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不知道跑了多久，憬言的高跟鞋跟卡在了下水道井盖的小孔上，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
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已经分不出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她现在只感觉到从双脚传来的冰冷，而此时狼狈跌坐在地上的样子也让她丝毫无暇去顾及。
直到此时，她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一点。
憬言站起来脱掉鞋子，拖着湿淋淋的礼服，继续往前走。
街上没有多少人。
憬言身上如花般的礼服在雨水的摧残下，像凋零的残骸一样，围在她的周围，引得路人纷纷注目。不知不觉，她走进了一条只亮着一盏昏暗的路灯的小巷。
小巷没有任何人，她似乎走累了，靠着墙缓缓地跌坐在地上，全然不顾此时雨水的冰冷。自嘲的笑了笑，她抹了抹脸上的水，把头埋进湿漉漉的礼服中。
她尽量把哭泣的声音压低，但在无人的小巷依旧那么响亮，和倾盆大雨如同交响曲一般。
她不知道跑出来之后该怎么做。只是……似乎呆在那里，她更不知道怎么做。
解释？
憬言自然知道现在的晟博是不会听她的解释的。
突然，伴随着一声浅浅的叹息，一只手温柔的拂过她被雨淋湿的头发。
憬言惊恐的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讶异的睁大了双眼。
他低头看着她，目光在漆黑的小巷中显得那么明亮，如同清晨的阳光一样纯洁。
憬言低下头，撇到另一边去，不去看他。
晟博的愧疚写满面容。
他慢慢的蹲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憬言……”
微弱的声音一下子便消失在雨声里，显得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底气不足。
她的头撇的更过，似乎一点也不想看到他。
“憬言……”晟博试探着再喊一次。
“你还想说什么？”
憬言没有看他，声音也没有一丝感情。
“为什么不解释？”
他的声音柔和起来，可传入她的耳中，却成了催泪剂。
“我解释？”憬言抬起头哭笑不得的正视着他：“我解释的话，你听得进去吗？”
晟博看着她饱含怒火的双眼，一言不发。
憬言甩开他抚着她头发的手，扯了扯礼服，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全身也都湿透了。
憬言看着麻木仍蹲在地上的晟博，缓缓开口：“晟博学长……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在你的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不是的！”
听到憬言自弃一般的断语，晟博立即神色慌张的站起来。
雨水顺着发丝跌落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晟博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憔悴。
“算了，也许我就是吧。”看着他憔悴的双眸，憬言转过身：“对不起，造成你的困扰。但如果你是来叫我道歉的，我不会去。”
“憬言！”
晟博看着憬言越行越远的背影，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憬言拐过一个转角处，正要靠定在墙上——
“唔！”
她咬了咬牙。
脚底传来了莫名的疼痛感，是玻璃吗？为什么觉得雨水好像在灌进伤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