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冶好像很开心,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很爽快地也咬了一颗三色丸子进了嘴里。
别看乔冶现在吃的这么爽快,他第一次吃三色丸子的时候还是被邢九占给强迫的,其实邢九占也没怎么强迫他,只是说了一句:“不脏,吃吧!”
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了。乔冶送邢九占到了酒店的房门口,简单的道了声晚安,邢九占就开门走了进去。
“你跑哪去了?手机也不知道带在身上,你又不会日语,一个人瞎跑什么啊!”邢九占这才刚踏进房门不到半步,乔冕的爆吼声就迎面而来……
看到一脸惊讶的邢九占的同时,乔冕敏锐地皱起了好看的眉;乔冕不是嗅觉灵敏的人,但是有一个人的味道他却能在百米之内闻到!
乔冕突然猛地推开邢九占,果然在她的身后看到了不该出现在此的乔冶;看着眼神犀利直视着自己的乔冕,乔冶倒是一派心平气和的模样还不忘嘴角向上微微扬起,不带一丝挑衅。
“我说呢大晚上的你怎么会有这个兴致跑出去,原来是有人带着。”低哑而又冰寒的声音从乔冕的口中吐出。
站在一旁的邢九占抿了抿唇不说话,乔冶接着乔冕的话说了下去:“明天你把九占借给我一天,她第一次来日本想带她四处逛逛。”
“她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观光的。”乔冕的视线越发的犀利。
乔冶很绅士地点了点头,直接无视乔冕把视线转向了邢九占:“早点休息,明天上午十点,我过来接你。”
还不等邢九占回应,“砰”的一声,乔冕狠狠地把房门给关上了。
4。瞬间的爆发
房门被乔冕关上之后,整个房间都笼罩在骤然又冰冷的气氛,乔冕无视邢九占有所觉悟地把脊背绷紧,走到一旁的沙发旁优雅地坐了下来,这才冷冷地开口:“去了哪里?”
“东京塔、涩谷夜市……”邢九占就着问题回答。
乔冕冷笑出来:“东京塔?去看夜景了吧!”右手狠狠拍上一旁的茶几,上面摆放的花瓶抖了抖发出清脆的响声。
“邢九占啊邢九占,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你真以为乔冶是真心领着你去玩的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从小到大都喜欢和我对着干,和你说过不止一次了吧,你怎么就不信呢你,还是说你丫真的对他把心给掏出来了?”
可是乔冕这头越说越激动,人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了,朝着邢九占走了过去:“你是缺爱还是怎么地,明知道是个陷阱还非得往里头跳,你丫虽然长得丑也不至于这么糟践自己吧,非把自己整成个被人利用的悲情女主啊!再说了,就你这样能成女主么,女十号都轮不到你!我告诉你邢九占,你别做梦了!”
“乔冕!”被乔冕这样说邢九占多少是有点狼狈的,本能的开口想要阻止他。
乔冕说到兴头上了,哪里还管邢九占,毫不留情地继续讥笑:“你到底要被乔冶利用多少次才会醒悟啊你?白痴都看得出来他纯粹是在利用你,随便给你几个笑脸就能把你迷得晕头转向,也只有你这种饥渴的女人才会这么轻易的被他套住!”
乔冕没有发现,邢九占的嘴唇微微发着抖。
“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是能吸引男人,也不用到现在还一个男朋友都交不上!”
“乔冕……”邢九占开口的时候,发抖的声音里多了一些乔冕以前没有听到过的东西,“你别总把别人当傻瓜……是不是真心待我好,我能分得清楚,不用你告诉我!”
邢九占没有给乔冕适应的时间,她直视着乔冕的双眼:“看不起我的人就只有你而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朋友也好,是下人也罢,你都一样瞧不起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爸在你们家工作,要不是乔爷爷的安排,你根本不会希望我出现在你的视线中。有我这样的人跟在你身边,让你觉得很丢脸吧?”
