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入其来的压迫感,让楚筱菱几乎窒息,痛苦羞愧让她什么也不顾,心一横,张嘴朝着那根东西狠咬过去。
凄厉惨痛的哀叫声划破了整个店内,猝不及防的流云洛祺猛地推开她,两手改为抱住自己痛不可言的胯下,整个人由于剧痛而变得五官扭曲,神色骇人。
他黑眸倏大,难以置信地瞪着楚筱菱。这……这该死的丫头,竟然学到这么一招,还狠心用在自己身上,她这不仅是要他的命,也在亲手扼杀她自己未来的“性福”!!
楚筱菱背靠着柜台边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意识也渐渐回归,不由暗暗惊讶自己方才的大胆和果断,但还是忍不住暗骂他活该!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将近一刻钟之久,见他仍然不胜痛苦地跌坐在地上,没骨气的她,竟然起了恻隐之心。
讨厌着自己,痛恨着自己,她强迫自己别去看他,奈何就是无法自控,思想还是被他影响,以致鬼使神差地发问:“你……还好吧?”
“你说呢?”流云洛祺没好气地低咒,黑眸依然冰冷和暴戾。这丫头,他真恨不得……恨不得立刻把她绑起来,在她屁股狠狠抽打一顿。
楚筱菱稍作思忖,从柜子取出金疮药,递给他!
“没看到我痛得不能动弹吗?还指望我自己擦?”不知是否真的痛得无法自理呢,或是流云洛祺趁机耍赖要补偿。
楚筱菱羞恼地给他一记白眼,却也亲自打开了金疮药的瓶盖,匍匐在他跟前,将白色药膏挤到他那根又红又肿且泛着淡淡血丝的命根子上。勇气始终不够大的她,还是拉起他的手在伤口来回摩挲,把药膏涂擦均匀。
淡淡的凉意,让流云洛祺感到舒服不少,但这个部位毕竟是“命根子”,不像其他地方忍一忍就能过去,故他还是不敢妄动。
楚筱菱已经回到掌柜那边的椅子坐下,注意力仍无法从他身上转移,眼角余光不时扫向他,心萌后悔,并非因为对他心疼,而是,觉得自己太过冲动和鲁莽。
不错,他是罪有应得,他活该,可自己也太狠毒了,竟然朝他最重要的地方下手,幸亏力度还没最大,万一真的把他弄“残”,先别说自己良心不安,更重要的是,说不定到时会遭到天下人的指责和痛骂。毕竟,他身份不凡,是个皇帝,是所有子民热烈拥戴的最高权位者,他的幸福就是天下百姓的幸福,是整个皇朝的幸福。
流云洛祺一双诡诡闪烁的星眸也是毫无焦点地飘来飘去,一会,忽然问,“宝宝呢?”
楚筱菱回神,一愣。
“朕想看看他,毕竟这么多年……”
“她不是你的孩子!”楚筱菱猛然打断。
流云洛祺错愕,俊颜露出懊恼和无奈,“那个林子朗,什么都招了,朕知道你和他是清白的!”
原来,在楚筱菱离开半年后,林子朗不知是良心发现呢还是其他原因,竟然“改了”供词,说他是因为暗恋楚筱菱才做出那场戏,目的是想流云洛祺把楚筱菱休掉,好让他捡个现成。
林子朗死有余辜,流云洛祺却没给之判予死罪,理由是,他认为自己也难辞其咎。通过那件事,证明了自己的糊涂愚蠢,心中根本早就认定楚筱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对她缺乏信任才让人有机可趁。
这个消息,若是以前听到,楚筱菱必定欣喜若狂,可现在,她只有浓浓的苦涩和悲凉。
许多事情已经发生,且不可挽回,就算证明自己和林子朗是清白又怎样?能抹灭他对自己的质疑和狠心吗?
“丫头……”
“我从没承认过我和他有染,我讲过,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楚筱菱淡淡地道。
“你……撒谎!!朕知道,你还记恨朕,怨朕当时不信你,故你存心不让朕好受,是不是?是不是??”流云洛祺不觉提高嗓音,开始有点竭斯底里。
楚筱菱丝毫不为所动,毅然道,“不错,我是很讨厌你,但我不会拿这种事情乱说,孩子的父亲,真的不是你!!”
“你……你到底怎样才肯原谅朕,你说,你说!其实,你是喜欢朕的,你心中一定还有朕!”
喜欢?曾经,自己对他岂是喜欢二字可以形容。可惜,一切都已过去,任何情愫和情感也随着消逝,如今剩下的,只是尚未散清的惆怅。
“还记得朕出征前你连夜给朕制作的木牌吗?朕一直带在身边,特别是这三年以来,它陪朕度过了许多孤寂无眠的夜晚。朕知道,这块木牌凝聚着你对朕的爱,故朕很珍惜它,看着它就仿佛看到你!你大概还不知道,它不仅象征着你对朕的爱,还是朕的守护神,那场战役,朕差点中箭,是它替朕挡了那一箭!”突然,流云洛祺自顾诉说。
楚筱菱听着,脑海随之闪现出当年的一幕幕画面,看到了当年那个为情开心、为爱痴狂的傻傻的自己。
发觉她似乎有了动容,流云洛祺知道机不可失,接着忏悔,“丫头,朕知道当年做了很多令你伤心的事,现在,朕正式跟你道歉,请你原谅朕的一时糊涂,朕答应你,以后会加倍补偿你,疼爱你,今后你和歆儿在朕心中的地位会等同!”
可悲的流云洛祺,还以为这样能哄得楚筱菱开心和高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弄巧成拙,最后那句话,已经深深刺痛了楚筱菱的要害!
原本迷离散涣的神智瞬时转回清醒,楚筱菱面容一派决然,“皇上,您还是请回吧!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你,根本不知道我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