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不是对后面的女人有情,又会是什么了?
白新颜忽然就觉得很悲哀。
当年她那么那么的爱着皇甫祥,对他痴心一片,哪怕是一直受他欺负和怨怼,她也都是默默忍下心中的痛,奢望着期盼着他对自己哪怕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
然而很失望,他对自己根本一分真感情也没有。
皇甫祥都把感情用到了另外一个女人身上,而那个女人就是沈玉儿。
当年的她,当年的李心妍,跟沈玉儿比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失败得很惨烈!
白新颜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疼痛提醒着她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这一次,她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心软!
该向他们讨回的公道,她一分也不会少!
白新颜大步跟上走在前面的皇甫祥,她要去看看沈玉儿究竟是怎么一副模样?能被丫鬟小甜形容成那样的悲惨,想必情况会很精彩才是。
走进偏院的正房,见到那个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的女人之时,白新颜隐隐地快慰地笑了。
“玉儿。”皇甫祥往前走了几步,又想起大夫的叮嘱,就隔着沈玉儿好几步远的距离站定,皱着眉头看着她。
蓬头乱发的沈玉儿喃喃自语,“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没有害人,我不想死……
沈玉儿的低喃声音不大,却足够房间里的三个人听见。
“心妍,不要抓我,求求你,不是我害死你的,别抓我……”
“心妍,心妍,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这些话让任何听到的人都能从中听出沈玉儿说的是什么意思,并且还能猜到她曾经都做过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说出如此神神叨叨的话语来。
皇甫祥皱起眉头,低喝一声,“小甜,她这说的都是些什么?”
丫鬟小甜神色一慌,知道事情是瞒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这明显就是不打自招了!
皇甫祥赫然转过身去,如鹰般犀利的眼神射向丫鬟小甜,黑着脸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年他曾让贴身暗卫查过有关李心妍的事情,可查回来的情况确实那样的令人意料之外。
暗卫得到的信息并不完整,但大约还是知道了一些,那就是李心妍有可能是被人冤枉,而她掉下悬崖也可能没有死。似乎是被什么人救了,只是那人把她保护得很好,让他完全无迹可寻,根本查不到一点点消息,线索也就那么断掉了。
今天又再一次从沈玉儿口中听到李心妍的名字,那根在脑海里断掉的弦,又这么被人给连了起来。
当年的事情,一定跟沈玉儿有关吧!皇甫祥已经听出了门道。
丫鬟小甜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主子她……”
“说!”皇甫祥厉喝一声,逼视着地上的小甜,恨恨地道:“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当年,主子见心妍怀了身孕,很得王爷喜欢,心里愤愤不平……主子买通了那个花匠……给心妍喝的安胎药里面放了迷药,心妍喝了之后就昏睡过去……王爷后来就都看见了,花匠和心妍躺在一起……花匠收了买命钱,早知道要死,就连争辩都不曾有过……心妍被关在柴房里,是主子安排了叶平假意去救她……然后,然后把心妍带到临崖山上去……”
“是叶平把心妍推下临崖山的?”皇甫祥忽然就明白了这件事情,他一直解不开的谜团终于有了答案。
当年他一直有一个问题想不通——李心妍既然被人救了,他们为什么不趁夜色跑得远远的,干嘛往临崖山的方向去。
当时还以为是李心妍被王府里的人追得走投无路才投崖自尽的,现在想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李心妍分明就是被沈玉儿害死的,而叶平就是那个帮凶!
想明白一切,皇甫祥嗤地一声冷笑,脸上表情狰狞如地狱修罗,“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连本王的王妃和未出生的小世子都敢害,你们就等着掉脑袋吧!”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丫鬟小甜吓得连连磕头,额上冷汗直冒,死亡的威胁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卡住了她的喉咙,她再也顾不得许多,哭着把什么都说了。
“奴婢当年有劝阻过主子不要做那些伤害心妍的事情,奴婢人微言轻没有办法,奴婢只是知道,并没有参与……”
“哼!”皇甫祥冷哼一声,一丝可怜和同情也无,“知情不报,以同罪论处!”
“……”丫鬟小甜吓得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们两个陷害本王王妃,害死本王未出生的小世子,就这两条,都足够你们死十次八次!”皇甫祥是真的怒了。
“来人啊!把这两个人送到刑部去,让刑部尚书好生关照关照!”
以前他不知道真相,一只被当做傻瓜一样欺瞒到现在,这一点认知让他相当的恼怒,他一生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和背叛,却没想到每次背叛他的人都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他是真的恨到了极点。
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亲耳听到皇甫祥说要处置沈玉儿这个杀人凶手,白新颜心中终于宽慰了一些。
“王爷……”白新颜走上前去拉了拉皇甫祥的衣角,
皇甫祥猛然回头瞪视着她,“干什么?”
这个说话的口气明显很冲,带着强烈的怒意和恨意。
白新颜微微皱起眉头,为皇甫祥这样如同一只受伤的猛兽的样子感到心惊。