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洛祺再度默然,说真的,他不是很相信颜歆会这样做,颜歆或许善妒刁蛮,但还不至于这般心狠手辣。另外,他觉得这封信的来源大有可疑,写这封信的人应该是凶手,收信人是颜歆,可是竟然无端端掉到佛堂,这么重要的事,不可能如此掉以轻心吧!
眉头皱得更紧,流云洛祺复杂的双眸随意往门口扫了一下,正好看到颜歆款款生姿地走了进来。
她依然打扮得美艳照人,尚不知情的她,脸上堆满笑容,分别给流云洛祺和兰太后行了一个宫礼。
流云洛祺像往常那样,叫她平身,而兰太后,已经迫不及待地斥骂出声,“你这杀人凶手,比魔鬼还恶毒,今天你是死到临头了!”
颜歆一头雾水,无辜地问,“母后何出此言,臣妾哪里杀人了,杀了谁?”
对于她的虚伪,兰太后简直想吐,从流云洛祺手中抢过信纸,狠狠地扔给她。
颜歆仍旧满腹不解,快速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先是花容大变,继而辩解:“臣妾冤枉啊!根本没回事!是谁,是谁这样污蔑和嫁祸?”
“别做戏了,这次证据确凿,哀家看你还能如何抵赖!!还有,顺便把那凶手供出来,你们胆敢谋害筱菱,哀家绝不轻饶你们!”
颜歆不再理兰太后,转向哀求流云洛祺,“皇上,臣妾真的不知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信从哪来,更不知道写这封信的人是谁!”
深怕流云洛祺又被蒙蔽,兰太后抢先放下狠话:“祺儿,你这次若然还是是非不分,以后别当母后是你娘亲!还有筱菱,母后会带她离开这个皇宫!!既然她所付非人,也没必要继续留下!”
流云洛祺星目陡瞪,“母后……”
“废话少说了,赶紧命人把这恶毒女人打入地牢,听候审判!!”兰太后难得强硬。这次,恐怕是无论如何也不放过颜歆了!
“母后稍安勿躁,其实,这事疑点重重,可否先让朕再了解清楚,您也不希望朕被人说糊涂或昏庸吧?”流云洛祺搀扶着她,走到旁边的大椅,安抚她坐下。
颜歆也跟过去,且继续哭诉:“皇上明鉴!歆儿是冤枉的,歆儿根本没买凶杀人。”
“冤枉?你敢说你不想筱菱死?在这后宫当中,除了你,筱菱还会与谁结怨?哀家劝你还是乖乖地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不错,臣妾确实讨厌憎恨她,甚至想她死,因为她,臣妾变得不再是皇上的唯一。但臣妾断然不敢买凶杀人!”颜歆说着,再次对流云洛祺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态,“皇上,您要为歆儿做主,歆儿求求您了!!”
流云洛祺左右为难,先是看了看她,又瞧瞧怒气丝毫不减的兰太后,思前想后,唯有命人暂且把颜歆关进大牢。
随着颜歆大呼冤枉的嚎叫声渐渐远去,殿内恢复了宁静,兰太后依然忿忿不平。流云洛祺也是满腹思绪。直到妞妞出现,说肚子饿了,这凝重的气氛才被打破……
是夜,更深人静。御书房内仍旧灯火辉明,流云洛祺两手抱头,埋首案上,思绪继续纠结于白天那件案子。
其实,楚筱菱在淮南中毒之事,他也一直派人调查,但从没想到后宫里来,更没想到颜歆的头上。
今天把颜歆暂时收监,只是权宜之计,并非相信了她就是凶手,毕竟,单凭一张来历不明的信条,根本不能定罪。
颜尚书估计已经接到消息,傍晚时分火速求见,说颜歆是冤枉的,是遭人诬陷的,恳请自己给他一个交代。颜尚书是两朝元老,在朝堂的势力不凡,此事若是处理不好,必定给朝堂带来一股风波。
然而,倘若颜歆真的是主谋,自己也不能轻易放过,一来平息不了母亲的怒火,二来,不知如何向菱菱交代。
想到这里,流云洛祺不禁又是苦恼一叹。
正好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楚筱菱缓步走进。
见她忽然出现这里,流云洛祺神色一愕,呆呆看着她越走越近,直到自己的面前。
“皇上还在为贤妃娘娘的事情困扰烦恼吗?皇上若是真的认为她无辜的,大可放了她,最多,臣妾去跟兰太后谈谈!”楚筱菱绝美的容颜,挂着浅浅的笑。
流云洛祺一听,不但感动,而且深感内疚,她明明是受害者,却为了自己,一味地隐忍和承受。眼里蓄着情意,他拉起她的手,柔声地问,“菱菱,你不想妞妞的身份公告天下,是担心颜歆会对妞妞下毒手,是吗?”
楚筱菱沉吟片刻,如实点头,然后转开话题,“皇上,筱菱知道您的为难,筱菱只想告诉皇上,无论您的决定怎样,筱菱都不会有半点怨言。因为筱菱相信,皇上那样做自然有皇上的理由!”
流云洛祺心头又是一阵激荡,烦闷苦恼之情也随之渐渐散去.
“皇上,夜深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想吧,来,筱菱陪您回房!”
流云洛祺再做一番思忖,便也点了点头,不料刚迈出几步,只觉双脚发软,打了一个踉跄。
楚筱菱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他,关切道:“皇上,您没事吧?”
“朕……朕没事!”流云洛祺稳住脚步。从前天开始,他便偶尔感觉乏累,浑身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似的,当时还以为是最近太过忙碌的缘故,因此没多想其他。
“皇上的精神很差,是不是身体不适?要不要传太医看看?”楚筱菱说着,抬手在他额头摸了一下,体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