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歆仍旧一派缄默,俏脸阴沉。还以为一切都会顺顺利利,想不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流云洛祺的心已在改变!他竟然放不下楚筱菱那贱人!到底是自己高估了在流云洛祺心中的地位呢,或是低估了那贱人对他的影响力?
见颜歆半句不吭,小兰不觉更加焦急,稍微压低嗓音道:“照计划所示,那女人红杏出墙且暗结珠胎,王爷理应恼羞成怒,立刻对她治罪才是;可实际上,王爷一点惩罚之意也没有。小姐,您要想想办法,这事不宜拖得太久,很明显老王妃不会罢休,万一林子朗经不起盘问而坦白了一切,到时先不说您会前功尽废,惹来王爷的厌恶才是真正的危机!”
不错,不成功便成仁,这次计划失败的话,后果有多严重,没人比自己更清楚!不,自己绝不能丧失这个良好且唯一的时机,这次的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处心积虑了那么长时间,岂能到头来败给这样一个贱人!!
颜歆双眸闪烁,脑子不停地飞转,蓦地,灵光一闪,吩咐小兰贴耳过来,细声低语了一番。
小兰听后,既喜悦,又担忧,“小姐这样以身犯险,对您身体不好!”
“现在管不得那么多了!身体不好将来还可以慢慢疗养,那贱人一日不除才是心头大患!”
小兰这一听,又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暗暗祈祷老天爷,看在小姐不畏艰险的份上,务必让小姐消灭那个女人……
黑夜过去,白天来临。流云洛祺悠悠转醒,他剑眉微蹙,先是抬手揉了一下因宿醉发疼的太阳穴,随即睁开满是血丝的黑眸。
周围的环境让他习惯性地侧首,却找不到那个预期中的人影,不禁大喊出声,“歆儿!”
房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颜歆,而是小兰,她毕恭毕敬,谨慎地道:“王爷您醒了?让奴婢为您更衣吧!”
“颜侧妃呢?”流云洛祺不领情,因为这种事,一向都是颜歆亲自代劳。
小兰面色变了变,渐渐浮现哀伤与悲切,难过地禀告,“小姐她……她病了!”
流云洛祺一听,猛地翻身坐起:“病了?怎么回事?她现在哪?”
“昨晚,小姐服侍王爷睡下之后正准备就寝,却觉一阵心悸,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随即昏了过去。大夫诊断过,说是小姐长久心情憋郁,突然间又受到某种刺激,导致心疼病发作。大夫开了药给小姐服用,但情况依然不见好转,小姐她现在偏厅!”
小兰话刚说完,流云洛祺已经捞起衣袍随意套上,疾步冲了出去。
望着他那迅速消失的背影,小兰哀伤的神色泛起了一丝欣慰和得逞,随即也跟了过去。
偏厅,安宁静谧,一股淡淡的药味充斥流动着。
见到软榻上纹丝不动、了无生气的身影,流云洛祺心头微颤,待走近感觉到她鼻子下方微弱的鼻息,高悬的心这才放下些许。
感觉有人靠近,颜歆睁开了眼,见是流云洛祺,不由挤出一抹笑,虚弱地道:“王爷,您醒了?”
流云洛祺抚摸着她的脸,心疼地责备,“你发病,怎么不叫醒本王?”
“病来得突然,王爷当时已经熟睡,歆儿不忍心吵醒王爷!况且,王爷又非大夫,醒来的话也帮不上忙啊!”颜歆仍然是体贴入微。
“大夫怎么说?”
颜歆没有立刻回答,微喘着气,准备坐起。
流云洛祺见状,按住她,“不用起身,你躺着说就好!”
“多谢王爷关心,歆儿没事,吃过药后已经好了许多!”颜歆还是坐了起来。
流云洛祺拿了一个软枕放在她的背部,接着道:“歆儿,到底怎么回事,你的病怎会忽然发作?小兰说,你是受到刺激才这样,你心情不好?”
颜歆眼神闪烁,蓦然转开话题,语气颇为凄然感慨:“王爷您知道吗?歆儿当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感觉的不仅是伤口的痛,更多的是心灵剧痛!因为,歆儿有很多事情尚未完成,不甘就此死去,最重要的是,歆儿还要替王爷生宝宝!王爷承诺过歆儿,会让歆儿为您诞下第一个子嗣!”
暗暗留意着流云洛祺的表情,颜歆稍作停顿,继续往下说:“不知王爷还否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歆儿跟王爷结识半年,正好意外有孕,歆儿当时可谓无比高兴欣悦,时刻憧憬期待着他的到来,却因……因为王爷的一句话,歆儿唯有忍痛去掉他!假如,歆儿当时能自私一点,坚持一点,宝宝现在已经几个月大了。”
流云洛祺听罢,思绪不由回到一年前,那时之所以要她打掉孩子,一方面因为颜歆还没进门;再者,他不想那么快有束缚,只想快活。后来,以防再意外怀孕,他还叫她定期服药,导致她的身体迄今仍不易受孕。
越想,他内心愈加的内疚和愧悔,愈加感到颜歆为自己付出太多太多;而自己,非但不能为她做点什么,还一次次地违背诺言,给她带来伤痛和委屈。
“歆儿,对不起,对不起,本王对不起你!”他猛然搂住她,无比愧疚地道歉。
颜歆凝泪,伏在他的肩上,难过地低啜起来,“歆儿好担心,好害怕王爷哪天忽然不再喜欢歆儿!”
“不会的,怎么会!你永远是本王最疼爱的女人!对了,本王今天进宫跟皇兄借太医,让你早日康复!”
“谢谢王爷!!”颜歆感激道谢,意识到窗外天色不早,于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