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人面对死亡想象的并不可怕,可真正面临时,才知道求生的欲望。人性啊……
今日响午,这天儿居然出了太阳,实在是个好天气。长孙清仰望天空,做个深呼吸,愉悦道:“走,我们回去。”
邵阳殿外,今日多了一身穿藏蓝色袍子的男子,那人跪在冰雪之中,一动不动。长孙清远远瞧去觉得身影有些熟悉,待走近不少,菲儿小声道:“是七皇子。”
“哦……”长孙清挑挑柳眉,眼睛雪亮,轻声道:“走,我们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神情虽与平日无异,却能听出她话中欢快。菲儿点点头。
长孙清上了台阶,站在七皇子身侧,眼神酝酿着波涛汹涌的寒意,九皇子的面庞在脑海中交织,最后,长孙清强压想上去扇耳光的冲动,淡淡道:“七皇子?您怎么在这里?”明知故问的意思。
七皇子身子一僵,眼角余光看见一双棉质绣花鞋,绿中带着白色,那白色是雪花所致。就连裙摆也沾了湿气。听声音,七皇子抬头就见长孙清勾着唇角,看着自己,眼神意味深长。
面色温润,一股书卷气,虽称不上俊美,也十分的英俊,长孙清捏紧拳头,咬紧眼根,忽的一甩袖进了大殿。面对七皇子,长孙清难以克制想要灭了他的冲动。
菲儿急忙跟了上去。
“皇上,他也是听信谣言所致罢了,皇上就饶了他这一次吧,他这是犯浑。”淑妃焦急哀求道,长孙清停在屏风后,心中如明镜,这次七皇子可是挨刀在皇上多疑身上了。
“回去吧,此事眹知晓如何处置。”皇上不耐烦道。
“皇。”贤妃急唤,真丝绣的屏风就见贤妃缓缓起身,擦了擦眼泪,出了屏风。长孙清站在屏风后一动不动,眼观鼻,鼻观心。贤妃瞪她一眼,双眼红肿带着恨意。长孙清视而不见,依旧挺直脊背。
“进来。”皇上轻声道,病重的他已经没有多少气力,就连说话也显得力不从心。
“是。”长孙清道。
“九皇子可有消息了?”还是中年的皇上此时像老者一样,长孙清不忍多看皇上一眼,心中哽咽,道:“没有消息。奴婢昨晚问了过廉亲王。”
“眹。昨晚梦见先皇了。”皇上闭上眼,轻声道。长孙清大惊,忽扬声道:“来人,给我净手。”
“是。”
一会,一宫女端来一热水,长孙清洗完双手,打开针袋,此时皇上居然没有反应。那端热水的宫女见长孙清掀开被褥,撩开皇上中衣服,露出如今白皙的胸膛。整个过程,皇上一动不动。
“哐啷”那宫女吓得失手打翻水盆,长孙清已经无暇顾及,飞快的施,神色如墨。德安赶到,长孙清长长松了口气,转头道:“快去吧药端上来。”
喂药自有贴身伺候的宫人,长孙清身子有些虚弱的瘫软一旁,德安端来一茶,她朝他笑笑,一口饮尽。稍缓和,长孙清道:“多派人小心伺候好皇上,有什么不适立即通知我。”随即带着菲儿朝殿外走去,七皇子跪在殿外,让长孙清错愕的是淑妃也一道跪在一起。七皇子推着淑妃,道:“母亲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你快起来啊。这冷的天,你如何受的了?”
淑妃一甩开他的手,道:“皇上什么时候放了你,我便什么时候起来。”话中毅然坚决,长孙清心中冷哼一声,那股气终于爆发,冷声道:“淑妃娘娘现在别跪了,要跪也不急于一时。”另有深意的看向七皇子一眼,一转身朝武阳宫走去。
“站住。”淑妃高呵一声,气势惊人。
长孙清冷冷转身,随即大步而去。阳光洋洋洒洒,红彤彤的好不可爱,只可惜这么冷的天,长孙清丝毫没有觉察到温暖。冬日,人们想着夏日里骄阳,夏日,人们想着冬日的冰雪。
索才在武阳宫远远瞧见周遭带着怒火的长孙清,心中小心几分,本以为长孙清要找廉亲王,正想说廉亲王已经上大牢去了,岂料长孙清一开口问:“那个美艳少女在哪里?”
美艳少女?索才道:“奴才这就带你过去。”
二个高大健硕的侍卫左右站立,这武阳宫后院,长孙清来过一二次,那后院是用来堆杂。曾经那后院发生过一件妃子与侍卫私通之事,后来二人株连九族。
索才朝二个侍卫递个眼色,那二个侍卫推开双扇木门,索才侧身恭敬道:“长孙亲督请随我来。”那二个侍卫齐齐看向长孙清,眼神探究居多。
长孙清一路跟着索才,心思没有多余,倒是菲儿对这地方好奇得很,左瞧瞧,右瞧瞧,其实此院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因为私通之事显得神秘起来。
进了房屋,蕊儿抱腿坐在卧榻一脚,听见门响,一喜,可见来人,又往里缩了缩。长孙清开门见山道:“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蕊儿瞥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哼。”长孙清啪一声击打桌,发出一声巨大响声,吓得菲儿跳了起来,睁大双眼看着长孙清,似头一次遇见。索才也被突如其来的响声给吓得一个激灵,好在他稳得及时,也喝道:“长孙亲督问你话呢。”
蕊儿眨眨美丽的双眼,咬紧双唇,皱眉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指使啊,没有人指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