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样了?你和我妈,你和我妈……”陆桐雅伸手揪住胸前的衣服,她好堵,又好恶心。沈佩和微生?只是想一想她就……
“我都说了,她太自信。”微生端起身旁的水杯,优雅地喝了一口水,嘴边挂的笑是那么地不屑一顾。仿佛沈佩对于他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但正是在仰头间,他迅速掩去了眼中的慌乱。
沈佩的确是微不足道的,但是三儿……
那个男人是陆桐雅的亲生父亲。
“说清楚点!”陆桐雅突然从座位上起身,一把夺过微生手中的水杯,“砰”地放在桌上,她激动了。一直掩饰的情绪爆发,“你和我妈!究竟还有什么关系!发展到了哪个地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沈佩要杀了大姐,沈佩究竟有什么目的?她究竟为了什么?不仅杀了大姐,还要唤醒她体内沉睡的恶魔?不惜让她只活十年,让她生活在黑暗之中。
这之间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一定还有微生没有说的事!她确定!
“你是不是爱过她?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是不是在一起过!”
面对暴怒的陆桐雅,微生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如果我说……她爱上了我。你会恶心吗?”他目光涣散,似乎在回忆,“我恶心。”他说,“沈佩疯了。她陷入了自己的陷阱。她无法自拔。三儿……如果我告诉你……”垂头,他认真地向她陈述一个事实,“我很后悔当初没有杀她。你会怎么想?”这时,陆桐瑜之前告诉他的话起到了作用。所以他加大了砝码,将了一军。
“三儿……不要相信沈佩。她会破坏我们。她会用尽一切办法陪在我的身边。这个世界上,你能相信的……”伸出手,撑在陆桐雅的肩膀,“只有我。”他用力的告诉她一个事实,“我的出发点永远都是为了你。沈佩绝对不是。”
陆桐雅抬头。看向他。
不得不承认,微生这句话让陆桐雅心里了然了。轻松了。这个微生自以为是谎言的话,里面有百分之七八十是真实的。
至少让陆桐雅信服。因为这样一来,所有的疑问都解决了。
沈佩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大姐,还要害她。都找到了原因。
“你……从没有爱过……”后面的称谓,让她感到陌生,“我妈妈吗?”不仅是陌生,她还觉得荒唐。
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荒唐的故事。
“三儿,如果我爱她。你认为我会放过她吗?”这种反问特别具有说服力,“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为了另一个男人欺骗了我的感情,陆桐雅……”他的假设把他整个人都带入了阴霾,“你就废了。”
这句话有丝恐怖,有丝霸道。可配上微生的表情让陆桐雅开始相信,她有点动摇。但晚间八点档的电视剧对陆桐雅的毒害太深。她的思维特别跳跃……
“不,可能你一直还爱着她,为了报复……你找到了她的女儿。你找到了我,你要……”
微生听不下去了。伸手将她抱入怀中。
“三儿,你在写小说么……我有那么无聊吗?我才不会为了一个仇恨等这么多年再报复,我要真的恨她,一定会让她和那个男人生不如死。方法很多,我何必选最复杂的。”再次证明他的简单粗暴,“我发誓,我在那天看到沈佩之前,完全不知道她是你的妈妈。我冤枉……”手微微一收,让她贴在他的胸口,“如果我知道的话……”如果他知道,他就不会给自己埋这么多坑了。更不会……
“如果知道会怎样?”陆桐雅追问。
“我那天就不会同意你回家。三儿……你家里不安全。”陆桐瑜提醒他的话,虽然他没有在意,可他希望能找到什么借口让她……
“你住过来吧。我想你。”
“微生……”陆桐雅轻轻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是不是很自私。”在得知沈佩和微生有故事的时候,她的心都裂了。
她没有因为大姐的去世而太过心疼,反而因为这件事让她抓狂。
而她现在,分明就是和自己的妈妈在抢同一个男人。为何她从来没有把微生让出去的想法?沈佩的做法让她反感,让她更想死死抓住微生,让她更想告诉所有人……微生只能是她的。
“三儿,你才不自私。”埋头吻上她的额头,他低低沉吟,“你永远不会比我自私。”
“微生……”陆桐雅仰头,她习惯在有困难的时候叫他的名字,“我是恶魔的孩子。所以我也会变成恶魔吗?”
微生眼神一沉。里面似漩涡般将她吸引。
“或许会,或许永远不会。”
“那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恶魔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微生笑着勾了勾她的鼻子,“如果你成了恶魔,你就可以飞了。”他瞪着那双黑眸,里面全是趣味,越说越有神彩,“如果你成了恶魔,你就能长出一对黑色的翅膀,和我一样。”
“可是,我是不是必须靠吃人或者吸血生活下去啊?”她却在惊恐。
“那是吸血鬼。”微生轻松地笑。
“但我就只能活十年了!”她嘟嘴,一脸无辜,“我还想活很久很久,变成老太太,我还要给你生小baby……”
“傻瓜。”微生忍不住去吻她,她太可爱了……
“你的老公是死神。”他提醒她。他们额头相贴,微生敛下眸,轻轻吻上她的红唇,细语“你和他们不一样。”
“微生……”她往后退,躲开他的吻,她只是很疑惑,“你为什么从来不介意我是谁?”沈佩的女儿也好,恶魔也罢。他知道之后从来没有皱过眉头。
电视里不是这样的,在得知是仇人的孩子不应该恨吗?在得知身份对立,不应该防备吗?为什么微生从始至终对这一切完全不在意呢?
“因为……”再逼近一分,陆桐雅的腰抵在餐桌边缘。再微微用力下压,将她压在了桌上,他伸手撑在两侧,俯视着她。
如此近的距离,她能看清他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