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菱又是一愣,随即也点了点头。
妞妞大喜,下一秒,已经闭上眼睛,且很快发出了细微的鼻鼾声。
看着满面酣然的女儿,楚筱菱除了感到怜惜宠溺,还有一股羡慕,小孩子就是好,不管心中高不高兴或难不难过,都会按时进入梦乡。不像自己,整整三夜都失眠,每每呆到差不多天亮才勉强睡去。
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替女儿盖好被子,然后起身,悄然走到窗前,注视着外面的朦胧夜色,绝美的容颜渐渐泛起了惆怅、悲酸与伤痛。
选择了再一次沉沦,换来的果然还是摔得粉身碎骨!尽管他残忍地伤害过自己,尽管自己曾经体会经受过锥心的痛,内心却仍渴望着他的爱。
他的爱,来得很快,却不真实,也不稳固,可谓不堪一击。他怀疑自己,她接受,可她接受不了,他连带否定了妞妞!!
她永远记得,当他得知妞妞是他亲骨肉时那兴奋激动得难以言表的模样,记得他不知多少次说过他很幸福,因为拥有自己和妞妞!!
以往,他每天都要见到妞妞,时刻想跟自己一起,如今,整整三天过去,他再也没踏足这里!能让他忍住不来的原因,就是他已经不爱自己,也不把妞妞当成女儿!!
为什么,为什么人的感情是这般脆弱和不经打击?仰起苍白憔悴的容颜,楚筱菱无声询问老天,可惜回应她的,也是无声的寂静,还有一股乍起的寒风。
单薄的娇躯即时一抖,她打了一个冷颤,准备回到床上,刚刚转首,便见那淡黄色的烛火下,映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来人正是甄月晴,一双黑眸仍旧深不可测,定定注视着楚筱菱,保持着一贯的沉默。
压住激动和欣喜,楚筱菱靠前几步,噗通一声跪在甄月晴的面前,迫不及待地恳求出声,“师父,请您把销魂散的解药给徒儿!”
甄月晴还是不语,走到一边。
楚筱菱起身跟了过去,继续道,“师父,原来您给我吃的那瓶药,根本不是什么医治宫寒症,而是一种毒药,您利用我来毒害皇上。请您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您和皇上素不相识,且毫无关系,为何要如此毒害于他……”
“那是因为……他该死!!”终于,甄月晴道出一句,语气饱含愤恨与仇视。
楚筱菱霎时被震慑住,一会,又急忙问,“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该死?莫非他跟师父有过节?他得罪过师父?得罪过什么?是几时的事?”
面对楚筱菱一乱窜的疑问,甄月晴一个也不答,恢复沉默。
这让楚筱菱更加心急如焚,不禁再次跪下,“师父,不管缘由怎样,请您看在筱菱的份上,别跟皇上计较,请把解药给我,皇上他现在怀疑我,连妞妞也怀疑,他已经三天没来看过妞妞,妞妞很想念他,而我……也是!!”
“难道没有男人,你就会死吗?那臭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为他?又或者,你喜欢自虐,喜欢自作践?这么多年来,他带给你的是什么?除了伤害还是伤害!”甄月晴再度出声,原本冷静的面容开始起了怒意,“冀北对你那么好,一颗真心付出,你却无视,依然念念不忘那臭男人,想我放过他?休想!!”
楚筱菱霎时愣然,印象当中,师父从没跟自己一口气讲过这么多话,也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由此可见,她真的很痛恨流云洛祺。
想到此,楚筱菱不觉更加恐慌,继续苦苦哀求,“师父,或许我有些事令您很失望,但不管怎样,请您念在您我师徒一场,把解药给我,求您,求求您了,您的大恩大德筱菱会铭记于心,将来就算赴汤蹈海也在所不辞!!”
“赴汤蹈海?你真的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甄月晴黑眸蓦然一紧,“那好,要我饶他不死也行,你叫他放弃皇位,带着你和妞妞远走高飞!!”
听到前半句,楚筱菱面露欣喜,可是又听后半句时,脸上笑容即时凝固,诧异取而代之。
“怎样?不同意?哼,原来你跟其他女人也没两样,对后位依依不舍,对荣华富贵苦苦不放。”
看着她那满面鄙夷轻蔑的样子,楚筱菱忍不住辩解,“不,当然不是这样,只不过……皇上九五之尊,是流云皇朝的真命天子,要他放弃皇位,那谁来掌管天下?谁来替老百姓谋福祉?”
“这个你不用担心,自然有人取代他,而且,还会做得比他好!”
“谁?”楚筱菱急促地问,想了想,随即目露惊诧,“难道……师父您想让师兄取代……为什么?您应该知道,师兄根本无心皇位,他要的是一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等他明白了一切,自然明白自己到底该选择怎样的生活!!”甄月晴打断她,眸中冷冷射出一瞥,“流云洛祺是死是活,全凭你的一念之差,还有,你不是想独拥他吗?你应该清楚,只要他一日为帝,身边就会女人不断,你想永远独享他是不可能!好了,我话已说完,怎么抉择你自己考虑,我会给你三天时间!!”
说罢,不待楚筱菱反应,灰色身影已经闪出门外。
望着那扇由于甄月晴的快速离去而引起不停晃动的朱红木门,楚筱菱呆呆的,愣愣的,就那样跪在冰冷的地面,直至膝盖传来麻痹才从中清醒。
她和甄月晴都不知晓,在她们谈话期间,有个高大的人影突然抵达,把她们的对话全都听进耳中,且在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