乔冕瞪大了双眼看着对他说话的邢九占,反应不过来,真的反应不过来,以前也不是没有今天这样类似的情况,甚至指着邢九占的脑袋,说出更难听的话也是有的,每一次邢九占都只是低下头随他发脾气。
乔冕的脾气邢九占是知道的,在气头上那真是顾不得其他的什么不地道的话都能往外说,也就只有对着乔家老爷子时能收敛一些。
就因为如此,从小到大邢九占都不会和乔冕计较,过了也就没事了,可是这一次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连邢九占自己也说不上来。
听着乔冕说着那些侮辱的话,邢九占的拳头握的紧紧地,她强烈的希望这一次能够如同以往的任何一次,忍过就好了,最后却在某个积压已久的点上瞬间爆发。
5。 逃似地离开
“从小就是这样,虽然你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明着欺负我,可是每次他们动手的时候,你都在一旁看着……”
小的时候乔家院子里总是会有四五个以乔冕为首的小帮派,只有邢九占一个女孩,所以一起玩过家家时,乔冕每一次都演爸爸,邢九占就演妈妈。
乔冕每一次都会很不爽的掰断洋娃娃的手,邢九占也不做声,看似专心地翻炒小饭锅里的沙,游戏结束后乔冕都会很不开心的宣布再也不玩过家家了,可是没过多久提议玩过家家的还是他。
后来他们长大念书,日渐疏远,乔冕成了到哪里都是焦点的人物,而邢九占则成了到了都受排挤的小丑。
大概是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非常不愿意和邢九占成为同桌的男孩,不许她越过桌上三八线,只要犯规就拿铅笔朝她一顿猛扎。开始邢九占也不理会,想想忍忍就过去了,只是那么一次,她忍无可忍地还了手,同桌的男孩勃然大怒,举起文具盒朝着邢九占的胳膊砸去。
周围的同学一阵惊呼,慌乱中,邢九占看见了一双熟悉的黑眸。
只要他愿意,只要他开口,那么不仅是这一次,今后她也不会再受到欺负了。
邢九占在心里呼喊他的名字——乔冕。
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动作,甚至连一个字也没有发出。
“哐当”的一声,铁皮做的文具盒硬生生砸在邢九占的胳膊上……
等到晚上洗澡时,邢九占发现手臂上积了很大一块淤青,难怪她会那么疼,那么疼。
想起过去的种种,邢九占竟然笑了,这还是头一回乔冕看到邢九占这样的笑脸,有些不屑、有些自嘲。
“真是……不会有人比你更虚伪了!”
原来这个面瘫女也有不面瘫的时候,原来这个面瘫女也有反驳的时候,原来这个面瘫女竟然是这样看他的!虚伪!没错他就虚伪了,在外人面前他可以虚伪的一塌糊涂,可是唯独在她的面前他不必虚伪,所以她没有资格,一丁点资格也没有。
乔冕好像被戳中了暴怒的顶点一样的疯狂起来,把周围所有能抓到的东西都摔得稀巴烂。有一种被看穿之后的恼羞成怒,被邢九占这样没资格的人赤裸裸指责的怨恨……
然而在乔冕胸口翻腾着的情绪并不是仅仅只有这些。
这个在他眼里面瘫的丑女,一直以来都不是软弱的人,他知道也清楚,她不回应他给责难或难堪只是因为不屑罢了,可笑的,这样一个被他轻视的女人却能够因为几句话而激怒他……
安静下来的乔冕看着满屋子的狼藉,突然意识到,他或许应该感谢多年以来,邢九占保持着惜字如金外加面瘫的处事风格,如果不是这样,就以邢九占字字见血的风格来说,非把他气短命不知道多少年。
邢九占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就这么看着他,没什么表情,干这么看着。
乔冕被看的有些毛了,却不再发作,转身逃似地离开了邢九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