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洛祺心底的疼惜顿时加深一层,万般怜爱地摩挲着她那暗淡的娇颜:“本王允许你骂,你不开心,大可发泄出来,本王不会介意的!歆儿乖,骂本王吧,是本王食言,不能实现许下的承诺!”
终于,颜歆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大声嚎哭了出来:“王爷,歆儿真的好难过,歆儿一直盼着梦着成为您的妻子,永远服侍在您的身边,可是……可是……”
流云洛祺简直柔肠寸断,不断亲吻着她如云的黑发,嘴里频频发出道歉,还有承诺:“对不起,对不起!娘亲自小疼爱本王,她年事已高,身体状况又不好,本王不想逆她的意,不想让她伤心!但本王答应你,心中永远只有你,本王的子嗣也惟你能育!”
不想逆她的意?不想让她伤心?哼,那个老不死,分明就是自己的天敌,好吧,既然你看不惯我,我也无需客气!颜歆继续凄惨地痛哭,内心却翻腾不已,自有打算和安排。
不错,听到这消息,她简直气得发疯抓狂,恨不得破口大骂,但聪明如她,懂得怎样更能博取同情,让流云洛祺对她更加疼爱怜惜,而且愧疚。
她知道,只要有那老不死在世的一天,自己便无法正式成为他的正妃,既然那个什么楚筱菱是个毫无地位的卑贱之人,对自己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凭自己的能力和势力,她有把握,很快夺回自己应得的,正式成为他的原配妻子,成为真正的祺王妃!
得到了楚筱菱的答允,老王妃选在这天带流云洛祺进宫拜祭先帝,毕后,还顺便前往昭阳宫参拜皇帝。
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殿上,坐着当今圣上流云洛祯,他的亲母慧心太后也正好在此。
“臣弟叩见皇上,叩见太后娘娘!”
“臣妾叩见皇上,叩见太后姐姐!”
流云洛祺和老王妃齐齐依礼参拜。
“祺皇弟无需多礼!贤太妃也快快请起!”流云洛祯俊颜带笑,毫无威严,可见非常重视流云洛祺。
反观慧心太后,姿态高傲,片刻才淡淡应了一声“平身。”
“祺皇弟终成家立业,家中有娇妻相伴,此后恐怕再也没空陪朕对弈比武了吧。”流云洛祯保持笑意,揶揄着流云洛祺。
“皇上需要臣弟的话,臣弟依然会随传随到!”流云洛祺也微笑着回答,态度不卑不吭,仿佛眼前之人非高高在上的君主,而只是一个理该尊敬的普通兄长。
老王妃也是笑容可掬,毕恭毕敬:“娇妻固然重要,却远远不及皇上,祺儿有幸得到皇上的器重与厚爱,又岂会推搪!”
“祺王爷同一天纳正、侧二妃,这齐人之福不下皇上啊!”蓦然,慧心太后冷哼了一句。
流云洛祺向来生性狂妄,我行我素,之所以对皇帝尊敬维护,皆因皇帝厚待他。至于眼前这个心胸狭窄、尖酸刻薄且一直以来都对自己母亲刁难有加的慧心太后,他却无法客气起来,于是,他用无视来回应慧心太后的挑拌。
老王妃则遵照礼仪,压住心中难受,替儿辩解着:“太后姐姐见笑了,祺儿为了省心省事,才打算同一天纳正、侧二妃。皇上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岂是吾等能比!”
“是吗?你们当真这么想?你们决定了事情才来请示皇上,这还把皇上放在眼中吗?”慧心太后继续指责。
听出她的句句针对,流云洛祺俊颜一沉,火目大瞪;老王妃则低下头,内心忐忑。
幸亏皇帝流云洛祯出面和解:“母后大概忘了,是朕说过不干涉皇弟的婚事,一切让他自行做主的。他今天来,并非请示朕,而是跟朕说一声,其实他完全可以不来的!”
慧心太后当然知道,可她就是忍不住趁机找碴,只是她料不到,流云洛祯会如此维护流云洛祺。
来回扫视一下众人,流云洛祯决定暂且屏退流云洛祺母子:“距离大婚之日只剩数天,祺皇弟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朕就不妨碍你了,你们先回去吧!”
“好!臣弟先行告退,过后再来拜见皇兄!”流云洛祺正合心意。
“多谢皇上体恤!多谢太后姐姐!!”老王妃恭敬一鞠,在流云洛祺的陪同下,一起走出昭阳宫。
看着他们逐渐消失的背影,慧心太后再次发言,语气略显抱怨和忧心:“皇儿,母后知道你宅心仁厚、重兄弟情,但你毕竟是一国之君,该有的威严还是得有,岂能如此客气地待那祺王爷!”
流云洛祯一听,忍不住替流云洛祺辩护:“祺皇弟他生性如此,希望母后别跟他计较。母后应该清楚,众多弟兄当中,他对朕最真心!”
慧心依然不服气:“他确实很优秀,且威名四震,正因为这样,皇儿更加要小心提防。他日万一他有异心,这岂不是养虎为患吗?”
“这层……母后无需担心,若然他想君临天下,当初根本不必拥戴支持朕!”流云洛祯不以为然。长在帝王之家,早已深深体会到尔虞我诈,也曾明白历代皇室为了争王夺位而兄弟相残。自己能以顺利登上皇位,流云洛祺功不可没,且他一直以来勇战沙场,替自己保卫江山,单凭这些,足够自己器重他!
“可是……”
“母后,您就别杞人忧天了。不错,您当年不妥贤王妃,经常与她争风吃醋,但这些都已过去,父皇也早已不在人世,故朕希望您能忘记过去,即便无法做到相亲相爱,却起码与她和睦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