林氏不甘心道:“你说你不会帮吴大宫女,当初邵阳殿来鞠苑挑选大宫女之时,你为何让吴菲菲替你去?”
长孙清皱眉道:“当初吴大宫女嚷嚷说春日大宫女偏心,奴婢见吴大宫女坚持,也就让她去了。不信可以问桑大宫女,当时她也在其中,春日大宫女也在其中。”
九皇子拿着鞭子来回踱步,巧儿站在一旁劝慰:“九皇子不必担忧,长孙管事聪慧明锐,贤妃娘娘也会在一旁照看袒护的,您不用担心。”
小数子也在一旁宽慰:“九爷,您就不用担心了,长孙管事机智灵敏,何况还有贤妃娘娘,您放心吧。”
心中一痛,九皇子面色更加难看,忽然转身一把抓住小数子,吓得小数子一动不动,干笑道:“九爷。”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中气一断,就听摆架回宫的声音,巧儿喜道:“皇上回宫了,皇上回宫了。”
小数子前襟压力一送,亦是欢喜道:“太好了,长孙管事没事了。”
九皇子喜色转身飞奔出去,朝正殿走去,半路就见巧儿奔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九皇子接住她,问道:“清儿可好?”
巧儿道:“脱险了,因证据不足,皇上未说什么。”眼前一股风吹过,九皇子已经没有了身影。
长孙清发烧持续三天,请了太医,太医说不出所以然来,贤妃愤怒,太医灰溜溜的回去。
天日来,九皇子寸步不离左右,贤妃看在眼中,疼在心中。昔日英俊的面庞已经凹陷下去,贤妃柔声道:“这三天来,你也该有个样子,府上还要你操持,皇上分派的公事你也不闻不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众人见这情景,识趣的退下了。端着药汁正要进门的巧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脸犹豫的站在门口,文人面色不好,看巧儿,道:“你进去吧。长孙管事的病情最为重要。”
巧儿心想也是,端着药汁进去。贤妃挺直脊背,面带怒色,看样子气的不轻,九皇子坐在一旁充耳不闻,巧儿小心翼翼的轻声道:“贤妃娘娘,九皇子,长孙管事用药的时间到了。”
“给我吧。”九皇子伸出手,巧儿依言递了过去,看着镀上一沉灰色的九皇子,巧儿劝慰的话哽上心头,贤妃娘娘九皇子都不见得听,更甭提她了。
贤妃紧捏拳头,指甲陷进掌中而不知,一挥宽大的袖袍,忿忿转身离开,眼中的伤痛巧儿看在眼中,紧随贤妃而去,踏出门槛那一刻,她想起九皇子揪住小数子说的那句话: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贤妃吩咐文人一声:在这里候着,清儿若醒了,急事通知我。尔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巧儿跟在贤妃身后,见她步伐匆匆,唤道:“娘娘?娘娘?”
贤妃上了竹林,此处柳竹四季成绿,贤妃站于柳树下,恨声道:“他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即便看不清神情,也知道是极怒的。
巧儿站于身后默不作声,半响过后,贤妃这股气也消了,巧儿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方道:“贤妃娘娘,恕奴婢直言,奴婢觉得,九皇子现在定是在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长孙管事。”
贤妃闻后一挑眉,道:“责怪自己!”
巧儿点点头:“长孙管事料到九皇子闻消息定要赶来袒护自己,所以命奴婢好生把守着。九皇子从后门匆匆赶来,奴婢依长孙管事的吩咐将九皇子挡在门外,九皇子怒不可遏,说自己没有能力保护长孙管事,当时的九皇子不仅深深自责,而且十分的生气。”
风微微吹来,不及寒风的凛冽,却也是极冷得。贤妃出来时也为多披一件,此刻被风这么一吹,心境也明朗许多,和巧儿漫步于竹林之间,道:“这样也好,等他想明白了,也就过去。”
巧儿附和的点点头。
“我啊,从来都没有考虑他能得权得势,当年我怀他本就不易,也希望他能在宫中平安就好,娶妻生子过完这一生。”又是一阵风吹来,吹乱的贤妃的发和衣,也吹散了贤妃的话儿。
贤妃叹息一声,道:“不说这个了。”
巧儿本就是不多话的人,贤妃这么一说,二人久久陷入沉默,坐了好办想,贤妃道:“回去吧,他是我儿。”说道这儿,也就无话多说的,巧儿搀住她,不料贤妃不慎,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巧儿吓得魂飞魄散,贤妃倒是忍不住笑起来,巧儿丈二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