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鼓起两腮的可爱模样,楚筱菱唇角不觉抿出一抹淡笑,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叹道:“琴儿,我们离开这里后,恐怕又要恢复以往抛头露面的日子了!”
“嗯!不过我决定了,以后都由我来吆喝好了!”
“你?可以吗?你一直都怕那些男人。况且,你不担心到时声誉受损,像我这样被人指责是水性杨花,不知廉耻?”楚筱菱不禁又想起白天的事情,好不容易压住的悲酸再次窜起。
“不怕,都不怕!反正我又没想过嫁给王爷那种混蛋,况且就像你曾经所说,对方若是因为这样而看不起我,那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自信孤傲,毫无惧怕!看着琴儿,楚筱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整个心情顿然放松了不少。
是啊,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手臂微微抬起,她拥住琴儿,再次看向寂寥的苍穹。
琴儿也环住她,跟她一起往上看!
她们并不知晓,有个高大的人影,悄然而来,一直静静呆在某个角落,满面思云地注视着她们,好长一段时间后才又悄悄离去。
没有预期中的惩罚,也无预期中的驱逐,第二天,老王妃只是吩咐下去,说那事其中是个误会,还勒令以后不准任何人再提起关于筱菱初夜没落红,她的理由是——她问过大夫,有些女子初夜尽管没落红,却是实实在在的清白之身。
本来,她这个理由很正常,但是在那落后闭塞的古代,却是荒谬之谈。
大家心知肚明她这是偏护楚筱菱的借口,便也不敢多说,只能暗中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有的人羡慕楚筱菱几生修来,能获得老王妃如此的厚爱;有的则暗骂老王妃老糊涂,有的甚至指责楚筱菱是妖精,把老王妃迷惑得贴贴服服。
这些话,都是琴儿听回来的。楚筱菱感慨万千,非常感激老王妃的看重和疼爱,不过也因此,她整个人变得更加沉默了,三步不出门,整日呆在自己的庭院。毕竟,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她很清楚,外面那些谣言是不会很快消失的。
直至回家探望母亲的日子,她总算离开翠凝阁。距离上次见面,只是短短一个月,可看着亲切慈祥的家人,楚筱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若非担心母亲得知真相而难过,她真想就这样呆在家中,不再回去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最后,她还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叫琴儿先回去复命,自己多留一会,陪母亲弟弟晚膳,直到戌时才回府。
整个府邸进入了寂静状态,楚筱菱低垂着头,慢慢向前走着,经过某道回廊时,猛见两个人影,一个是流云洛祺,另一个是永远陪伴在他身边的颜歆。
她正想着要过去行礼呢,或当看不见而绕开。颜歆却已来到了她的面前,语气一如既往地透着轻蔑和嘲讽,“你果真与众不同,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才回来?”
瞧她那嘴脸,楚筱菱本不想理会,不过思前想后,还是做出解释:“我在家陪娘亲吃了晚饭才回来,我有叫琴儿回来通报。”
“哼,是陪娘亲呢,还是陪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假如是我,应该好好反省,而非继续出去招蜂引蝶。”颜歆说着说着,语音蓦然转向不忿,“虽不知母妃因何做出这种荒谬的判决,但明眼人都知道,事实真相是怎么回事!!”
“是的,关于事实真相,就算别人不知,你必定知!”楚筱菱也冷然应答,淡淡扫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去。由头到尾,视线没看过流云洛祺。
望着她慢慢消失于夜色当中,颜歆气得直跺脚,不禁对流云洛祺撒娇:“王爷,您看看,她……她这是什么态度嘛!”
流云洛祺一声不吭,闪烁的黑眸牢牢盯着楚筱菱消失的方向。
颜歆越想越不服气,想她绞尽脑子设计了那么一个险局,以为可以把那贱人赶走,熟知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几天只要静下来,她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晚流云洛祺宠幸了楚筱菱回来后的异样,内心可谓阵阵愤怒和不甘。另外,她还以为流云洛祺会跟老王妃争取,执意休掉那贱人,他却说不想破坏母子感情,说反正楚筱菱名声已经受损,往后在府中估计不会好过,不如就暂且作罢。
他压根不明白,她要的不仅是那贱人声受损,她要的那贱人彻底消失!!
“走吧!”忽然,流云洛祺低唤一声,把她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心头还是满腔怒火,但也不好发作,她只是冲他嫣然一笑,重新依偎在他的胸前,暧昧地应着:“嗯,那我们不散步了,我们回房,歆儿服侍您就寝!”
流云洛祺也回她一个淡淡的笑,拥住她,继续往前迈步,心情却再也不同方才,整个人恍恍惚惚,心不在焉。
颜歆也是满腹思绪,在考虑着如何进行下步棋,反正,她是绝不容许那贱人留在府中,绝不容许那贱人霸着自己的头衔,甚至……有机会抢走自己好不容易得手的男人!!
天高气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这样一个好日子,正是楚筱菱随老王妃去净云观的时候。
还记得,楚筱菱被流云洛祺宠幸过后的翌日早晨,老王妃讲过要带她去净云观答谢佛祖。“落红事件”后,她以为这会取消,不料老王妃计划不改!不过,她也没拒绝,一来,对这位慈祥善良的老人,她无法说不;二来,在王府憋闷了这么久,出去走走也好。
两顶小轿子,十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