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楚奕彬彻底震慑住,心底逐渐泛起一丝惊慌。
“哼,这就是朕的好爱卿,朕不断给你机会,让你步步高升,你呢?回报给朕的又是什么?一次次地欺骗朕,无视朕,甚至……不屑朕?!”
“这是你应得的!”楚奕彬恢复冷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在公务上,微臣自问对得起朝廷,对得起黎民百姓,对得起……皇上您的提拔!!”
“你……别以为你是她的弟弟,朕就不会动你!”
“微臣当然不会这么想,皇上连她都赶尽杀绝,何况是微臣!”楚奕彬满面不屑。
流云洛祺愕然,“什么赶尽杀绝,朕几时对她赶尽杀绝?”
“皇上当年做过什么,皇上自己应该清楚!!”
“荒谬!!你给朕说清楚,什么叫做朕心里明白?朕要是明白,还用得问你?说,什么赶尽杀绝?”流云洛祺已经站了起来,气急败坏地质问。
楚奕彬毫无惧怕,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一会,强硬的表情猛然舒展开来,嗓音忽转惆怅哀伤,语重心长地道:“皇上,既然一切都已过去,请别再去骚扰微臣的姐姐,她好不容易忘了那段过往,皇上若是真的有良知,就别再让她勾起埋藏心灵深处的伤痛和悲哀!就算……微臣哀求皇上了!”
流云洛祺却是更加的怒发冲冠,忘记,又是忘记!哼,未经他允许就忘了他,他就偏不让她遂心!既然要痛苦,倒不如一起痛苦!!
“皇上——”楚奕彬突然双膝跪下。
流云洛祺丝毫不为所动,面若寒霜,神情凛冽,无情的话语从嘴里溢出:“朕告诉你,那是不——可——能!!”
楚奕彬迅速抬起头来,怒气难掩。
“朕是天子,一切皆由朕做主!!她能把朕‘忘掉’,朕有把握让她记起,重新回到朕的身边!”
“你……您这又是何苦?”楚奕彬气得很,不询问他的允许便自动起身,泼他冷水:“无论您怎么做,姐姐她都不会原谅您,更不会回心转意!!”
“是吗?那就拭目以待!!”流云洛祺并没气馁,自信满怀。
瞧着他那得意洋洋、势必成功的无赖样,楚奕彬说不出的恼怒,于是,把不该说的都说了,“微臣不怕老实告诉您,我姐她已经有了意中人,这几年来,她一直跟他在一起,还策划了未来的生活,所以,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得意瞬时隐退,笑容也顷刻凝固,那张俊美邪魅面容刹那间转黑,一双眼眸更是深沉得骇人,迸发着冰冷与阴鸷。流云洛祺死死瞪着,难以置信。
“皇上后宫佳丽无数,她们均真心倾慕爱戴皇上,皇上还何必纠结执某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楚奕彬继续劝慰兼分析,“皇上不是一直钟情贤妃娘娘吗?既然皇上和贤妃娘娘是两情相悦,又何苦扯进第三个人?”
“你住口!!”
“皇上只是一心想着自己要的东西,却从没想过,对方要什么,自己那样做到底给对方带来了快乐还是伤害。”
“放肆!!朕叫你住口听到没,你凭什么这样说朕?信不信朕立刻处死你!出去,给朕滚出去!来人,把这该死的楚奕彬撵出去!!”流云洛祺咆哮起来,额暴青筋,颇有立刻掐死楚奕彬的意味。
看着几乎陷入疯狂状态的他,楚奕彬头一次对他表现同情,但仅此而已!不用侍卫撵赶,楚奕彬对他拱手一拜,低头退了出去。
流云洛祺依然难以形容的抓狂和愤怒,越是回想楚奕彬适才那些话,越是无法接受。
本来,楚筱菱说忘了他,他还以为那只是一时气话,甚至就算是真的,他也有把握让她回心转意,直至重新爱上自己。可现在,他再也无法镇定下来,他总算明白,那丫头为何说这三年过得很好,原来,她已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难道,那个男人就是她所谓的孩子的父亲?
不,她不能喜欢别人,她是自己的,以前是,将来也会是,这辈子只能属于自己。
说出不的心慌意乱,说不出的焦急仓皇,还有说不出的……恐惧和害怕!一想到她再也不属于自己,流云洛祺几乎要崩溃。他不断地冥思苦想,最后,迅速取出一面黄绢,手拟了一份圣旨,离宫直奔楚家。
对于流云洛祺毫无预警的出现,跪在地上的楚母除了震惊和不信,还有慌张与无措。这是她头一遭见流云洛祺——当今圣上,也是……她曾经的女婿。
刚回家不久的楚奕彬,同样无比惊骇,好一阵子才略微稳住心情,讷讷地道:“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流云洛祺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随即看向楚母,淡淡地问,“那丫头呢?”
楚母知道他是指谁,赶紧应答:“回皇上,民妇的女儿还在药铺忙碌,不知皇上找她有何贵干?”
流云洛祺不语,朝太监打了一个眼色。
太监颌首,清一清喉咙,打开手里的黄绢,尖细的嗓音顿时响彻整个大厅,“皇帝诏曰,楚门之女楚筱菱,容貌出众,德行良好,蕙质兰心,甚得圣欢,故被封为菱淑妃,钦此!”
犹如天空忽然响起一个巨雷,楚母和楚奕彬无不被太监的宣读震得目瞪口呆,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满眼的诧异和震惊。
一会,楚奕彬首先回神,做出拒绝:“多谢皇上厚爱,可姐姐她无德无能,不能陪伴君侧,有恐辜负皇上的厚爱!”
“她有无资格,应该由朕定断,与你无关!”流云洛祺冷哼,发觉楚母也欲开口婉拒,心情更是不爽,不过,语气并无方才那般冷硬,“既然你是菱淑妃的母亲,也算是朕的岳母,朕现在口封你为诰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