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见她去而复返,皆感高兴和欢喜,各个都无比热情地欢迎她的到来,还把最好的房子让给她住。
起初,村民对满头白发、沉默寡言的冀北有点防备和排斥,后经由她的解说,才渐渐给于接纳。
接下来,她利用族里的有利自然条件,教导村民耕种各种农作物和草药,除了留下一部分自给自足,其余的都运出城去卖,换回其他物品。
短短一年时间,整个倚族换了新风貌,大家生活水平提高了,见识也广了,唯一不变的是他们的淳朴和善良,还有村里的原始景象。
冀北还是不爱说话,除了对妞妞,其他人,甚至包括自己,根本看不到他的笑容,闻不到他多余的话语。
不过她清楚,其实他已在慢慢改变,因为很多时候,她总感觉到有对目光悄悄关注着自己。
因此,她也不急,打算给他一些时间,她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变回以前那个爱开玩笑,爽朗率直的冀北,而且,那天不会太久。
想罢,她美丽的唇瓣再度弯起,眼睛也稍迷了起来,倏地,忽闻背后响起一个呼唤,那低沉浑厚的男性嗓音,久违又熟悉,让她……即便时隔一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菱菱——”呼唤声二度响起,越来越清晰。
她怀里的小女孩,似乎也听到了,已经探出头来,看清楚来人后,小身体迅速站起,朝来人奔去,伴随一阵兴奋欢喜的呼叫从她嘴里发出,“爹爹!爹爹!!”
来人展开双臂,稳稳接住那箭一般扑到自己跟前的小人儿,还将她抱得牢牢的,尽管不吭声,但那浑身的颤动和粗重的喘息已经表明了他的激动和激昂。
好一阵子,他才略微松开小女孩,抱她一起走到美丽女子的身边。
“爹爹,您最近还好吗?为何这么久才来看妞妞,妞妞还以为以后再也看不到您了!”小女孩圆润娇柔的小手指开始爬上男子英俊深刻的面庞,稚嫩的童音透出几许难过和心疼,“爹爹,您瘦了很多!”
男子握住她的小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沉吟片刻后,黑眸转向女子,声音无比沉痛地道出,“三百六十五天,爹爹没有一天过得好,没有一天不在思念追忆和痛苦挣扎中度过。天空下雨了,可以打伞;但,心下雨了,爹爹不知该怎么办。”
小女孩听不到这些话,却看懂了父亲的悲伤和哀痛,不禁再度抬手,抚上他瘦削的五官。
“还以为,只需闭上眼便能忘却,可流下的泪水让我清楚,那只是在自欺欺人。一个个摆满心痛的记忆,就好比一把把抹过毒药的利剑,每每想起,便如直刺心窝,带来锥心难忍、漫无边际的痛!!原来,有些东西,不管经历多长时间,注定无法抹灭!”流云洛祺继续自顾哀诉,饱含伤痛苦楚的眸瞳,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
女子一直没有吭声,那双晶亮的清眸却已表露她内心在起着反应。
将女儿放下,流云洛祺向前迈动几步,站在湖的边缘,让那细小的波浪轻轻击打着他的鞋尖。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一幕幕过往,那些画面,充满甜蜜,代表真爱,可惜,如今只能成为记忆。
“爹爹,您可不可以别走了,留下来陪妞妞?”不知几时,女孩来到他的脚边,小手拉住他的大手。
流云洛祺回神,先是俯视了她一下子,随即蹲下,惊喜地问,“妞妞不再恨爹爹了?妞妞已经原谅爹爹了吗?”
看到女儿用力点头,他顿感一阵激荡,在想,假如她也能像女儿这般好说话,那该多好啊!!
“妞妞虽然有干爹陪,但还是希望爹爹也在身边,妞妞好怀念,好怀念爹爹跟妞妞讲的故事……”女孩天真无邪地阐述着。
一听这个敏感的字眼,流云洛祺心头无法抑制地窜起忿怒。想不到,冀北那小子一直跟她们一起!!
不过,他还没生气多久,便觉一股杀气自背后袭来,发射性地回头,只见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朝自己直刺过来,持剑之人拥有一头白发,正是自己刚刚痛骂的冀北。
面色陡然大变,他抱起妞妞,快速往左跨了几步,避开那把锋利无比的长剑,然后将妞妞放下,自己则腾身跃起,以掌迎剑。
埋藏心底的愤恨再被挑起,冀北理智丧失,像一年前那样,招招凌厉迅猛,似要拿取流云洛祺的性命。
流云洛祺丝毫不敢松懈,使出全身功力,边守边攻。
妞妞已被两人的打斗吓得大叫起来,“爹爹,干爹,您们这是干嘛,为什么要打架,求求您们别打了,别再打了!”
而楚筱菱,这才从自己的沉思世界中清醒,也马上被眼前突然发生的情景吓得美目暴瞪,下意识地将妞妞护在怀中。
流云洛祺和冀北斗了大约一刻钟,只闻嘘嘘声响,几名精装男子从天而降,一起袭向冀北。不需多久,冀北开始处于下风,接着还连续挨了几掌,整个身体被震出十几米远,口吐鲜血。
流云洛祺俊颜深沉得骇人,从其中一名精装侍卫手中取过玄冰剑,一个跃身,朝冀北刺去。
楚筱菱见状,更加花容失色,想也不想就跟着跑去,还一边呐喊,“皇上,别,别伤害他!”
流云洛祺整个人被愤怒充斥着,想起冀北适才的凶狠残暴,再也不顾其他,长剑继续往前。
“皇上,快,快停止,他是您的皇兄,他是真正的流云洛祯!!”楚筱菱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